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奇葩的習慣
那麽浮屠城不就很危險了？
糖糖不由地問道：“靖安公和玄武軍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嗎？”
屬從說：“還和之前一樣，每過兩三天羌軍就進攻一次，無論勝負。”
糖糖冷笑：“他們打贏過嗎？”
“境主說的是，論打仗，這天下也沒有能比得過靖安公的，羌軍至今絲毫沒占到便宜。”
糖糖的秀眉一挑：“那他們還堅持不懈，為了點什麽？”
“靖安公早覺察出不對來，就派了江將軍和驍騎營的幾位將軍千裏奔襲來十二州，大概還有一個時辰便到了。”
糖糖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立馬吩咐道：
“我就不回京城了，你們派人秘密告訴皇後殿下，二殿下已經找到了，請她放寬心。”
“是。”
屬從走了之後，王船下水起航，趕回明珠島時，明顯覺得氣氛和昨天離開前不一樣了。
碼頭邊有內閣的幾位老臣在迎候，問了幾句鳳明淵的情況，這才說：
“江將軍到了一個時辰了。”
“同行的還有狄國水師的恒親王和高將軍，以及齊國的平陽君和沐北將軍。”
糖糖問：“怎麽回事？狄國和齊國的援軍不是去前線幫忙，都聚到十二州做什麽？”
老臣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息：“靖安公留在極北陸和羌國的眼線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這天恐怕是要變了，靖安公擔憂陛下安危，分了半數人馬前來十二州駐守。”
糖糖安排人照顧鳳明淵和泉，立馬趕回行宮的書房。
幾位將軍和步辰蘇輕雲正站在掛起的一張地形圖前，見她來立馬跪下行禮：“見過陛下。”
“平身。”
她掃一眼地形圖：“難怪朕每日收到的前線戰報都是安，這羌軍再退，就退回羌都了。”
江凱拱手行禮：“羌軍都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不過靖安公覺得他們屢次進攻恐怕是為了掩人耳目。”
“怎麽說？”
“陛下早先有言，傷亡的羌軍會被做成活死人，成為惡煞軍團的先鋒。”
“根據探子所報，羌軍傷亡人數急劇增加，但是營地的鍋灶卻一成不變，必定是在掩飾。”
“這麽多天，羌軍極其有規律的進攻，但是打起仗來又心不在焉，又沒有部署可言。”
生了花白胡須的老陳將軍冷哼一聲：
“別說是靖安公，就是臣那個不成器的的兒子，都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隨行來的狄國齊國的將軍們也紛紛點頭：
“大家和靖安公商量過，羌軍進攻浮屠城是假，真正的目的在別處。”
“擒賊先擒王，他們抓走貴國二皇子殿下造成恐慌，現在陛下掌權，最先要對付的肯定是陛下了。”
江凱說：“靖安公覺得浮屠城之危比不上十二州。”
“十二州島嶼眾多，防不勝防，因此請諸位將軍來協助陛下，守住十二州。”
“玄武營先遣的兩個大營會在天黑前到十二州，分散駐紮。”
“狄國的水師也已經從海嶺府出發。”
“齊國的水師由平陽君帶了過來，淩威軍由長淩皇後率兵，已從齊都出發。”
幾位將軍齊齊點頭：“是啊，我們趕過來，便聽明德陛下調遣了。”
“這次一定不能讓帝尊宮得手。”
“如果讓惡煞軍團為禍蒼生，無論是大梁齊國，還是我們狄國早晚都得成為傀儡。”
糖糖點頭，對眾人行了個大禮：
“鳳宸月在此多謝勾璃女帝，勾已王和長淩君，此戰若勝，必將親臨狄和齊拜謝。”
各個將軍連忙還禮：“女帝言重了，唇亡齒寒，大梁和大齊狄國本就是手足。”
十二州布防的討論一直持續到傍晚。
玄武軍的驍勇和驍武兩個大營趕到，很快和潛龍衛一起，分散駐守十二州。
布置完這一切，糖糖又召集了十二州的官員，交待他們做好戰前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十二州這麽多年不是在打仗中，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功夫都不錯，一聽有仗可打，一個比一個興奮。
糖糖默默地看著他們高興地仿佛過年一樣，心情簡直難以名狀。
這都些什麽奇葩的習慣？
“唐必師兄，你……”
她剛準備讓唐必擬旨，一抬頭，身邊伺候的小桌幾後邊坐著的是個陌生的官員。
這才猛然想起，唐必被派出去看邊境界碑去了，糖糖便隨口交代了幾句，就回宮就寢了。
清晨，天還沒亮，負責掌燈的小宮女就來了，抱著青雀燭台在龍床邊來回晃。
靜坐吐納的女帝，眼睛都要被晃花了。
糖糖麵無表情地打開帳簾：“……你怎麽又來了？”
昨天還是五大三粗的海盜，現在變成了眉清目秀的小宮女，屬從苦笑了一下：
“境，境主，戰事緊張，長老和護法命令屬下每日見三次境主……”
糖糖迷迷糊糊地下地：“說。”
“星鬥陣動的越發劇烈了，似乎是要從草淵中出來了。”
“羌國和鄭國把公子雲和步神醫的眼線都清理幹淨了，現在兩國內沒有一個梁人。”
“另外……境主你好像踩到人了……”
糖糖伸著腳，迷迷糊糊地找鞋子，聞言低頭一看——
不知何時睡過來的泉，正抱緊了自己的雙腿，紅著臉緊張地看著她。
糖糖：“……”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她默默地把鞋勾到腳下，輕咳了一聲，示意屬從：“接著說。”
“美仙館被一把火燒幹淨了，屬下去尋的時候，隻剩下了這塊玉佩。”
他深深地低下頭，雙手奉上來一塊明顯是拚在一起的玉佩。
四年前，美仙讓她帶著這塊玉佩去找被帝尊帶走的娘親，如今還沒有找到人，美仙也沒了。
糖糖把玉佩握在手裏，輕聲說：“沒留一個活口嗎？”
“沒有，被焚燒的屍身都找到了。”
屬從歎了口氣，接著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雪海先生最近都不在美仙館，也算逃過一劫。”
“最近？”
糖糖奇怪地看他：“他和燕歸哥哥不是已經失去消息很久了嗎，既然在美仙館，你們為何不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