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是可忍糖糖不可忍
團子小小一隻,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雲霧山上拜師,師尊交給她的學問特別多,天象地形,奇門遁甲,術法咒蠱……
其中教的最多的就是權謀兵法。
鳳凰目可以統禦萬物心神,要是沒有一個與之相配的小腦袋就是暴殄天物了。
今天來的唐國公可能不是個壞蛋,但是也不會是一顆好蛋,仗著自己的功績就欺負美豔爹爹,是可忍糖糖不可忍。
美豔爹爹要是出麵揍他,大臣們肯定會對美豔爹爹有想法,要是糖糖偷偷摸摸地把他捶一頓……
反正唐國公看不到糖糖的臉,又不知道誰揍他,吃個啞巴虧的教訓,誰讓他為老不尊了?
去一趟國公府可以揍兩個人,聽起來很劃算的樣子。
吃完晚飯,團子讓宮人們都出去玩,自己偏殿裏聚集了千雙唐姣和魚姬,點上一支燭台。
神秘兮兮的氣氛裏,她吧唧吧唧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重點是讓鄭君交出國璽哦,然後再把唐國公和唐必打一頓。這次打不了,那就換個時間打,總之是要打噠。”
大家默默地互看了一眼,在心裏為唐國公和唐必哀悼了一下。
幹壞事通常都是等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時候。
團子換了一身黑色的短打,腰間挎著把大刀,小圓臉用黑布蒙了一半,露出一雙大眼睛。
毛茸茸的頭發高高地束起,小玉冠別著短笛,整顆團像一把鋒利的大刀,咻地就騎著鶴跑了,後麵還跟著數道身影。
唐國公府在京城最繁華的西坊,現在雖然很晚了,但是遠遠地看過去,一派歌舞笙簫的樣子。
團子撇撇嘴,怪不得都敢打這麽小的糖糖的主意,國公府從老到小壞透啦。
看看美豔爹爹,還是皇帝呢,這個時候早就睡覺覺啦,沒有看歌舞也沒有喝酒抱美人,多好多乖的爹爹?
竟然敢欺負他,等會看糖糖怎麽把你們掛起來抽鞭子。
團子氣憤填膺地舉起了小拳拳。
鶴白白在國公府的北邊落了地,這裏是國公府的下人院,鄭國國君就在這裏養傷。
團子揚起小腦袋看看,魚姬哥哥在屋頂,千雙姐姐在角樓,唐姣姐姐守在周圍,還有其他的影衛哥哥也都埋伏好了。
完美,動手。
她按照白衣少女給地址,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數過去,一二三……第五間,黑乎乎的,就是它了。
不過鄭君的這間屋子裏,還有兩個馬夫跟他同住,小耳朵靠在門上聽聽,有三個人的鼾聲,分不清誰是誰。
團子就把小紅紅放了進去。
小紅蛇在裏麵遊了一圈,就從門縫裏鑽了出來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團子用鮫人淚把那張床從上到下的罩住了,然後用大刀把門閂別開,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鮫人淚罩住的是靠窗的那張床,窗戶上還有小怪走來走去的身影。
團子豎著耳朵聽聽兩個馬夫的鼾聲,這才放心地進了鮫人淚,伸長了小脖子去看看鄭君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他側著身體,臉對著窗戶睡,鼾聲像打雷一樣,團子不由得堵住了耳朵,可是一瞬又放開了。
不對哇!
白衣姐姐說鄭君因為手忙腳亂犯錯被打斷了腿,可是聽這個人的呼吸,中氣十足,身上一點受傷的意思都沒有。
這麽快就痊愈啦?
還是小紅紅認錯了人,應該不至於吧?
她回過小腦袋,想聽聽另外兩個人的聲音,然後她就覺得鮫人淚動了起來。
鮫人淚認主,別人不可以輕易驅動它,除非有人的術法比自己要厲害好多好多。
團子猛地看向了床上的“鄭君”:“你是假的!對不對!”
“梁國公主果然聰明。”
“鄭君”翻了個身,露出一張蒼老幹癟的臉:“還認得本座嗎?”
“黑袍國師?”
黑袍國師咯咯地笑起來:“雪穀一別,咱們又見麵了,公主。”
團子想退回到鮫人淚外麵,但是已經回不去了,她被困在了這裏,準確地說,是被黑袍國師困住了。
他為什麽在這裏?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白衣少女說的,鄭君曾經在聚寶當鋪當下人,蛇貝骨就是被奸細從那裏買走的。
要行刺美豔爹爹的奸細,是,壞蛋黑袍指使的?
還把糖糖給騙來了?
團子握緊了大刀,故意問:“你又是來問糖糖玉佩的事情嘛,玉佩扔了砸了,你永遠……”
黑袍國師本來陰森森地笑著,一下因為這句話變得麵目猙獰起來。
他伸出枯樹枝一樣的手掐住了團子的脖子,把她狠狠地舉了起來:“你說什麽?”
團子被他緊緊掐住,喘不過氣來了,小短腿兒抬抬,用力往他的眼睛上踢過去。
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黑袍國師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手裏的團子咻地就溜走了。
逃命成功的團子,緊緊貼住鮫人淚,咳嗽咳得飛沙走石的:
“壞蛋黑袍,咳咳咳,再過來,糖糖真動手,咳咳咳,了……”
她的眼睛是紅色的。
黑袍雖然沒有親自領教過鳳凰目的威力,但是也聽說過,實力強大。
尤其是她身體裏還有河洛之書,萬一動起手來,團子被惹炸了,還真容易傷到自己。
既然被困在這裏了,她想跑也是不行的。
先把她帶回帝尊宮關起來,嚴刑拷打,實在不行抽了神識做成惡煞,總會老實了吧?
黑袍國師想到這裏,他沒再輕舉妄動,而是結了個法陣,要連鮫人淚帶團子一起搬走。
他結一個法陣,團子破壞一個,就看鮫人淚一會在屋裏,一會又跑到屋外去了。
國公府的房子就是普通的材質,怎麽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稀裏嘩啦,轟,就倒塌了一半。
其他人很快被驚動了,國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法陣把團子的爪困住了,帶著鮫人淚就往外跑。
從下人院子到國公府的後門,要穿過一條僻靜的巷子,巷子的出口處坐著一個人,把去路擋得死死的。
木輪椅上的燕歸緩緩笑起來,眼睛裏寒芒逼人:“深更半夜,一聲不響,國師要帶著我的妹妹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