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以後得叫糖寶一聲小師尊
一代文豪荀聖人時隔二十年,又收了一個徒弟,還是個六歲大的娃娃。
以後天下的讀書人見了這小娃娃不是叫師尊,就是叫師祖,最有出息的也得叫小師叔了。
玄老夫人帶著糖糖還沒有到家,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飛遍了整個京城。
玄寧從軍營一路快馬加鞭,狂跑回來,馬都沒拴就衝進了家門:“我的小糖寶寶呢?”
“在你爹懷裏呢,問東問西的,也不怕我乖寶兒煩他這個臭老頭兒。”
玄老夫人正忙著清點各路人馬的賀禮,到家還沒有一個時辰,院子裏就要堆滿了。
玄寧轉了一大圈,美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娘,您都不知道,女兒這一路回來聽了多少誇獎,咱家糖寶兒可真有出息。”
“誰說不是呢?”
玄老夫人抱著厚厚的禮單:“娘還以為乖寶兒沒拜成夫子,準備帶她出去散心,誰能想到一轉眼,成了荀老頭兒的關門弟子。”
玄寧樂得在原地轉圈:“不過這麽一來,糖寶兒的皇帝爹爹和她不就成了師兄妹了,啊哈哈哈……”
“別胡說八道,看乖寶兒去。”玄老夫人給她踹出了院門。
拜成夫子的小團團喜歡的不得了,正站在秋千板上,兩隻爪爪緊緊地抓著秋千繩,讓祖父把她推得高高的。
玄老將軍看著小團子靈動的小身影,笑得白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乖寶兒站好抓緊了啊,祖父推你飛起來。”
“好呀,祖父把糖糖推高點喔。”
小團團的小揪揪左右搖晃著,揪揪上的小蝴蝶撲閃著翅膀,和她一起飛呀飛呀。
“寧姑姑——”
蕩到最高處,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團子猛地看見了玄寧的身影,就放開小嗓門呐喊:“快來和糖糖一起蕩秋千呀!”
玄寧的心一下就柔軟的不行,對著她揮揮手:“站穩了,小糖寶兒,姑姑這就來找你玩。”
小團團高興地在木板上蹦躂蹦躂,把身後的玄老將軍嚇得不行,趕緊把她抓住摟進懷裏:
“祖父的乖寶兒可別掉下去了,磕著碰著,祖父要心疼壞了。”
小團子伸出小爪爪,摟住祖父,嘟著小嘴巴吹吹玄老將軍的心口:
“祖父不怕哦,也不心疼哇,糖糖可乖啦,不會掉下去噠。”
玄老將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哦喲喲,好好好,祖父的乖寶兒最乖啦,祖父最喜歡乖寶兒了。”
“嘻嘻,糖糖也喜歡祖父呀。”
大步流星趕過來的玄寧立馬吃起了醋:“糖糖光喜歡祖父,不喜歡姑姑了?”
“喜歡的,喜歡的。”
小團團的小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兩隻胖手握在一起特別的真誠。
玄寧高興地心花怒放,趁著玄老將軍不注意,趕緊搶過小團子:“走嘍,寧姑姑帶糖寶兒去吃糖葫蘆。”
反應過來的玄老將軍立馬跑著追:“上次你給乖寶兒吃了兩根,乖寶兒牙酸的連豆腐都咬不動了,把乖寶兒給老子放下。”
“不放!”玄寧衝著老爹做了個鬼臉,跑得更快了。
小團子被逗得咯咯直笑,緊緊地扒著寧姑姑的脖子,小小聲地商量:“糖糖去偷吃一顆,不讓祖父發現,好不好哇?”
“那親寧姑姑一下,姑姑給你兩顆。”
“嘻。”小爪爪捧住玄寧的瓜子臉,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玄寧眉開眼笑,戳戳她的嫩嫩小臉兒:“雖然我們糖寶寶這麽喜歡姑姑,但也隻能吃兩顆哦。”
小團團傻眼了,癟癟小嘴巴,倔強地轉過了小腦袋:“哼。”
玄寧嘿嘿直樂,戳戳她的癢癢肉,假裝生氣的小團團繃不住了,咧開小嘴巴蟲蟲一樣在她懷裏拱。
她沉浸在逗團子的樂趣裏,也沒注意路邊還站著一個,差點一腳踩上去:
“……哎,清霜,你怎麽過來了?”
程清霜對著她行了個禮:“寧表姨,娘親帶著清霜來看妹妹。”
她身後是永安郡主,還是柔柔弱弱的模樣。
玄寧也沒多想,舉著懷裏的小團子湊近她:“呶,看吧,可不可愛?”
程清霜的臉僵了一下:“……妹妹自然,玉雪可愛。”
還是永安郡主走了過來:“表妹,我帶著清霜給舅父舅母問安,聽說糖糖今日拜夫子去了,可成了?”
玄寧笑著搖搖懷裏的小團的爪:“我家糖寶寶這麽好,哪有不成的,對不對呀?”
小團團知道寧姑姑在誇她,就笑嘻嘻地捂住了小臉蛋。
“要我說也是,清霜就擔心她這個妹妹,”永安郡主輕笑了一下,摸摸程清霜的小腦袋,“如今可放心了?”
程清霜羞澀地點點頭:“妹妹年紀小,清霜照顧她是應該的。”
永安郡主緊接著說:“如今糖糖進了西學,也算是個有出息的。”
玄寧總算是回過味來了,冷冷地看了這母女倆一眼:
“糖糖進的東學,拜了荀聖人為夫子,路邊螞蟻都知道的事。表姐在偏院,消息還真夠閉塞的。”
永安郡主和程清霜的臉瞬間都白了:“這,這怎麽可能,荀聖人他不是不收徒了?”
玄寧勾勾嘴角:“荀聖人跟我家糖寶兒有師徒緣唄,這誰也強求不來。”
她抱著小團子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
“以後在稚學,可別姐姐妹妹的叫,清霜這麽懂規矩,見了糖糖得要跪拜師尊的。”
永安郡主臉色煞白,牽著惶惶不安的程清霜後退了一步:“這,這成何體統?”
玄寧白了她一眼:“稚學裏所有的夫子如今都得叫我家糖寶兒一聲小師叔,叫師尊難道還委屈清霜了?”
永安郡主勉強一笑:“不委屈,這樣也好,糖糖進了東學有荀夫子教化,想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莽撞淘氣。”
她拉著程清霜的手,有意無意露出程清霜手背上的傷:
“這也就是自家姐妹,覺得打打鬧鬧無所謂,要是被外人看見,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永安郡主歎了一口氣,抹抹眼淚:
“無論是當娘還是當表姑母,我這心裏都挺難受的,兩個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怪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