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守護小團子
玄墨抱著團子回了帥帳，把她放到裏間的軟墊上，拍拍她的小腦袋：“糖糖好好呆在這裏。”
糖糖從他的語氣裏感受到了不安的氣氛，緊張的小圓臉都紅了起來，緊緊地抓著玄墨的大手：“將軍爹爹，你又要去打仗了嗎？”
玄墨嗯了一聲：“這次，爹爹提前告訴糖糖了。”
小團子的烏溜溜大眼睛立馬暗淡了下來，將軍爹爹又要去打仗了哇，兵書上說打仗好危險，會失去很多人。
就像昨天，很多跟著將軍爹爹打仗的將軍叔叔和哥哥就沒有再回來，還有給她梳揪揪紮綢花的兩位叔叔都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帳篷裏睡著。
要是將軍爹爹也……
小團子害怕極了，皺起了小鼻子，緊緊地摟住玄墨的脖子，嗚嗚咽咽地問：“為什麽要打仗哇，糖糖不想讓將軍爹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爹爹去打仗，糖糖才能安穩地在這裏和花花跳跳玩。”
小團子立馬抬起小腦袋，急的小額頭上都冒了汗：“糖糖不貪玩了，就跟著將軍爹爹，你不要去打仗好不好？”
糖糖好害怕。
玄墨捏捏她的小揪揪：“糖糖乖，爹爹很快回來好不好？”
哦。
小團子吸溜吸溜了兩聲，委屈地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好，糖糖不哭，糖糖是乖孩子，一定乖乖地等將軍爹爹回來。”
看著她隱忍的小模樣，玄墨連忙把小團團摟進懷裏哄：“爹爹回來給糖糖帶糖葫蘆吃。”
“糖糖要一車。”
“那就一車。”
小團團癟了癟小嘴巴，對著小胖手喃喃地說：“隻要將軍爹爹能夠好好的回來，糖糖可以不吃糖葫蘆，也可以不吃大肉包，不吃桂花糕……”
吧嗒吧嗒，她說了好多種平時愛吃的糕點。
最後自己又忍不住了，抬起水汪汪的紅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玄墨：“糖糖以後就吃一點點，真的一點點就可以啦，那麽，將軍爹爹能快快地回來嗎？”
玄墨的心像是狠狠地被揪了一下，酸澀得很：“糖糖放心的吃肉包，吃糕點，爹爹跟你保證，快快地回來。”
“真的嘛，那糖糖和爹爹拉鉤鉤，騙人的是小狗狗哦。”
“好。”
大手拉住了小胖手，做了約定。
小團子這才鬆開玄墨，故作堅強地說：“將軍爹爹去打仗吧，不要擔心糖糖，糖糖會按時吃飯和睡覺，在這裏等著你哦。”
說完，她就轉過身，給玄墨留下一個委屈巴巴又倔強的小背影，還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
軍情緊急，玄墨也顧不上再心疼這小東西，依依不舍地揉揉她圓腦袋上的小揪揪，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將軍爹爹的腳步聲聽不見了，小團子這才從軟墊上飛快地跑了下來，噠噠噠地衝到了門口。
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接著衝到外麵。
她撅著小嘴巴，踩了踩自己矮胖胖的小影子，悄悄地說：“要做個乖糖糖，不能讓將軍爹爹擔心。”
安慰好自己，最後才邁著小短腿，沉重地走了回去。
帥帳裏，傳過軍令的江凱還是很不安：“將軍，不是末將懷疑糖糖小姐，隻是我們真的要信一個豹子的話？”
這要是傳出去，也太可笑了吧？
玄墨卻很是堅定：“防患於未然。”
糖糖那孩子懂獸語，是不會撒謊的。
更深夜半，一支身穿黑衣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衝出了玄武營，隊伍裏的每匹馬的馬蹄都包上了厚布，在山間行走幾乎沒有動靜。
“有趣，有趣，竟是個能驅百獸的小家夥。”
荒坡上一縷火紅的衣袍飄然而下，飄飄蕩蕩進了營地，守夜的士兵精神抖擻，兩眼直勾勾盯著漆黑的夜，竟無一人發現他的到來。
那抹火紅最終停在帥帳前，一隻慘白瘦削的手悄悄地撩開了帳門，然後猛地縮回手，一回身——
帥帳附近轉出來一張木輪椅，椅子上坐著的正是燕歸。
火紅的衣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露出一張銀色的麵具，還有一張豔若桃花的嘴唇：“是你？”
病弱的少年微微一笑，嘴角滿滿森冷的寒意：“滾出去，別碰她。”
“哦，少主你，又有新的玩具了？”
說完，火紅一閃而過，消失在無盡的夜色裏。
巡夜的將士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趕過來，看到燕歸卻皺起了眉頭，你推我搡的：“快走快走，怎麽是他？”
語氣裏滿滿的厭惡。
少年好像沒有聽見一樣，轉動輪椅，又回到了帳篷投下的巨大陰影裏，靜靜地守著。
小團子糖糖睡得一點也不好，半夜裏驚醒好多次，叫著將軍爹爹，然後又睡了過去。
卯時醒來，整個團子都蔫了。
趴在被窩裏攤成了一灘，外麵有食物的香氣飄進來，也沒有能讓團子動一動。
“小不點，你是被吃掉了嗎？”
暖暖的被窩外麵，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好像是燕歸哥哥呀？
糖糖把被窩掀開一道縫隙，一雙大眼睛順著有亮光的地方望出去，找呀找呀，找到啦，是燕歸哥哥。
燕歸哥哥還換了一身白衣服，好像畫上的仙人哇。
小團子從被窩裏冒了出來，不過就露出一個圓腦袋，咧開小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燕歸哥哥，你這麽早就來找糖糖玩呀？糖糖還沒有起身，好丟臉。”
燕歸放下手裏的食物：“她去打仗了，走之前，讓我來照顧你。”
“燕靈姐姐嗎？”
噌——
小團子徹底從被窩裏長了出來，骨碌到床邊，伸長了小手手去抓粉紅色的裙裙：“那糖糖就不能偷懶啦，要起床啦。”
燕歸看著噠噠直跑的小不點：“過來，給你梳頭。”
小團子猶豫了半天，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邊。
燕歸彎起嘴角：“這麽不信我？”
糖糖搖了搖頭，眼巴巴地盯著他：“燕歸哥哥，你會去打仗嗎？”
“不會。”燕歸的表情淡淡的。
小團子這才甜甜地笑起來，找到梳子和漂亮的小綢帶遞給他：
“那燕歸哥哥給糖糖梳頭，糖糖就不擔心你會和李將軍叔叔一樣，再受傷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