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可以調戲哥哥
團子頓時就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抱來一大堆字也認不全的書,趴在小軟墊上心不在焉地翻翻翻。
就這樣,那個宮女還在小本本上記錄了她翻的都是什麽書。
團子發現了,頓時小嘴巴撅撅著,都能掛油瓶啦。
書也不看了,扯過一張小毯子把小腦袋蒙住,呼呼大睡。
燕歸回來的時候,團子已經睡得呼呼了,小圓臉紅撲撲地埋在小毯子裏,小嘴巴嘟嘟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阿月是受了欺負來的?”
燕靈:“……殿下不欺負人就不錯了,聽說金城公主一早上在宮裏又摔又吵,派了三趟人去找少尊。”
燕歸的眼睛裏浮起笑意,第一次主動關心少尊的情況:“少尊怎麽說?”
燕靈也笑了起來:“少尊殿的總管太監都沒讓她們進門,說殿下的事,少尊也管不了。”
“阿月還想回去住嗎?”
“看殿下的意思是想的,”燕靈一想到團子那個手舞足蹈的得意樣子,就忍俊不禁,“每天耍猴多好玩啊。”
“猴兒,哪裏有猴子呀?”
小團子的眼睛還閉著呢,噌地就從小毯子裏坐了起來,小腳腳蹬蹬活動筋骨,張著小爪爪就要往床下爬。
一邊爬一邊還咕咕噥噥的:“猴子,毛毛小猴子不要跑,讓糖糖抓住你。”
燕歸趕緊去扶她:“妹妹,醒醒,沒有猴子,別摔下來了。”
哪知道小團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咧著嘴巴左晃右晃:
“看,糖糖抓住你啦,厲不厲……咦,怎麽是燕歸哥哥哦?”
團子的眯縫眼咕嘰咕嘰,還帶著剛醒的水汪汪,目光慢慢由渙散到聚攏,然後小圓臉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嘻嘻,燕歸哥哥今天可真好看呀。”
還是平時那樣的黑袍子,不過多了雲紋的紅色緄邊,銅製的發冠換成了紫金冠,長長的流蘇垂在烏發裏。
腰帶上鑲嵌著美玉和鮫珠,蔽膝上繡著風火的紋路,和靴子的圖案是一樣的。
隻是稍加點綴,整個人就顯得凜然起來。
小團子看的時間一長,就羞羞地捂住了臉,還扭過小身子,很嚴肅地告誡自己:
“美色誤糖……哎呀,不可以調戲燕歸哥哥啦……”
燕歸低頭笑。
燕靈:“……”
少主您傻樂什麽呢?
小殿下是誇您好看了,可是剛才她也覺得庭院裏裹著紅綢子的樹好看,你看看樹多穩重,紋絲不動。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明說出來的,畢竟純情少主正被妹妹誇獎的眼尾紅紅。
被美色耽誤的團子,終於收起了自己不老實的小心思,盤腿兒坐在小毯子上,叭叭叭把怎麽對付鳳微瀾的事全說了。
叭叭完,還特別熱情地邀請燕歸一起去看熱鬧:
“燕歸哥哥你要和糖糖一起住在偏殿裏嘛,糖糖的被子毛毛噠,枕頭也是毛絨絨的哦。”
燕靈一聽,連忙勸說:“小殿下,少主已經十二了,您也七歲了,這共居一室不合適。”
小團子癟癟嘴巴:“可是糖糖的爹爹們都快三十歲了呢,還可以哄糖糖睡覺覺呀。”
燕歸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就看燕靈怎麽狡辯。
燕靈:“……”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都看著我幹什麽?
還有少主你把人家當妹妹,人家把你當爹,有什麽好笑的?
“咳,這爹和哥哥是不一樣的。”
燕靈絞盡腦汁做比喻,順便哄騙一波:
“就像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小殿下以後可以招個駙馬呀,認個幹親呀,但是你不能對爹爹做這些事對不對?”
“對!”
小團子高舉著爪爪,萌萌地瞪大眼睛:“那燕歸哥哥成為糖糖的駙馬之後,可以共居一室看耍猴子嘛?”
燕靈:“……”
這能不能的,還不是得看殿下那四位爹砍少主的力氣有多大了。
小團子看她遲遲不回答,以為她不同意,立馬自作主張地拍拍燕歸肩膀:
“燕歸哥哥,從今天起,你就是糖糖的駙馬啦!”
“……”
全場寂靜。
連負責記錄的宮人都目瞪口呆,這事怎麽跟帝尊說,梁國公主單方麵宣布把十九皇子納入麾下了?
也不給點聘禮什麽的,空手套白狼?
燕歸眼睛裏的笑意越發的深了,摸摸團子的頭,歎息一聲:
“妹妹小,說招駙馬的事還早,等你及笄好不好,現在算是……童言無忌吧。”
美人說什麽是什麽,呆萌團子傻乎乎地點頭:“知道啦,那明年糖糖再說。”
“明年也小。”
團子邁著小短腿兒跟著木輪椅,往飯桌邊跑,還揮舞著小拳頭:
“不小啦,明年糖糖八歲了,可以一拳打到十個壞蛋了。”
燕歸用帕子抹抹她的花貓爪,把筷子塞進去:“等妹妹能打倒一百個的時候,再來找哥哥說駙馬的事。”
上菜的燕靈差點把盤子扣他臉上:人家殿下說招駙馬了嗎,是在說自己長大的事好嗎?
啥也不懂一顆團埋頭苦吃:多吃點肉肉,會不會長得快快的呢?
吃完飯,大團子和小團子,腦袋挨著腦袋,爪子伸著比比劃劃說悄悄話。
在梁都,當著四個爹的麵,他們就靠這個交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小團子:爹爹們住在哪裏哇,糖糖可不可以偷偷地去看他們哦?
燕歸:從這裏要走上半個時辰,晚上他們會從帝尊殿出來,哥哥帶你到門口等著。
團子興奮地眨眨眼睛:現在粗發嘛?
燕歸輕輕點了頭。
正記錄言行的宮人還在思考他們說了什麽,就看兩隻團子嗚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窗戶底下還有接應的大雪狼,背著兩個團子就連蹦帶跳地消失在了雪地裏。
“快快快,鳴鍾示警,少主出行,加強戒備——”
整個帝尊宮混亂起來的時候,雪狼已經帶兩個孩子奔到了帝尊宮外。
不同於其他殿閣通明若琉璃一般,帝尊殿完全是用墨玉修建而成的,自內向外散發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就在陽光照到的最後一片光明之處,鳳寒初正筆直地跪著,他的衣袍都濕透了,看來跪了很久。
本來挺開心的團子,一下就握緊了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