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動若瘋兔的有錢爹爹
團子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想驚雲哥哥的娘親怎麽也會留著一縷神識?
就在她呆呆地發愣的時候,那縷藍紫色的神識就對著她的小圓臉紮了過來,像一把小刀子一樣。
“殿下小心!”
千雙和影衛剛反應過來,提著劍就往團子身邊衝。
明霧詞沒見過這個東西,覺得像是一團鬼火,大白天燒起來的鬼火肯定都是壞的,她一把把團子推開了:
“小師尊妹妹快跑——”
可是那縷神識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也不去追別人,就跟著團子。
團子跑,它就飛了;團子停下來,它就又衝了過來,眼看著要紮上了——
忽然那縷神識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頓了一下,轉頭就跑。
“你別跑呐!”
團子拎著小裙子跟在後麵就追,舉著爪爪上躥下跳地去夠:“謝夫人,你不要跑,糖糖不會傷害你噠。”
神識飛的更快了,咻地衝向了無人之處,團子的小短腿兒都快騰空了,也沒逮住它。
最後沒辦法,一根千裏索結束戰鬥。
團子小心翼翼地把神識捧回來,就看到謝驚雲紅著眼睛看著她:“這是,是娘親嗎?”
千裏索捆著的神識蹦了兩下。
團子用小爪子擋住一點,免得神識又跑了:
“驚雲哥哥你別怕哦,這是謝夫人的神識,它能感受到你,但是沒法說話,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謝驚雲狠狠地搓了一把臉:“這不就是娘親的魂魄嗎?”
團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也不算叭,它是謝夫人對塵世的掛念,厭惡或者其他什麽情緒,糖糖的術法有限,隻能看到這麽多啦。”
謝驚雲滿含期待地問:“那,有了它,娘親能活過來嗎?”
“不能啊,驚雲哥哥,”團子耷拉下小腦袋,“人死不能複生,你別太傷心。”
謝驚雲臉色蒼白:“那小師尊妹妹能放開,讓,讓驚雲摸摸娘親的神識嗎?”
團子把神識和千裏索一起放到了他的掌心裏:
“對不起,糖糖隻能這樣做,要是謝夫人的神識被壞人利用了,會傷害到大家的。”
謝驚雲搖搖頭,什麽話也沒有,隻是小心翼翼地捧著神識,啪嗒啪嗒掉眼淚。
千雙他們把附近的百姓趕走了,圍著兩個孩子好半天,確定安全後才輕聲問:
“殿下,出了什麽事?”
團子拉著千裏索到了沒人的地方,說了神識的事:
“糖糖覺得謝夫人和鳳微瀾的遭遇是一樣,會不會神識也被取走,去了惡煞軍團?”
千雙的臉色凝重起來:“那這麽看來謝夫人的棺材還不能回原籍。”
“不行哦,驚雲哥哥和謝夫人都不是修習術法的人,要是長時間留在京城,屍身會腐壞的。”
團子皺著小眉頭,認真地想了半天:“多派些人保護驚雲哥哥的安全,要是遇到壞蛋就把他們抓回來。”
千雙領命去安排人手了。
團子正在想怎麽跟謝驚雲說,神識留下,棺材可以帶走,不然會有麻煩的。
沒想到謝驚雲含著眼淚把謝夫人的神識還了回來:“小師尊妹妹,你拿著娘親的神識是不是有用,驚雲給你。”
團子的爪爪小心翼翼地捧起:“糖糖會好好照顧的,等到安全了,就把謝夫人的神識送回去,驚雲哥哥你不要擔心。”
謝驚雲重重地點了頭:“驚雲知道。”
“還有哦,驚雲哥哥把這個簪子帶著,一刻也不要離身哦。”
團子從兜兜裏摸出一根鏨了金漆文字的法陣桃木簪子,別在了謝驚雲的發髻上:
“它可以保護驚雲哥哥的神識不被取走,一定,一定小心喔。”
謝驚雲的臉微微泛紅,對她行了一個大禮,跟著馮春林的車隊走掉了。
團子把謝夫人的神識裝進一個木頭小瓶子裏,瓶身刻了古怪文字的符咒,裝著神識的時候,符咒還一閃一閃地發光。
跟著她的明霧詞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師尊妹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霧詞馬上也要進巾幗影衛了,要是考核出色,會成為貼身影衛,所以團子很相信她,就把神識的事情說了。
明霧詞都聽傻了:“啊,這,小師尊妹妹你會有危險嗎?”
團團摸摸小瓶子,癟著小嘴巴搖頭:“也許叭,要是鳳微瀾和謝夫人的神識都被訓練成惡煞,大家都會有危險噠。”
在宮裏的爹爹們,還有糖糖身邊的朋友。
惡煞雖然已經死去,但是因為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一旦被放出來,最先攻擊的就是親人朋友,吸收他們的神識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這麽說,正好和蠱毒的來曆對上了。”
團子回宮的時候,紫薇殿那邊還沒有散,仙醫穀的徒弟們送來銀針上蠱毒的分析,蘇輕雲先看過了。
這就是說,帝尊宮動不了團子和燕歸,就從身邊人開始下手了。
無論是瓦解大家的意誌力也好,還是一個直接的警告和威脅,都說明帝尊等不及了,急於得到鳳凰骨和擺脫燕歸。
蘇輕雲越想越堵得慌,拿扇子點點小團:“你那個小兔崽子哥哥呢?”
“燕歸哥哥嘛,呼——”
團子吹吹手裏新做的金簪子:“去別苑養傷啦,他最近身體總是不好,明明去年的時候還是好好噠。”
公子雲麵色不善:“你這又是做給他的禮物?”
敢說是,立馬掰斷。
“不是哦,”團子從小軟墊上爬起來,把簪子別在了他的頭上,“給有錢爹爹做的喔。”
作為變臉戲法的嫡傳弟子,公子雲的表情從陰氣森森轉而喜氣洋洋,可謂無縫切換。
他戴著簪子,把宸月殿所有的宮人召集起來,男左女右排成兩排,挨個詢問:
“糖小乖給本公子做的簪子,好看嗎?”
“有氣質嗎?”
“是不是顯得本公子格外的風流倜儻?”
“……”
宮人們快被逼瘋了,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的問題。
一邊的團子叮叮當當地敲一支鐵簪子,對親爹動若瘋兔的行為一無所知。
公子雲美得上天了,直到他親眼看著血親血親的閨女糖,把一支銀簪子別在了玄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