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什麽,出府了?”
鳳明修的眼睛當時就瞪圓了,又氣又羞又急:“來人,把府裏的侍衛全部放出去找,見到人就抓回來。”
“別找啦,肯定早跑啦。”
糖糖背著手,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鳳明修一看她,心裏五味雜陳的,既不敢看她的眼睛,又不敢離她太近,但是還要問話:
“你,你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又跑我府裏去把人弄走了?”
糖糖先給護國公行了個禮,又給鳳明淵行了個禮,這才回答:
“你傻呀,按照大梁的律法,你和他都得臉上刺字,遊街示眾,然後再發配邊疆,你跑不跑?”
憨憨三皇子聽了她的話,差點轉身跑起來,等到發現不對,這才低著頭轉過身:
“對不起,皇兄,明修知道錯了。”
該罵的也罵過了,人也跑了,明天就要放榜了,書生們還堵在禦門那裏鬧呢,這事可怎麽解決?
鳳明淵歎了口氣,看著糖糖:“七妹妹的意思呢?”
糖糖說:“既然他們覺得不公,那就請太子哥哥下一道命令,文試再考一次吧,武試放榜和殿試的時間不變。”
“在此之前,還是要盡快找到莊生和梨夫人,不給書生們一個交代,他們就算考完,還是會鬧事的。”
護國公說:“儒生們一腔熱血,很容易滿足,但是太子殿下和七殿下有沒有想過朝堂上?”
“二位殿下推行的新政,一開始就在科舉這件事情上出了問題,接下來的路會更加難走。”
護國公猶豫了一會,才歎息著說:“二位殿下要暫時放棄嗎?”
“不放棄。”
糖糖和鳳明淵異口同聲地回答。
回答完畢,兄妹二人又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就連平時相當嚴肅的唐國公也不由得動容了:
“那就要坐好萬全的準備,在朝堂上,老臣會竭盡全力輔佐二位殿下將新政推行下去。”
“好在如今大將軍王也回京了,有他震懾,那些反對守舊派,多少也會收斂些。”
鳳明淵感激一笑:“本宮和七妹妹就多謝護國公了,現在還是要盡快找到那個莊生,外麵的儒生就有勞護國公了。”
護國公行了個禮,囑咐唐必好好守著兩位殿下,然後匆忙去禦門了。
鳳明淵看著鳳明修就來氣,又說不出什麽狠話,悶在那裏,臉色很不好。
糖糖趕緊跑過去,小聲安慰他:“太子哥哥別擔心,糖糖會找到那個莊生,他跑不了的。”
鳳明淵奇怪地看著她:“小七你是不是……”
鳳明修嘟囔著:“我就說人是她藏起來了吧?”
“才沒有藏,是那天糖糖聽了他們姐弟的對話,覺得不對勁,才派人暗中盯著他們。”
於是她就把那天晚上,梨夫人和莊生的話說了一遍:“……我想知道那個高人是誰,跟著他總能找到。”
鳳明淵說:“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多半是反對新政的人,明修這次是被人利用了。”
“是哦。”糖糖眯著月亮眼,對著鳳明修唏噓不已,“色字頭上一把刀哦,小哥哥。”
鳳明修又氣又羞,對著鳳明淵說:“皇兄你看她,老是欺負我。”
鳳明淵翻開一本奏折:“你忍著。”
鳳明修:“……”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糖糖衝到鳳明淵身邊,歪著腦袋蹭蹭:
“太子哥哥最好啦,為了報答太子哥哥,糖糖去抓莊生啦,不要特別想糖糖哦。”
鳳明淵不上她的當:“早去早回,再喜歡太子哥哥奏折還是要批閱……你慢點跑,唐必你跟好七殿下。”
一眨眼的時間,糖糖就衝回了宸月殿,換上小郎君的小袍子,扛著貓抓著蛇,小扇子一揮舞:“出發。”
落腳點還是五穀飯莊,聶浮安今日不在,糖糖就坐在雅間裏邊吃邊等。
不到一會,坐在窗台上的魚姬眼睛一亮:“來人了,主人。”
來的是個路邊賣花的姑娘,先給糖糖行了個禮:“小家主,莊生姐弟找到了,在小唐大人家位於京郊的別院。”
“這,這怎麽可能?”
唐必的臉都漲紅了,無措地看著糖糖:“殿下,唐必真的不知道此事,是不是弄錯了?”
賣花姑娘說:“絕無可能,那裏是唐宅,小唐大人若是不信,盡管去看看,他們姐弟會在那裏住上一段時間。”
她還在紙上寫出了地址,然後就走掉了。
魚姬走過來,扼住唐必命運的後頸皮:
“看不出來啊,小唐必,陽奉陰違的小壞蛋!說,想對本座的主人做點什麽?”
唐必急的臉紅脖子粗:“我,我沒有想對殿下做什麽,我……”
魚姬看他一臉羞憤的模樣,恍然大悟:
“本座最近閑來無事,讀到你們梁國的民間畫話本,上麵有這樣的一段愛恨情仇。”
“某個國家的公主愛上了一個寒門書生,強取豪奪,沒想到這位寒門學子忍辱負重,一朝推翻了這個國家,成為新的皇帝。”
“書生皇帝懷恨在心,就把這位公主囚禁了起來,然後……
“沒有然後!”
唐必都不讓魚姬把故事說完,臉都青了:“這些都是百姓隨便編的故事,不能當真。”
“而且唐必對殿下絕對忠貞不二,也沒有非分之想,更不可能有囚禁之類的事情發生。”
魚姬一臉“你就是在騙魚”的表情:“沒有你臉紅什麽?”
唐必的臉紅的滴血,急的都快瘋了:“我沒紅,國主不要胡說。”
糖糖聽得意猶未盡:“囚禁之後呢?”
唐必生怕魚姬又說出少那麽驚世駭俗的話,拉著糖糖就跑:
“無非是折磨公主後,心生愧疚,念起往日的百般恩愛,然後二人終成眷屬。”
糖糖歪著腦袋:“唐必師兄,你沒少看話本哦。”
唐必扶著她上馬車,閃爍其詞:“唐必是讀書人,自然要觸類旁通,旁征博引。”
糖糖蹲在馬車裏一副勤學好問的樣子:“觸得什麽類,引得什麽典故呀,跟糖糖說說叭。”
唐必的羞憤欲死,抬起袖子把臉捂住了,一雙露在外麵的耳朵還是紅的。
糖糖壞壞地偷笑,沒再逗他,乘著馬車到了唐家的別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