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哥哥是會炸毛的
糖糖:“?”
燕歸哥哥變成另一外一個哥哥之後,問題是越來越奇怪了。
不過好糖糖是不能在哥哥生病的時候欺負他,所以她舉著小手,張開五指,挨個指過去:
“五個哥哥哦,唐必師兄,聶浮安哥哥,驚雲哥哥,還有大哥阿斯蘭,不過要說親哥哥,鳳凰哥哥算是吧。”
她介紹的特別詳細,想著燕歸變成另外一個哥哥後,肯定不知道這些,還打算展開具體說。
結果一抬頭,燕歸已經拎起包袱,走了。
糖糖連忙趕過去拉住他的袖子:“哥哥你去哪裏,你的病還沒有好,天快黑了。”
燕歸猛地低頭看她:“你攔著我,就因為我生病了?天黑了?”
糖糖:“?”
燕歸哥哥這是怎麽了?好像很生氣。
師伯沒有說燕歸哥哥變成另外一個哥哥之外,脾氣會變大嘛,隻說他不愛說話,有點傻。
糖糖眨眨眼睛,看著他越來越氣的表情,呆呆地說:“因為糖糖擔心你啊。”
燕歸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薄唇抿得緊緊的,把頭一下轉了過去,好像個大河豚。
糖糖笑了起來,踮起腳,伸手戳戳他的臉頰:“哥哥,你真好看。”
這一下就把氣鼓鼓的燕歸戳漏氣了。
他彎了彎嘴角,但是餘光飄到她鬼鬼祟祟的小眼神,猛地又收住了。
還是很冷傲很生人勿近的樣子。
糖糖可算明白了,生病的哥哥要哄,就像要順毛捋小怪,不然都是會炸毛的。
她強行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手掌,轉到他麵前,然後踮著腳摸摸他的五官和臉:
“哥哥是糖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好看哦。”
燕歸的眉眼都柔和了起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但至少看起來不那麽硬邦邦的:
“是嗎?”
糖糖用力地點點頭:“是的是的,糖糖這裏有小鏡子,哥哥看了就知道了。”
燕歸搖頭,表示不想照鏡子,而是看著手裏的包袱。
剛才鬧著要走,現在就尷尬了。
糖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趕緊一把抱起:“哥哥不走,糖糖幫你把東西放回去。”
“不,不用。”
燕歸一把搶過來,紅著耳朵原路走回去了。
包袱裏麵其實就一件外袍,嚇唬人用的,也不是真的要走,要是被她發現了肯定會被取笑的。
他把衣服放回櫃子裏,怔怔地看了半天,在想著要是妹妹不挽留,他能去哪裏呢?
天下這麽大,他沒有家,永遠在攝取活人神識的路上。
不過現在不用了,那些人再也不會來找他,就是突然多出來一個妹妹。
他還是很高興的,卻從來沒有想過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好像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深信不疑,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隻是她一直通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這讓他很煩躁。
看誰?
五個哥哥其中之一,和他長得很像嗎?
唐必是認識的,吃晚飯的時候就來了,拿著一大堆東西不停地說話,害的妹妹一口飯都沒顧上吃。
燕歸抿著唇,把筷子裏夾的菜堆在了妹妹的碗裏。
袖子被碰到的糖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麽啦?”
畢竟現在的哥哥很凶很冷,不願意和別人親近。
燕歸冷臉:“沒。”
“哦。”
糖糖癟癟嘴巴,果然還是凶巴巴。
被他這麽一打岔,糖糖也不和唐必說政事了,留他坐下來一起吃。
唐必的碗剛拿到手,就聽對麵的燕歸低聲說了一句:“你不是說我比所有人好看?”
糖糖:“?”
唐必:“?”
燕歸把碗放下了:“既然留了我吃飯,為什麽還要留他?”
唐必:“?”
蕭少主中邪了?
這是什麽病,看起來怪可怕的。
糖糖:“?”
哥哥又發脾氣啦,唐必師兄就是坐下端碗,啥也沒幹啊。
糖糖把手擺放到桌邊,悄悄對著唐必擺了兩下,讓他別坐在燕歸的正對麵,免得一會被砍。
唐必把自己挪到了糖糖對麵,一看燕歸的臉色,更冷了。
他又挪挪,都快挪到門外去了,蕭少主的表情還是要吃人。
唐必站起身:“……臣突然想起來還有新的奏折沒有整理,先行一步。”
我不配吃飯,打擾了。
糖糖默默地轉頭看了一眼燕歸。
蕭少主夾著一塊肉都不敢往嘴裏送了,慫慫地放進她的碗裏,還把碗裏剔幹淨刺地魚肉也送了過來。
糖糖:“……”
唉,生病的燕歸哥哥怎麽和小阿木一模一樣?
圍觀全程的千雙戳了一下驚掉了下巴的明霧詞:“有沒有覺得蕭少主變了?”
明霧詞闔上下巴:“覺得,以前茶裏茶氣是言語攻擊,現在是殺人誅心於無形。”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惹不起惹不起。”
還是約束好閑雜人等,少往殿下身邊送人頭。
第二日就是與百姓約定的三日之期。
清晨,薄霧還沒有散盡,已經有禁軍前往衙門,在八字牆上張貼了公文,並敲了鑼告知百姓。
附近的人立馬把衙門前的官道站滿了,聽著識字的人一行一行地念犯官的罪行。
聽說罪大惡極的會在午時三刻被推到街口斬首,其餘的將會用囚車押送回京。
犯官貪的銀兩經過核對,也會從今天起開始發放,偏遠村落的人將會有專門的官差送到村子裏。
百姓們一聽,更高興了,紛紛回家拿了戶籍文書和三天前領回來的牙牌到衙門前領錢。
最先領完的就跑去街口等著,要看看那些欺壓他們多年的狗官的下場。
川州府今天比過年還要熱鬧。
下午的時候,皇太女殿下的儀仗從行宮中出來,兩旁站滿了相送的百姓。
每個人臉上都是感激和崇敬的笑容,也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句:“皇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紛紛跪倒在地,呼聲震天,都是各種發自肺腑的祝福的話。
還有不少儒生站在酒樓茶館二層或者民宅的牆上,手裏拿著為糖糖寫的詩,舉得高高地在誦讀。
此起彼伏,市太平盛世裏難得的景象,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