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不可描述的形象
逃出生天的糖糖,輕輕地拍了拍胸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吧?
等她冷靜下來,一下找到了她剛才吩咐的宮女們,開始秋後算賬:“你們怎麽辦的差事?”
宮女們傻乎乎地你看我我看你,還小心翼翼地問:
“是奴婢們扛人的時候少扛了哪位?還是殿下又有新的小哥哥了,您說出來,奴婢們這就重新扛。”
糖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別扛了,沒有新的小哥哥,我是讓你們套太子哥哥,不是讓你們套屋裏那四個。”
宮女們徹底傻了:“殿,殿下這不好吧,太子殿下怎麽說也是您的親哥哥……”
另一個宮女扒拉了她一下:“什麽好不好的,殿下說好就是好,親哥哥怎麽了,套住扛回來。”
之前的那個:“……也對,這不用扛了,太子殿下不是在這呢嗎,奴婢馬上端茶的時候下點蒙汗藥,殿下別急。”
糖糖:“……”
宸月殿的畫風怎麽這麽偏呢?
“不是讓你們套住太子哥哥送給糖糖,是送給霧詞姐姐。”糖糖難過地捂住了額頭。
宮女們這才恍然大悟:“是奴婢們辦事不利,等會重新套,保證今晚之前送到明將軍府,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糖糖攤攤手:“下次吧,這次打草驚蛇了,太子哥哥剛被小怪撞倒了,不能再受刺激。”
“哦。”
宮女們委委屈屈縮成一團。
糖糖又歎了口氣:“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可簡單了,先是聶少爺。”
宮女說:“奴婢們去找麻袋和繩子的時候碰到的,他是來同殿下說南巡的事,一聽殿下有要求,直接喝了蒙汗藥茶,自己進了麻袋。”
“第二個是謝小公子,奴婢們裝聶少爺的時候,他看見了,也就照著聶少爺的方式做了。”
“第三個是小唐大人,奴婢們把聶少爺和謝小公子抬回來的時候,他問了幾句,奴婢們就說殿下有命令,他也很配合。”
“最後就是蕭少主了。”
“奴婢們把三位公子抬到殿下的榻上,想著把隔壁蕭少主也一起裝來吧,等奴婢們到青靈台,他已經昏倒了。”
“?”
糖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問不知道,一問真奇妙,原來在哥哥們的心裏,糖糖的形象已經是這麽不可描述了嗎?
她憂傷地捂住了臉:糖糖沒法見人了,嗚。
宮女還落井下石:“殿下怎麽了,這是好事啊,連蕭少主都這麽配合,等到殿下及笄之後不就可以……”
“糖糖不及笄,糖糖長不到及笄了,糖糖不配出現在這裏,糖糖走了……哎,等等?”
她落寞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問:“你們是在哪碰到驚雲哥哥的?”
他不是在別莊裏看書嗎?
宮女說:“哦,就在東六宮承安門外,當時順子領著他進來的,想必是去見太子殿下吧。”
“壞了!”
她這麽一提,旁邊的小宮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當時奴婢們忙著裝謝小公子,把順子打暈了,人還在承安殿的水缸後麵躺著呢。”
她對著糖糖行了個禮,趕緊跑去找人了。
糖糖這時候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繼續問:“當時他說沒說為什麽要見太子哥哥?”
他們沒見過幾麵,更沒說過話,驚雲哥哥要是進宮,肯定是來見糖糖,見太子哥哥做什麽?
難道是為了春闈的事?
依照驚雲哥哥的學問,也不用賄賂誰呀;再說了,就算是有這個打算,也不能跑太子哥哥麵前辦。
糖糖想不明白,煩惱地抱住腦袋。
宮女以為沒有說詳細,就試探地問:“殿下還想知道套其他公子時候的具體細節嗎,奴婢一一給您道來。”
“別道了別道了。”
糖糖胸悶氣短,差點昏過去:“這件事,你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對,就當我今天沒有見過你們,你們隻是做了場夢。”
“要是還敢記得,糖糖就哢嚓哢嚓,記住了嘛?”
宮女們紛紛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殿下被太子殿下和大將軍王打擾,什麽事都沒有辦成成,肯定又害羞又生氣,所以大家把這一篇揭過去,下一次重新來過。
糖糖沉浸在疑惑和傷感裏不可自拔,默默地回了宸月殿的側殿,從窗外把腦袋探進了房間裏觀察動靜。
四位哥哥已經醒過來了。
除了生人勿近的燕歸哥哥,剩下三個在三位爹爹麵前站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開啟集體失憶模式。
三個人一模一樣的表情,我是誰,我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個爹:“這是哪,知道嗎?”
三個哥異口同聲:“不知道。”
“……我們是誰認識嗎?”
“有點眼熟。”
三個爹差點氣昏過去,你們昏迷之後光商量怎麽串供了吧?
“今天的事不許傳出去,聽到沒有?”
三哥又不約而同:“今天什麽事?”
三個爹:“……從這裏滾出去,馬不停蹄的滾。”
糖糖趕緊從窗戶那裏溜到了雲湖邊。
三個哥哥跟隨在三位爹爹的身後,出了大殿還特意回頭看了眼大殿裏的人:“他為什麽可以留下?”
蘇輕雲冷笑:“你們要不去問問?”
“不了不了。”三雙手擺的整齊劃一。
“那還不快走!”
三位爹爹給鳳明淵治病的治病,商量南巡的事宜,沒有多少空閑理他們三個,讓人把他們打發出去,很快就走了。
三個人磨磨蹭蹭,最終停在了雲湖邊上。
聶浮安最先開口:“都別裝了,我被裝走,那是因為糖糖小姐是我東家,我必須聽從,你們怎麽回事啊?”
唐必漲紅著一張臉:“殿下是君,本官是臣,君命難違。”
聶浮安冷笑了一聲:“嗬。”
謝驚雲絞著手:“小師尊妹妹救過驚雲,也救過驚雲的娘,兩條命,別說是是今日這般……就是,就是再再……咳,驚雲也會點頭。”
聶浮安和唐必同時冷笑:“嗬。”
“你們為什麽總針對我?”
謝驚雲的目光一凜:“蕭燕歸裝失憶在前,心懷叵測在後,他根本沒有喝藥,從始至終都是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