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熱情如火的小金球
幾個休息好了的鮫妖一下子就跳進海中,在漫天的水花裏拖上來一個孩子。
“快快,還有氣。”
比較有經驗的船夫趕忙上前救人。
蘇輕雲離得最近,眯縫著眼睛認了半天,使勁推推身邊的躺平的玄墨:
“哎哎哎,是那小兔崽子,他不是腿廢了嗎?”
玄墨冷哼:“一個死士,什麽不行?”
“你是在自誇嗎?”
公子雲滿臉不屑,用扇子扇他一臉水:“都什麽時候了,要是糖小乖知道……”
“燕歸哥哥——”
公子雲:“……”
完蛋再見定了,從今天起,糖小乖眼睛裏還能有爹的存在?
果然,一個小糯米團風車一樣地從樓梯上骨碌了下來。
公子雲伸著手,保持著可憐兮兮的挽留動作,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閨女從身邊飄過,揮一揮衣袖,不理睬任何一個爹。
“燕歸哥哥,糖糖來了——”
噗,一刀,直擊公子雲心髒。
他看著拋爹棄爹的狠心小棉襖,捂著心口,扶住玄墨的肩頭:“哥哥呼吸不暢,要死了。”
玄墨一把甩開,臉比他還黑:“死遠點。”
蘇輕雲:“……”
再看自家糖小乖,已經衝到了小兔崽子的身邊。
滿月一樣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兩隻爪爪緊緊地抱著燕歸:“燕歸哥哥,你醒醒哇,是糖糖……”
少年渾身濕透,臉色蒼白,身體滾燙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小團子又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還包住燕歸的小手,使勁地搓搓:
“糖糖暖暖燕歸哥哥,哥哥就不冷了喔。”
“小糖糖——”
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團子的小腦袋。
她茫然地抬起大眼睛,吧嗒吧嗒掉金豆豆,委屈地小奶音都出來了:
“神仙爹爹,救救燕歸哥哥好不好?”
步辰蹲下來,摩挲著她的小圓臉:“好,不哭了,爹爹肯定救他。”
小團團用力地點點頭,小小聲地說:
“嗯嗯,燕歸哥哥聽見了叭,你不要怕,糖糖也會陪著你。”
小爪爪裏的小手動了動。
團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高了手手仔細地看著:“燕歸哥哥,你醒了是不是?”
“妹妹……”
虛弱的一聲,燕歸勉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收回了手,放進衣襟裏。
他不停地哆嗦著,掏出來一顆晶瑩剔透的鮫珠,慢慢地放進她的爪爪裏:“鮫珠,收好。”
噗——
小手垂了下去。
小團子疼得直掉淚,拉住他的手不停地搖晃:“燕歸哥哥,你醒醒哇,別嚇糖糖呀。”
步辰抱過驚慌失措的閨女,讓人把燕歸抬回房間:“去把小裙子換了好不好?”
小團子低頭看看,抱著燕歸哥哥一小會,小裙裙都滴水啦。
她糾結地對對小手指:“換完裙子,糖糖可以去看看燕歸哥哥嘛?”
“好。”
小團子這才破涕為笑,小腳腳一沾到地就奔跑起來奔,飛快地換身黃色的小袍子,一邊係著腰帶一邊往外跑。
魚姬跟不上她,隻好幻化出了一條魚尾滑著走,劈裏啪啦一路火花。
小團子衝進燕歸的房間。
魚姬這才變出兩條腿,一瞧,好家夥,膝蓋都禿嚕皮了:“主人,人家好痛……”
啪嘰——
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蘇輕雲眯著眼看著半空裏的那條飛魚,不由得嘖嘖感慨:“作孽啊。”
玄墨黑著臉,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
小團子正趴在燕歸的病床前,巴巴看著步辰給燕歸治傷。
蘇輕雲不爽,歪在椅子裏開始搞事情:“糖小乖,你爹快要死了,哼……”
小團團扭過小身子,瞪大了眼珠:“有錢爹爹,你哪裏不舒服嘛?”
“你爹我下海大半夜,渾身冷,冷到骨頭疼,嘶嘶嘶……”
他還裝模作樣地抖了兩下,博取同情。
沒想到同情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噗——
一條被子從天而降,把他從頭到腳都蓋上了。
他的腦袋被胖乎乎的爪子從被子裏扒拉出來,對上一張球形笑臉:“小叔,還冷嗎?”
蘇輕雲:“……”
蘇長安看他還不說話,小手一揮,很豪邁地說:“長安替妹妹照顧小叔,放心吧。”
外麵立馬立馬十幾個人,搬了燒紅的炭盆,一下把蘇輕雲圍住了。
蘇輕雲:“……小蠢驢,你是準備燒烤你小叔嗎?”
蘇長安看他臉色鐵青,又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塞到他手裏:
“神醫伯伯說了,喝熱茶發汗驅寒,小叔你要不夠喝,長安這裏還有。”
圓滾滾一個金球,拎著兩把大茶壺,熱情如火地盯著他:
“長安欺負了小妖怪,要幫她的忙,長安彌補錯誤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顧好小叔和玄叔叔。”
啪嘰,還順手把玄墨給包起來了。
裹棉被燒烤二爹組:“……”
蘇長安的胖腿邁得跟風火輪一樣。
一邊照顧著不讓人省心的小叔和玄叔叔,一邊還自告奮勇地升起火爐,幫步辰熬藥。
小胖臉被熏成個大花貓,終於端著煮成的藥湯過來喂燕歸。
“小妖怪,”蘇長安耷拉著小腦袋走過來,“我不是故意要扔掉你的珠子的,對不起。”
小團子咧開小嘴巴:“知道啦,等燕歸哥哥醒了再說叭。”
蘇長安從來沒有低聲下氣過,也不知道怎麽賠禮道歉,就一心想幫小妖怪的忙:
“那你去吃肉,睡覺吧,我幫你照顧他。”
小團團搖搖頭,去拿碗:“不用啦,糖糖自己可以照顧燕歸哥哥噠。”
“不可以!”
蘇長安驕傲地拍拍胸脯:“我做錯了事情,你的忙我都幫了,不要跟長安客氣。”
他二話不說地走過來,扶起燕歸,就把藥汁往他嘴裏灌。
結果燕歸嘴巴緊緊閉著,一口沒灌進去不說,藥汁撒了一床。
蘇長安:“……”
糖糖:“……”
蘇長安一點也不氣餒:“我再去盛一碗,外麵有一大鍋。”
小團子眨巴眨巴眼睛,那她幹什麽哇?
對啦,幫燕歸哥哥換衣服呀,那麽多藥汁,苦苦黏黏的,肯定很不舒服。
“你在幹什麽?”
棉被二爹好不容易從火堆裏出來,一眼就看見自家閨女,正毫無顧忌地扒男娃娃衣服。
轉過小腦袋,爪爪裏還拎著人家的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