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被遺忘的法陣
在萬俟思月等人的心中，都在震撼於妖魔和荒獸竟然會統一行動互相配合，震驚於他們的實力如此可怕而己方在大戰之前竟然還在內訌。
但在徐夜的眼中卻輕鬆地把他們，甚至每一個作戰小隊割裂開來。妖魔掌握到情報的隻有人狼族的探子，而荒獸剛剛進行整合不可能做到完美無暇的配合。
他們的指揮和傳遞有巨大漏洞和延遲，而他們的速度放大了這種弱點。
整個隊伍就像在走一根鋼絲，偏偏徐夜猜中了唯一的那條幸存之路，使得敵人真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徐夜，之後你覺得他們還會怎麽辦？”
剛剛看到徐夜又落下了大片的群星墜落砸翻了右前方一些想要衝上來又沒有強者坐鎮的妖魔，在空檔中，萬俟思月主動詢問道。
之前她都隻是跟在徐夜後麵發揮一個“高級戰力”的作用。對徐夜的計劃和戰術既不幹預也不發表意見。
現在，她的想法顯然已經改變了。
徐夜的價值絕不僅僅在於年輕一代出了個了不得的高手，十年之後說不定能位列十二大城的頂尖強者之列……那麽簡單！
如果把徐夜的頭腦和經驗放到合適的位置上，他一個人就可以等同於半個萬俟家族的價值！
“現在？唉，現在我們已經沒路了。”就在萬俟思月對他抱以最高期待的時候，徐夜自己反而苦笑起來。
“呃？”
圍在周圍的所有人都暈了。方清雪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荒獸和妖魔們的確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我們避開了正麵鋒線。但是他們一定在不斷向這邊逼近。即使情報再不準確對於這裏的地形再陌生，有天上那些討厭的家夥在，他們能把握住大體的方向。”
“而我們想要一直避開對方，就要一直偏離方向，你們自己想想最終我們會衝到哪裏？”
“現在秦木兩家跟妖魔正在交手最激烈的烽線上！”方清雪最先作出判斷。
“不錯。那裏雖然正在激戰，但一定是敵人實力最強悍的地方，我們不可能再尋找到軟肋了。”
“但是不對啊。”萬俟思月的眼睛反而亮了起來，“秦木兩家的實力極為強悍，即使是妖魔與荒獸也討不到便宜甚至在某些戰場上由聖山城占據優勢。我們雖然是直衝過去，但從效果上看可以跟秦木兩家形成夾擊之力，那不是能讓他們崩潰得更快嗎？”
很多聖龍一族的戰士也是這麽想的，根本不覺得情況有徐夜想得那麽悲觀。
當徐夜剛剛帶著消息出現的時候，的確把他們嚇了一大跳，之後大家也沒人覺得今晚他們能勝利甚至守住聖山城最後的防線。
然而這一路殺出來，他們突然發現自己遇到的根本是些紙考慮。
在聖山城外威名赫赫的荒獸與妖魔完全抗不住他們一衝之力，除了中間出現的那個可怕的人狼族頂級高手，竟然牽製了那麽多的長老一起才能對抗。
但，像那樣的高手顯然不多。
現在徐夜卻又突然告訴他們，情況不妙了？
老大，就算你作出預測從來不靠情報支撐全是猜出來的，也至少有點兒讓人信服的依據吧。
之前徐夜在進行樂觀估計的時候，大家的態度明顯不是如此。這就是人性的心理，當他們突然麵對一個不太願意接受的結論時，態度立即會發生兩極反轉，本能地挑剔著徐夜的判斷。
“如果正常作戰的話的確如此，由聖龍之主進行全權指揮，我們跟秦木兩家也明白該如何配合。但現在，你們誰知道秦木兩家的戰線是如何布置的？誰知道前線到底打成什麽樣子？”
徐夜的兩個問題直接問住了大家。
現在夜色已深，前線的交鋒不可能劃出一道完美的線來讓你分辨線的哪邊是敵人，哪邊又是盟友。
“更重要的是，聖龍一族跟秦木兩家還處於互相不敢信任的時機。所以大家才會尷尬地各自為戰，盡量避開互相接觸。我想問你們，真的發現你們的側麵就是秦木兩家的高手，誰願意無條件地把側翼交給他們，誰能完全相信對方不會趁機落井下石放開部分敵人讓我們蒙受更大的損失？”
聖龍一族的長老們沉默下來。
剛剛才發生的大戰並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能揭過去，即使大戰之後他們僥幸能勝利，也需要極長的時間和誠意才能化解。
