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團子受委屈
蘇輕雲正在感慨呢，眼前又走過來一個好看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可比小野猴兒順眼多了。
她穿著粉藍的長裙，梳著靈動的發髻，氣質溫婉，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肯定傾國傾城。
這該不會又是玄墨的閨女吧？
行啊，這小子！
蘇輕雲眯著眼睛看，好幾年不見，玄墨都有兩個閨女了，還一個比一個出眾。
就看這個小女孩優雅地走到小野猴兒麵前，溫柔地呼喚：“糖糖妹妹。”
努力練招式的小團子癟著小嘴巴，慢慢縮回了小胖爪，抬起再放下，做了一個收招的動作：“清霜姐姐。”
程清霜歎了一口氣：“妹妹，姐姐跟你說過的，女孩子不要舞刀弄劍，要舉止大方得體，不然會惹人嫌棄。”
小團團掏出小帕子，輕輕抹了抹通紅的小圓臉：“糖糖記得。”
“你沒有記得。”
程清霜的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否則，你怎麽還會這樣一意孤行？”
張著小嘴巴喘氣的小團團，眨巴眨巴眼睛：“糖糖記得清霜姐姐的話，但是糖糖沒有答應要照做哇。”
程清霜：“……”
小女孩委屈極了，說話都有了哭腔，還在執意地糾正小團團的行為：
“女子笑不露齒，你，你平時竟然都張著嘴巴，這成何體統？”
小團團耷拉著小腦袋，默默地把帕子折好，放回袖子裏：“清霜姐姐，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告訴糖糖嗎？”
程清霜的心思比平常的孩子要細膩的多，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糖糖在攆她走？
她的小臉又紅又白：“我，我從舅公舅婆那裏來，聽說妹妹要去稚學念書了，正好我也在那裏念了幾年書，就提前告訴妹妹一些規矩。”
“好呀。”
程清霜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今天舅婆會帶你去拜夫子，稚學的夫子嚴肅端莊，你從山野裏來，那些陋習千萬不要在夫子麵前表現出來。”
糖糖好奇地看著她：“哪些算是陋習呀？”
程清霜急的，輕輕跺了跺腳：“就，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些，你不懂禮儀，到時候冒犯了夫子，夫子就不會收你為徒。”
“我們稚學的規矩很嚴格，如果是夫子看不上的弟子，這輩子都不可以進稚學。你再不講禮儀，到時候丟的可是將軍府的臉。”
小團團對了對小胖爪：“哦。”
聽起來，稚學是個好古板好嚴肅的地方。
程清霜看她這個樣子，又著急了起來：“還有啊，稚學分東學和西學兩個地方，別進錯了。”
東學一般都是學學問的地方，有十幾位夫子在這裏教書。
要來拜師的小書生們都會跪在東學的學堂前，請夫子過目，然後收為入門弟子。
其中在這些夫子裏，要數鄭夫子的學問最大，眼光也最高，對徒弟特別的挑剔。
當然他教出來的徒弟都是特別優秀的，所有很多王公貴族都想讓孩子拜鄭夫子為師。
程清霜很是驕傲地說：“姐姐就是鄭夫子的徒弟，有幸聆聽夫子的教誨。”
糖糖點點小腦袋，握了握小拳頭：“糖糖知道啦，今天和祖母去拜夫子，爭取和清霜姐姐一樣，成為鄭夫子的弟子。”
“千萬不可。”
程清霜著急地擺擺手：“姐姐這麽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不可能拜他為師的，所以千萬不要自取其辱。”
小團團的團生開始疑惑了：“為什麽呀？清霜姐姐不想讓糖糖好嗎？”
“不是。”
程清霜的臉色一僵：“我的意思是鄭夫子要求嚴厲，你出身鄉野，沒有學問，又喜歡拳腳，是不可能進東學的。”
小團團的小圓腦袋又耷拉了下去，兩隻小耳朵也像是要趴下來了：“哦。”
程清霜有些於心不忍，摸了摸她的頭：“這也不能怪妹妹，你從小沒有娘，也不養在表舅身邊，不過你還是有機會進入西學的。”
稚學的西學是學習武功的地方，裏麵有幾位武師，負責教拳腳和兵器。
隻是裏麵的男孩子比較多，僅有兩位女孩子，聽說是哪位將軍家的千金。
東學的小書生們看不起西學的小武生，嫌棄他們粗魯；而小武生又覺得小書生弱不禁風，所以東西兩學互相不往來。
程清霜說：“西學對弟子沒有要求，而妹妹又會拳腳，應該很容易能進入西學。”
小團團很是認真地搖搖小腦袋：“糖糖不需要學拳腳啦，師尊教給糖糖的功夫能學好久好久，學得太雜會亂掉噠。”
程清霜一聽，更著急了，一把握住團團的小爪爪：“妹妹，你不能這麽任性。”
“糖糖沒有啊。”
小團團撅著小嘴巴，一下把爪爪抽了出來了。
程清霜根本沒有想到，矮矮的糖糖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她被帶的猛地往前一摔，就倒在了地上。
手背被石頭磕破了，疼得她撲簌撲簌地直掉眼淚。
圍觀的蘇輕雲最見不得小姑娘哭了，飛身上前把程清霜撈了起來：“沒事兒吧，小美人？”
然後，他拿著扇子點點瞪大了眼睛的小團子：
“你個小野猴兒，欺負我也就算了，畢竟我是個男人，這麽漂亮的姐姐，你也能下得去手？”
小團團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極了。
幾次張開小嘴巴想說點什麽，但是想想，清霜姐姐確實因為她才摔倒的。
她做了壞事，搓搓小爪，小聲地說著：“對不起，清霜姐姐，糖糖是個壞孩子。”
蘇輕雲聽了她糯糯的小聲音，頓時心就一慌。
小孩子玩鬧摔著也是常事，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畢竟還是這麽丁丁大的小野猴兒？
旁邊的程清霜卻很乖巧地說：“我沒事，多謝這位公子，我妹妹頑皮，讓您見笑了。”
蘇輕雲：“……”
好像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就見程清霜緩緩走到小野猴兒身邊，拉住她的手說：“姐姐沒事，不怪你，妹妹。”
蔫巴巴的一隻小團，奶聲奶氣地嗯了一聲，像隻朦朦朧朧的小獸。
程清霜摸摸她的頭：“姐姐剛才和你說的，要牢牢記在心裏，不然將軍府的臉麵就會被你丟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