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後宮佳麗(四十一)
門外傳來嚶嚶的啜泣生,梁淩飛眉頭微皺,有些疑惑。
雲桑:“是慧兒在哭。”
梁淩飛搖頭輕笑:“雲桑,今晚我們是徹底惹怒了皇帝,以後你怕是徹底失去了恩寵的機會了。”
“無所謂。”雲桑道。
看雲桑作為一個嬪妃完全不在乎的樣子,梁淩飛也並未有絲毫的詫異。
她一向如此。
隻不過令他驚喜的是……
“以後,我也是如此了。”梁淩飛道。
雲桑目光落在梁淩飛漂亮的臉蛋上:“那可不一定。”
二貨表示讚同:【是的,請你正視你的美貌。】
梁淩飛抿了抿唇,雙目注視著雲桑:“你難道,還想讓我繼續爭寵嗎?”梁淩飛問。
他再怎麽著也能看出來,皇帝對他是存了點心思的。
如若雲桑不衝撞於陛下,這麽多日來謀劃的爭寵上位,或許能大有起色。
雲桑卻在關鍵時刻,煞了好大一個風景。
這對於他來講,可真是好大一個驚喜呐。
美人兒的目光如秋波般我見猶憐,隱約帶著三分委屈三分期待的望進雲桑的心窩窩裏。
雲桑:“……”
這樣一朵美豔的嬌花被小皇帝糟蹋了,多少有點可惜。
竟然還有點,叫人舍不得。
可不爭寵還有第二種稱霸後宮的方法嗎?
皇帝死了讓小弱雞做太後?
要不讓小弱雞直接做女皇?
那……
刺殺皇帝計劃還得提上日程來。
【!!!】
這是什麽可怕的想法?
就問皇帝陛下,你有沒有脊梁骨一涼?
小皇帝沒有背後一涼,他在溫柔鄉裏美得很。
李啟憲不僅讓田章將軍加班了,二半夜了還又將宋婕妤宣了過去。
據透漏出來的消息,陛下喝的酩酊大醉,和宋婕妤一夜歡好。
第二天都沒去上早朝。
床上爬起來就抬了宋婕妤的位份,將她升做昭儀。
反觀淑妃和許美人這裏就比較慘了,一個被禁足無限期,一個被罰到禮教院,學北金的禮儀。
負責教習者,還是宋嬿婉。
多明顯的踩一捧一。
後宮嬪妃們都看到了苗頭,這下皇帝陛下是鐵了心要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越國公主了。
禮教院。
宋嬿婉坐在一張朱紅檀木椅上,手裏握著一根荊條,居高臨下的瞧著跪在地上的淑妃娘娘。
禮教院原為訓練新入宮嬪妃的規矩禮儀而建,可嬪妃們入宮時,早就將禮儀規矩學了個通透,哪裏還用得再教。
此處就逐漸就演變成了專門懲治後宮嬪妃的場所。
淑妃臉上的輕紗被扯了下來丟在一旁,平日裏那吸引了無數人討論的神秘相貌,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饒是宋嬿婉也不得不感歎,這越國公主果然如傳言般生的傾國傾城。
越是漂亮,她越是看的紮眼的很,手裏的荊條恨不得抽到她臉蛋上去,將那魅惑人心的容貌抽個皮開肉綻。
她怎能感覺不到,陛下雖連日寵她,心裏麵卻是憋著一股氣的。
而這氣的源頭,就在這裏。
宋嬿婉手下一動,一荊條就結結實實的抽在了梁淩飛的後背上。
“得罪了,淑妃娘娘,陛下要嬪妾來教娘娘禮儀,嬪妾就要盡了這個責。”
宋嬿婉輕蔑的說著,又是一下狠狠的抽打。
“娘娘您是草原上長大的尊貴公主,不拘小節慣了,可到了我們金國,就要入鄉隨俗才是。”
宋嬿婉抿了一口茶,繼續道:“這跪呀,要講究跪的端正,頭低的要虔誠,目光不準左顧右盼,腰杆不能挺的太直——”
“啪!”又是狠狠的一下,淑妃吃痛,身體下意識前傾了下去。”
宋嬿婉冷嗤一聲,拿著荊條抵在淑妃胸前,又狠狠敲了一下:“但也不能彎的太狠,對,就保持這個姿勢,跪上兩個時辰吧。”
淑妃靜默的跪著,一語不發。
宋嬿婉看的十分解氣。
皇妃又怎麽樣,沒有陛下的恩寵,屁都不是。
宋嬿婉瞧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心滿意足的看。
“娘娘累了吧,奴婢給您捏捏肩可好?”
宋嬿婉順著聲音瞧去,隻見是蓬萊殿裏跟來伺候的宮女。
衣著裝扮看著比普通宮女號上一級,宋嬿婉認出來,這是蓬萊殿的掌事宮女,名叫翠屏。
就連淑妃身邊的大宮女都來巴結她了,宋嬿婉得意一笑,“準了。”
翠屏欣喜的走上前去,今日可讓她逮著機會抱上了大腿。
宋嬿婉一麵享受著翠屏的伺候,一麵細細觀察著淑妃的臉色。
可淑妃麵無表情,對此視而不見。
宋嬿婉心底火氣驟然升起,裝什麽裝,不出三日,她定將淑妃的傲氣挫個灰飛煙滅!
雲桑這邊也不太平,
又沒有飯吃了。
自從被禁足開始,生活水平直線下降。
雲桑院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被撤去了,隻留一個慧兒。
要不是慧兒是原主自帶的丫鬟,估計也要被收走。
吃穿用度供不上,送來的吃食沒有半點葷腥也就算了,就連菜葉子都是黃的,根本沒法吃。
還沒徐文雅強呢,同樣被禁足,徐文雅的吃穿用度就都沒少。
小皇帝就是故意的唄。
於是雲桑把徐文雅的那份給搶了。
之前徐文雅搶過原主那麽多東西,雲桑搶她幾次不虧。
當著麵光明正大的搶東西,徐文雅氣急敗壞,找守在門口的禁軍報告。
可當禁軍前來查看的時候,東西偏偏又在她的房間裏。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請你不要汙蔑我。”雲桑道。
人證物證具在,徐文雅啞口無言。
禁軍一走,東西就又都被雲桑給卷走了。
徐文雅除了被氣哭,一點辦法都沒有。
雲桑將黃菜葉子丟給她,哭什麽哭,才這樣就哭了,以後可得怎麽辦?
夕陽西下。
輕紗覆麵的女子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宮殿之間的小路上,頎長的身材在黃昏裏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身著一身華貴的盛裝,身邊卻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
冷風吹起寬大的衣袖,手臂上幾條鞭傷在衣袖中若隱若現,好不淒涼。
但仔細看,麵紗上麵的一雙美目中,卻閃著幾分不甚在意的輕蔑冷笑。
宋嬿婉自以為的折磨,對他來講根本不算什麽。
他從小受的苦,哪樣不比這個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