這麽複雜的情況，即使有人背後下黑手都無法被抓到把柄，剛剛死掉的可全是他們最親密的族人啊，很多是幾十年間一起長大的交情。
誰不想複仇？
誰又不想借著這種複雜的環境“解決”掉潛在的未來威脅？
聖龍一族如此想，秦木兩家同樣也會這麽想。如果沒有互相的信任，他們冒然衝上去非但無法形成配合，反而會逼著雙方都露出破綻，讓正在激戰的敵人得到喘息的機會。
“而且，我們的攻擊延續太長時間了。大家的魂力消耗非常驚人。此刻如果我們跟另一支側擊的隊伍合在一起力量的確可以衝垮正在交戰的荒獸與妖魔，但隻憑我們自己的力量，立鬆長老又被牽製著。我說實話，現在隊伍未必有這種力量。”
這句話更刺耳，但也更真實。
如果作戰能力也可以化成數值的話，他們的主力還聚在徐夜周圍，比起方立鬆等幾位長老的作戰能力更高些，但衝擊之戰必須要快準狠，有或者缺少一名實力最強悍的頂級長老作為“刀鋒”是極其重要的。
憑徐夜他們三人的鋒銳，衝擊敵人薄弱的小隊還可以無往不利，在烽線上如果出現實力接近陰魂境的高手，可能得到空閑幾個呼吸之間就能把他們重創。
他們同樣缺少烽線上的情報，無法找準衝擊的位置啊。
“向後退吧！這一戰我們已經有巨大的成果了，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動作，之後未必不能有更好的機會。”
徐夜眼睛再次抬高看著天上的“黑影”淡然說道。
大家無人再質疑徐夜的決定。因為他們的陣型一直保持得不錯，所以全速逆向也很容易。不像已經被他們衝散的荒獸和妖魔，反而成為了想搶過來纏死聖龍一族的援軍的障礙。
向回衝擊他們更加輕鬆，雖然已經深入腹地，但被他們衝散的敵人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會合起來又形成阻擊的力量，所以他們的速度非常快。
從聖龍一族的角度來看，他們是無法再往前衝隻能“被迫”後撤非常不甘心。
但站在妖魔與荒獸的角度來看，卻是聖龍一族已經取得極為可怕的戰果擊潰了他們大量的戰力使得中心地帶亂成一團後，“得勝而歸”。
他們比拚速度搶入城內就是要一舉震撼聖山城的各方勢力，怎麽能容許這支隊伍給予他們如此嚴重的打擊之後再安然回去。
受到了此刻妖魔與荒獸高層的壓力，天空中的黑影更緊密地追蹤著徐夜等人的方向，甚至有些妖魔想辦法從半空中發起攻擊希望引誘他們反擊。
徐夜好像真的把他們當成一群死“妖”，理都不理。既然有些戰士真的被他們打傷也不管不顧。
他們更加急迫，同時也更加大膽。
完全不再把自己當作被冰層限製後無奈在夜空中觀察的角色，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成為主要的打擊力量，因為徐夜等人不敢回頭攻擊他們。
過分大意之下，再加上對於聖山城內部的陌生，他們都沒有在意自己追到了什麽位置。
而且他們的攻擊的確起到一定的效果。後方接到他們轉向的報告後全力追來的兵力，最先麵的幾位高手甚至能隱約看到火光照映下聖龍一族的末尾。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在周圍升起恐怖的魂力波動！
“怎麽回事！”
不管是天空中進行臨時飛行的荒獸還是後麵追擊的妖魔全都不明所以。
周圍一帶不可能還有聖龍一族的援軍而不被他們發現，進行偵察的隻要能飛行的部族現在還呆在天上呢。
就算聖龍一族可以動用強大的空間之力把某些戰力直接撕裂空間送到戰場，也不可能事先不引起他們的警覺。
然而，真正看清引發魂力波動的目標後，他們更加慌亂。
那當然不是聖龍一族的援軍，為了達到最好的衝擊效果，大部分聖龍一族的作戰力量都衝出了宮殿群。
那是徐夜早就安排好，隨著他們衝出來而一起前往二層各核心要點法陣的“普通戰士”。
他們雖然實力有限，但卻帶著大量的天階靈石。
因為那些核心法陣的威力和規模同樣很大，需要足夠的時間進行安置靈石，所以徐夜的衝擊更好給了他們時間。
這一切都在徐夜的預料之中。雖然他們自己的力量不想多消耗在跟追兵的作戰上，但有著強大的法陣支持，那就是另外的局麵了。
甚至就連遠處的人狼族首領也意識到了威脅，完全現出妖身狂攻聖龍一族長老希望能趕過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