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真是個壞孩子
這就是帝尊嗎？
他不是已經花甲的年紀，可是看起來和爹爹們差不多大呀，要比那個長了皺紋的長胡子少尊年輕許多呢。
不知道的以為少尊才是爹！
小團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對著爪爪，仔仔細細地想這個讓團生疑惑的問題：兒子可以比爹老嘛？
她的目光吸引到了帝尊的目光，他把玩著金樽，慢慢地轉過臉來。
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平時就是這副朦朦朧朧的樣子，他笑起來極是國色天香，像盛開的牡丹花一樣。
“你叫糖糖？”
團子點點頭，捏捏小拳頭：“對。”
帝尊又笑了：“本尊六年前見過你，你在繈褓裏，那時候的小腦袋像果子那麽大，圓圓的，真想咬一口啊。”
團子癟癟小嘴巴，很不屑地問：“你影衛吃像糖糖一樣的娃娃，才會這樣年輕嘛？”
“年輕”兩個字讓帝尊瞬間心花怒放，忽地一下就來到了團子麵前，笑得又柔又媚：
“本尊真的很年輕嗎？”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欣喜的光，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長枯白的手指，要去撫摸團子的小圓臉。
忽然，他的手被一隻更小更年輕的手擋住了。
帝尊瞬間變得暴躁起來，像是一頭炸了毛的暴怒獅子，下一瞬間就要嘶吼著撲過來，把膽大妄為的人撕開。
可當他看見來人的臉，怒氣就在那麽一瞬間煙消雲散了，有些不甘心，還有抱怨。
眨眼間，帝尊又躺回王座裏，有人給他續上美酒，他的眼睛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本尊沒讓你來，小十九，你永遠讓本尊不高興，真是個壞孩子。”
燕歸把團子拉到身後站著：“我是陪妹妹來的，父親可以當我不存在。”
“妹妹？”
帝尊又笑起來，聲音像是水滴落在深潭裏一樣：“這就是你結了命契的妹妹？小十九，你可真是討厭。”
聽完燕歸哥哥的話，再聽完帝尊的話，團子的團生更疑惑了，小小聲問：
“燕歸哥哥，什麽是命契？”
“就是你生他生，你死他死，你傷他傷的契約術法。”
“因你第一次來宮裏，本尊為了你沒有殺掉他，他就覺得是你讓他活下來，算是一種報答。”
帝尊換了個姿勢繼續躺，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哎呀，本尊的小十九，真是越想越討厭呢，本尊現在想取你妹妹的鳳凰骨，都不行了。”
小團子現在哪還管鳳凰骨呀，瞪大眼睛看著燕歸：
“哥哥你跟糖糖結下命契，這得……哎呀，就是你，你得多委屈嘛。”
也很不公平，萬一糖糖哪裏不舒服，燕歸哥哥不也跟著倒黴啦？
燕歸搖搖頭：“哥哥不委屈，哥哥的命都是妹妹的，應該幫妹妹承受所有的苦痛。”
小團子伸出爪爪，堅定地握緊小拳頭：“那好叭，從今天開始，糖糖要練好身體，不生病，不受傷，保護好燕歸哥哥。”
“壞孩子就是喜歡做奇怪的夢。”
帝尊又換了個姿勢，看著天真懵懂的孩子直歎息：
“人一生怎麽可能不傷痛呢？就比如往後你嫁人生子，總歸是要痛一痛的，小鳳凰球球。”
燕歸：“……”
糖糖：“……”
這個嘛，說的也對，仙醫穀裏要生娃娃的夫人們確實都在喊痛，呐……
無邪的一顆團子望著燕歸眨巴眨巴眼睛：那怎麽辦呀？
燕歸的臉不知為何，莫名地紅了起來：“咳，父親和妹妹還有別的話說？要是沒有，我就先帶妹妹走了。”
帝尊飄然而至，對著團子笑了笑：
“著什麽急，本尊六年沒見鳳凰球，自然要好好說說話，比如鳳凰球球，願意把鳳凰骨獻給本尊嗎？”
“好處多多哦，比如你就可以保護小十九，他永遠不會傷痛了。”
團子握緊了燕歸的小袍子：“你騙人，糖糖會死，燕歸哥哥也會死。”
“怎麽會呢？”
帝尊笑得更加柔媚了：“你的鳳凰骨給本尊，就能和本尊共享這不死之軀和萬裏江山，永世為尊，不好嗎？”
團子拚命地搖頭：“糖糖不要，糖糖想一直和爹爹們朋友們在一起，你的願望，為什麽要糖糖幫你實現？”
“你的爹爹們和朋友總有一天是要死的，化作塵埃，什麽都沒有了，而你給了本尊鳳凰骨就不同了。”
團子晃噠晃噠小腦袋：“糖糖今天要教你一個道理哦。”
帝尊笑眯眯：“你說。”
“老而不死是為賊！”
帝尊：“……”
一旁的燕歸也笑了：“父親還要繼續問下去嗎？”
帝尊很生氣地躺回了王座上，一連灌下去了好幾杯酒：“壞孩子果然喜歡紮堆，本尊不喜歡你了，鳳凰球球。”
團子很高興：“呐，爹爹們可以帶糖糖離開了嘛？”
“不可以。”
帝尊舉起杯子，像是要敬酒：
“本尊雖然不喜歡你們，但是喜歡折磨你們，比如說本尊要你的美豔爹爹跪七天七夜，心裏就舒服多了。”
“若是哪一天不開心，把你的爹爹一個個都殺掉，那就更開心了。”
小團子的眼睛都紅了，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你要鳳凰骨，為什麽欺負糖糖的爹爹？”
“本尊可沒欺負他，是他不老實，要把羌國占據為屬國，你的美豔爹爹是不是想要謀反？”
小團子的金豆豆啪嗒啪嗒地掉：“是羌國先困住了糖糖，爹爹才去救糖糖的，羌君無能。”
帝尊點點頭：“聽起來有些道理，但本尊向來不講道理，天下人不過都是本尊的奴隸，罰也就罰了。”
團子還要再說些什麽，燕歸已經默默地搖了搖頭。
她艱難地把小腳腳向後挪了一步，耷拉下小腦袋，抹了抹眼淚。
帝尊卻笑了：“是要鳳凰骨還是要爹爹和朋友，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還有兩天就是除夕了，過完年，本尊想聽到滿意的答案。”
鮫綃輕舞，他忽然就不見了。
小團子噠噠噠地衝向王座，可明明那麽近，卻永遠摸不到。
“鏡花水月，這是帝尊的術法。”
燕歸推著輪椅跟了過來，牽住了團子的小爪爪：“哥哥帶你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