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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案發現場本場

  守在走廊上的千雙,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平八穩坐著的燕歸:


  “蕭蕭少主,要,要去勸勸殿下嗎?”


  唐必是個讀書人,脾氣大,身子弱,一個不小心惹惱了殿下,被殿下揮一揮拳頭就得下輩子再見了。


  燕歸看了眼靜悄悄的房間,默默地轉過頭:“我怕死。”


  千雙:“……”


  實不相瞞,我也怕!

  所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小會,很有默契地守在院子裏,不讓外麵的人進來,也不讓屋裏的出去。


  雖然有點多餘,反正屋裏的人沒有脫一層皮,是肯定出不去的。


  俗話說的好,有熱鬧不看王八蛋,千雙豎著耳朵聽房間裏的聲音。


  唐狀元是讀書人,求饒肯定都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她審問犯人還沒有審過出身世家的公子,所以格外好奇。


  然而耳朵都快伸到房間裏去了,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千雙的心在打鼓:該不會是殿下下手太重,把人捶死了吧?

  唐必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後代,要真是把人打死了……


  等殿下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毀屍滅跡,千萬不能讓唐國公鬧起來。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本來在看美人跳舞的唐國公,猛然知道了家裏進了一個惹不起的“賊”,被人攙扶著就跑來了。


  一口一個“必兒”就進了院子,第一眼看見了千雙,第二眼看見了燕歸,殺氣騰騰就變成委屈巴巴。


  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頓足捶胸:“皇上要為老夫做主,我必兒的一世清白毀於公主之手,往後可怎麽做人啊?”


  千雙:“?”


  所以唐必是大姑娘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把您家“必兒”這樣再那樣了呢。


  就算殿下有這樣再那樣的心,她才七歲啊,也沒有這樣再那樣的能力嘛。


  千雙很是頭疼地勸老頭子:

  “殿下和唐必少爺算是同窗,一起探討學問怎麽就說成是毀清白?國公府和唐必少爺的名聲可經不起您胡說八道。”


  唐國公才一口咬定團子在為非作歹,不斷地喊叫著唐哪還有臉麵做人?

  發生如此禍事,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和皇上說明,這個婚約不締結也得締結。


  燕歸坐在輪椅裏,聽他嚎叫到沒有力氣,這才問:

  “唐國公為什麽一定要唐必少爺尚公主,而且還是七公主?”


  唐國公哭得都打嗝了:“我國公府哪裏配不上那樣一個頑劣的孩子……”


  “既然國公覺得七殿下頑劣,那還要締結婚約?”燕歸的目光一閃,“難道國公也想要七殿下的鳳凰骨?”


  千雙的劍不由得握緊了,在心裏罵了一聲老賊。


  唐國公像是被按到什麽機關,突然就卡了殼:“你,你胡說話,蕭少主以為誰都跟帝尊一樣……”


  “一樣如何?”


  燕歸用刀挑起了他的下巴,眼睛裏都是冷芒:

  “當初周丞相要把七殿下嫁給少尊,您是最讚成周丞相的,現在周家被滅了門,唐國公又想要尚公主了?”


  簡單的一句話而已,把唐國公的冷汗都逼出來了,他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國公府也配!”


  外麵兵甲和整齊的腳步聲猛地闖了進來,玄武軍以雷霆之勢迅速地占據了整個院子,兩邊一分,露出走在最後的玄墨。


  他一身玄色的盔甲,挎著長劍,手裏捧著虎頭兜鍪,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場站到了唐國公身邊。


  “七殿下臨幸國公府,國公不焚香灑掃迎接已經是大不敬,現在還敢在這裏敗壞公主名聲,該死!”


  唐國公的臉漲的通紅,還想再說什麽,就被玄墨的長劍一下逼了回去。


  “公主剛滿七歲,國公府就仗著權勢覬覦殿下,該死!”


  玄墨一劍插在了唐國公麵前,寒光森森:“國公一把年紀,也不想牽連國公府上下一百餘人的性命吧?”


  “你,你大膽,你竟然這樣對功勳之臣,是要讓皇上寒朝臣的心嗎?”


  玄墨冷笑:“本將軍今日就大膽了,國公又能怎麽樣?”


  “你!”


  “將軍爹爹——”


  唐必房間的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一扇,露出團子烏溜溜的大眼珠和扒在窗戶上的小爪子。


  “糖糖來啦,接住哦。”


  她也不走正門,站到窗戶上對著窗外的玄墨就是一個飛撲,小爪爪直接勾住了他的重甲,小猴子一樣爬進他懷裏。


  “將軍爹爹怎麽來啦,糖糖留了口信給爹爹們不要擔心噠。”


  玄墨點點她歪歪的小腦袋:“留了口信就能到處亂跑了,上次怎麽答應爹爹的?”


  “那是因為……”


  團子高昂著小脖子晃噠晃噠,然後又慫慫地把腦袋搭在了玄墨的肩膀上:

  “糖糖知道錯錯了嘛,將軍爹爹不生氣。”


  玄墨冷哼:“知道錯了,下回還幹!”


  噫,被將軍爹爹發現了呢。


  團子把自己扭成一個大麻花:“糖糖真的不是來調皮搗蛋的嘛,剛才在跟唐必師兄說話哦,然後糖糖還問出了……”


  “必兒——”


  剛才還被將軍劍嚇成一攤泥的唐國公,現在一聽唐必的名字,竟然飛快地跳起來了,瘋了一樣的往屋裏衝。


  團子嚇得縮起了腳腳和手手:“怎,怎麽了嘛?”


  玄墨又氣又笑地點點她的小腦瓜:“你打人不能在院子裏打,非得關起門來打?他以為你非禮了唐必!”


  “噫——”


  團子氣咻咻地翻了個小白眼:“唐必師兄長得連燕歸哥哥的一丟丟都比不上,糖糖都沒有非禮燕歸哥哥,幹嘛非禮他呀?”


  燕歸:“……”


  這一頓拉踩,要感到榮幸嗎?


  玄墨:“……比得上你就非禮?”


  “不非禮不非禮。”


  團子的爪子揮舞的都快看不見了:“糖糖真的是問他一些事情噠,就是他膽子太小了,中途哭暈過去好幾回,現在還沒醒。”


  玄墨:“……”


  閨女是個人才,放在哪裏都可以辟邪那種。


  他實在沒忍住,伸頭往房間裏看:好家夥,唐必躺在椅子裏昏迷了,臉上全是淚痕,眼睛都腫了。


  簡直是案發現場本場。


  玄墨覺得有點頭疼:“你問他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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