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的干法
第36章 新的干法
從玉器店出來的時候，葉會秋的褲兜裡面已經是脹鼓鼓的了。他挖到的那塊古玉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他的褲兜裡面多了兩萬五千塊錢。
葉會秋用手壓著褲兜，他從來都沒有實實在在的擁有過這麼多的錢。
「我不會一輩子都當一個泥瓦匠的。」葉會秋在心裏面暗暗的說道。
食堂有重新開門了。好在食堂裡面的鍋碗瓢盆這些東西不怎麼值錢又笨重的東西龔摳門沒有帶走。只是簡單的添置了一下糧食和蔬菜，食堂就又重新的開張了。在馬二栓的提議之下，二妮就負責掌管食堂。晚飯大家又都在食堂裡面吃飯了。
二妮的做飯的水平遠不是龔摳門老婆所能比擬的，這一點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吃過了晚飯，葉會秋就從馬大山那裡拿來了工地的圖紙，然後關上門就一直沒有了動靜。馬大山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他把自己最後的一萬多塊錢拿了出來，心裏面卻是很不踏實。他是一個很本分的人。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承包工程，而且這一次包工程就多了一個返工費，包袱要重的多，這讓他有點不安心。
想著想著，馬大山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砰砰」外面就響起了大聲的敲門聲，然後葉會秋就沖了進來。馬大山吃了一驚，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葉會秋的雙眼紅腫，一看就是用功過度的表現。
「掌墨師，你發現沒有，我們的工人幹活的時候都是懶懶散散的，包工頭一來就認真的干，包工頭一走，立刻就是磨洋工。」
「你小子搗鼓了半天就是琢磨這個問題呀。」馬大山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問題不是我們這裡，就是全國的工地都是一個樣子的。這就和當年的公社吃大鍋飯是一個樣子的，誰也沒有辦法。」
葉會秋說道：「我就是很想改變這個問題。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像當年打破大鍋飯一樣的打破目前的這個局面。我們把所有的活拆分開了，然後承包給工人，幹得多就拿得多，幹得少就拿得少。」
「你這個提議很早就有人提出來過的。」馬大山丟過來一隻煙說道，「只是我們這些最底層的包工頭和工頭都是一些大老粗，誰和計算那些工作量呀。我今天就給你教一個底，方形的面積我能計算，就是三角形的計算我也是請教了我那上高中的侄女才知道的，其他的形狀我根本就搞不懂。更不用說算各式各樣的方量了。而懂得這些知識的人誰又會在施工隊裡面呆著呀。」
葉會秋驚訝的說道：「這些東西很多都是高中學過的呀。好像二栓就是讀過高中的吧。」
「二栓那小子高中三年就睡了兩年零十二個月。白費了老子三年的糧食。」說到這裡馬大山就氣不打一處來。
葉會秋說道：「這些東西我都學過，而且我還自學了建築學方面的東西。這些東西我都能計算。」說著葉會秋就拿出了圖紙，然後還有一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幾大頁，全是各式各樣的數據。
馬大山拿在手裡面就大吃一驚，這個葉會秋搗鼓了一晚上，沒想到就是搗鼓出這個東西來。上面記載的很詳細，砌磚的工作量，抹灰的總面積，基礎的方量，混泥土的工作量全部就計算的非常的精確。
「掌墨師，你是個老泥瓦匠了。我只是從數據上做出了統計，但是每一個工作量的難易程度，以及技術含量程度我還不太熟悉，這就要靠你的經驗了。你看能不能幫著修改一下。」
馬大山有點激動，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使勁的點了點頭，兩個人立刻就開始埋頭苦幹起來。燈一直亮到了吃早飯的時候。
吃過了早飯，工人們照例的圍坐在一起抽煙，等候著馬大山的工作安排。
馬大山出人意料的沒有動彈，反而是葉會秋站了起來，說道：「老少爺們們，今天我來給大家談一談以後我們幹活的事情，從今天起，我已經把整個工程的活分成了很多塊，現在就由你們自己來承包，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個價格，你要是覺得合適你就干，你要是覺得價格太低了，你就可以選擇其他的活。誰幹的多，誰的得的多。誰要是偷懶的話，我也不管你，到時候自己拿得少了可怨不得我。」
葉會秋的話音一落，下面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是老泥瓦匠了，敢了一輩子的泥瓦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短暫的發愣之後，所有的人都是興奮起來。以前的時候都是以天數和工分來計算工錢的，現在以量來計算，也就是說只要自己勤快一點，就能夠多掙錢了。
葉會秋繼續說道：「有的人想著既然如此，那我就使勁的干進度，這樣就能多掙錢了。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干出來的活質量不符合要求，到時候是要返工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不管的。如果公司追究起材料費來，也是你們自己承擔的。你們自己掂量好了，要做好又快又好，這才是掙錢的法子。」
工人們都圍了上來，葉會秋就把近段時間的需要完成的工作一一的列了出來。大家都拿著之上的工作安排以及對應的價格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很快，擅長抹灰的選擇了抹灰，擅長砌磚的選擇了砌磚。
而給他們打下手的雜工也是自由組合，他們的工作量也是和泥瓦匠們的工作量掛鉤，泥瓦匠完成的工作量多，那麼雜工們的工作量也計算的多。有一些以前很會偷懶的雜工這個時候也不敢再偷懶了，到時候自己偷懶不說，和他對應的泥瓦匠也要罵人的，他的原材料供應不上，是會影響他的工作進度的。
這個政策從第一天起就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再也看不到工地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吹牛的人了。每個人都是憋著一股勁的幹活。完全不用別人來監督。
葉會秋和馬大山只是隨意的到處走一走，除了提醒一下他們的質量要求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幹了。到最後兩個人乾脆包工頭也不當了，各自選擇了一個工作點，也開始賣力的幹起來。他們乾的活也是要計算工作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