第736章 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太上皇如此龍精虎猛,看來身體已經大好了?”
鳳寒初剛咆哮完,燕歸就微笑著從頤年園外走了進來,陽光下,絕色容顏壓得群芳失色。
再不情願也是身份懸殊,鳳寒初冷著一張臉站起來行禮:“帝尊。”
燕歸十分平易近人地抬手:“平身,太上皇不必如此多禮。”
鳳寒初一聽,立刻一屁股坐回了剛才的躺椅裏陰陽怪氣:“那就多謝帝尊了。”
“早上剛醒就聽見烏鴉叫,正奇怪大梁國泰民安,為什麽會有烏鴉,原來是帝尊要來。”
一段夾槍帶棒的話劈頭蓋臉懟燕歸頭上了,糖糖都沒反應過來,趕緊小聲打圓場:
“美豔爹爹,哥哥是來看你的。”
鳳寒初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多謝帝尊。”
燕歸也沒有放在心上,對著糖糖笑笑,坐在了鳳寒初的對麵:
“沒什麽好謝的,本尊聽聞太上皇最近心情欠佳,就好奇地來看看,熱鬧。”
鳳寒初:“!”
就知道你個小兔崽子不安好心!
鳳寒初冷冷一笑:“天朗氣清,百花盛開,要是帝尊不屈尊前來頤年園,朕心情很順暢。”
燕歸遺憾地“哦”了一聲:“人活得太順,很容易翻船,本尊這是救了太上皇一命,活命恩情,太上皇可要銘記肺腑。”
鳳寒初:“記,怎麽敢忘,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糖糖:“?”
為什麽爹爹和哥哥每次見麵都要這個樣子,是怎麽做到三句話就能吵好幾個回合?
剛想開口勸勸,手就被拉住了,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師尊溫潤的笑容:“師尊呀——”
潤澤一笑:“先跟我過來吧,讓帝尊和你美豔爹爹好好說會話。”
糖糖:“……”
師尊你確定他們能“好好”說話,而不是好好罵架?
她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鳳寒初燕歸,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實際上麽……
實際上燕歸一開口,鳳寒初就想當場暴走。
“今日本尊看完了太上皇的熱鬧,於心不忍,看在阿月的份上,不如本尊替太上皇解憂。”
鳳寒初:“……”
怕什麽來什麽,要不是打不過你,早把你拍土裏埋了。
你那是解憂嗎,分明不安好心,你個狼崽子!
燕歸看他一臉敢怒不敢言,十分好奇地問:“太上皇為何生氣,難道是不想解除身上的蠱毒嗎?”
他拿出一隻紫色的小瓶子擺放到鳳寒初麵前:
“天鴻帝尊生性多疑,昔年給各國國君都下了蠱毒,各位國君苦不堪言,如今本尊登基三年,也該廢除這項製度了。”
鳳寒初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帝尊要說的,隻是這件事?”
“那太上皇以為,還能有別的什麽事?”
燕歸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太上皇是阿月的父親,何況公子也在這裏,大可讓他過目後,太上皇再用藥。”
鳳寒初倒不是懷疑燕歸會害他,隻是他真的不是來打小糕點的主意的?
蕭燕歸不提,他也不可能主動提,鳳寒初像吃了蒼蠅一樣把藥瓶收下了,十分不情願地道了謝。
燕歸好像真的是專程來送藥的一般,送完轉身就走了,多一刻也沒有停留。
鳳寒初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直到人都走了好久了,還是不可置信地問身邊人:
“走了嗎,真走了嗎,下次還會再來嗎,不來了吧?”
為了太上皇脆弱的小心靈,宮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走了,走了好幾個時辰了,這半個月該是不會再來了,太上皇安心養病。”
鳳寒初心有餘悸地躺回去,忽然詐屍般地坐了起來:
“這半個月?什麽叫這半個月,今天二月十三,朕就問你們這個半個月還剩下幾天?”
“這不明白著嗎,糖糖在一日,他就來一日——”
潤澤慵懶地把釣到的魚拎上來:“等到他把糖糖拐走了,你求他他都不來。”
“呸,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鳳寒初氣得咬牙切齒:“想從朕的手裏拐走小糕點,休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潤澤手腳淩厲地把魚洗刷好,放在火堆上烤:
“聽說他離開這裏,見了長安,又見了護國公和唐必,這會應該去堵謝驚雲了吧?”
鳳寒初坐不住了:“他想幹什麽?”
潤澤神秘一笑:“你說呢?”
禦書房裏批閱奏章的糖糖也聽說了,不過不是燕歸去找人談心,而是護國公和唐必同時告假了。
糖糖奇怪地問:“怎麽了,昨晚上宴會護國公和唐必師兄都吹風凍著了,今日離宮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宮人膽戰心驚地回答:“回陛下,今日傍晚帝尊出宮去了國公府。”
糖糖:“然後呢?”
哥哥去國公府幹什麽?
“帝尊和護國公說了會話,正好碰上唐侍中下值回府,又說了半個時辰,等帝尊離開,護國公和唐侍中都告假了。”
糖糖默默地放下筆:“護國公和唐必師兄,他們還活著嗎?”
宮人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都好都好,隻說身體不適,告假一日,請陛下不必擔心。”
隻要人活著,糖糖是不擔心的,就是這奏折批閱不下去了,她索性放下筆問道:
“帝尊今日還見了什麽人?”
“見了蘇小公子,然後才去的國公府,這會應該在通政使謝大人的府上。”
“知道了,下去吧。”糖糖又愉快地拿起筆。
原來哥哥是替糖糖解決麻煩去了啊,無論是小金球還是唐必師兄和驚雲哥哥,最近都很困擾,哥哥出馬正好。
結果一個時辰之後,謝驚雲也告了假。
糖糖:“?”
哥哥這是去做什麽了,確定不是把人集體打了一頓,然後順便聊個天嗎?
她有點坐不住了,直接出了禦書房找人打聽哥哥在哪裏。
找來找去,沒找到燕歸,倒是看見了等在廣平門外的聶浮安。
從廣平門出去,過了橋就是頤年園。
糖糖仔細地往對岸看了看,心裏很不安,該不會過一會美豔爹爹也病了吧?
聶浮安笑著迎上來行禮:“陛下。”
糖糖心不在焉地擺擺手問:“聶浮安,哥哥這是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