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喝酒

  第23章 喝酒 

  葉會秋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就挑著灰桶在樓層上面送灰漿去了。 

  魏老五正在哼著小曲,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磚頭牆壁上面抹灰。抹著抹著就扔下了灰板,低頭開始抽起煙來。等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葉會秋正靠在牆上盯著他,腳下放著一灰桶的灰漿。 

  「混球,你要嚇死人呀。我還以為是龔摳門過來查崗了。」魏老五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就丟過來一支煙。現在的葉會秋已經學會了適應泥瓦匠們的節奏了,再也不會使勁的送灰,大家也就都沒有冷落他了。 

  而且他在公車上大罵城裡人,還出手打人的傳奇經歷已經被馬二栓傳得是神乎其神的。這些匠人都是農村出來的,平時都是在窩裡橫,但是為了爭工分的事情就打過幾次架。但是面對著城裡面的人的時候骨子裡面卻有著一種天生的自卑感。葉會秋能夠這樣的對待那些囂張的城裡人,這讓這些泥瓦匠們覺得很是長臉,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放心吧,龔摳門昨晚也是怕你們偷懶,也是守了一夜的,今天上午又和他老婆干仗,沒有睡覺,這個時候還在屋裡睡覺呢。」葉會秋點上了煙說道。一雙眼睛就指望抹灰的牆壁上看。 

  「怎麼著,小子,想學?」魏老五一眼就看穿了葉會秋的心思。葉會秋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這樣吧,你來幫我干著,我到隔壁躺一會兒。那個龔摳門真***摳門。老子們昨天晚上幹了九個多小時,今天上午才多睡了四個小時。他居然給我們算正常的時間,去他娘的,老子瞌睡都還沒有醒呢。」魏老五罵罵咧咧的說道。 

  「但是我不會呀。」葉會秋說道。 

  「沒事的。」魏老五就開始給葉會秋演示起來,一邊干一邊說道:「先要在牆上抹上一層厚厚的灰漿。最主要的就是最後把這一層灰漿清理平整了。這是要靠多年的功夫的。你先給我打底子打上,盡量平整就可以。待會我再來把表面再抹上一層薄的,把它清理平整就可以了。」 

  魏老五給葉會秋演示了一遍,然後就拍著屁股過去睡覺了。 

  「記住了,別使勁干,乾的再多也是給龔摳門那王八蛋賺的,不值得。過得去就行了。」臨走前魏老五就丟下了一句話。 

  葉會秋就試著一個人還是忙活了起來。 

  等到兩個小時以後,魏老五就睡眼惺忪的走了過來。看到葉會秋抹的灰漿還像模像樣的,就點了點頭,然後打折哈欠繼續睡覺去了。 

  葉會秋就一邊負責給其他的人送灰漿,空閑的時候就過來學習。好在很多人都知道龔摳門不會過來巡視,大家也都是能慢的盡量慢,灰漿的需求量也不大。這樣葉會秋也就跟著輕鬆,一個人就忙活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葉會秋只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就跑去幫著魏老五幹活。魏老五也是一個偷懶的貨,看到葉會秋給他打的底沒有問題,也就放心了下來,到後面甚至來過來清理表面的事情也都被拋到了一邊,呼嚕打的是震天的響。 

  好在這段時間龔摳門忙著到項目部催撥款去了,也沒有怎麼過來巡視。偶爾過來兩次,二妮都是提前過來通風報信了的。 

  這是葉會秋在古山縣的這個工地上幹活的第四十五天。在工人們一再的催促下,龔摳門終於開始發工資了。這一天所有的人都休息半天,自然這半天的工錢是要被扣掉的。大家吃過了午飯就堵在龔摳門的屋子前面領工資。 

  「龔老闆,這數目不對呀。」有的人拿到了錢就開始嚷道。 

  「老弟呀,這潤豐公司就直撥了六成的款給我,我當然就先付六成的工資了。」龔摳門理直氣壯的說道。 

  建築公司扣留一部分工資的事情是很常見的,但是很多地方的單包工老闆都是自己掏錢先把這部分補上的。這樣的事情龔摳門自然是不會幹的。這些匠人雖然心裏面有所不滿,但是還是只得接受。 

  一個下午不時就有人因為被龔摳門以各種借口扣了工資,然後就開始爭吵起來,鬧的是烏煙瘴氣的。直到快到傍晚的時候才消停下來。 

  「走,混球,出去打牙祭去。這食堂的飯老子是吃夠了。」馬二栓揮舞著到手的工資喊道。除了暫時扣掉的四成工資,這個馬二栓也到手了近兩千塊。他們到城東幹活,那個陸老闆都是現金支付給了龔摳門的。而馬二栓是馬大山的兒子。馬大山現在已經是幫著龔摳門安排隊里的事物了,正是拉攏的對象。 

  有了這層關係,龔摳門就沒有截留挖孔樁的工錢,這樣白娘子,葉會秋幾個人就跟著沾光了,也得到了挖孔樁的工錢。 

  葉會秋到手了不到一千塊錢,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被馬二栓摟著肩膀就出去了。 

  「今天我請客。老子又沒有媳婦,正是瀟洒的時候,錢是什麼,錢就是***王八蛋。」馬二栓喊道。 

  這一頓很多人都是在外面吃的,龔摳門的老婆的手藝實在是不敢恭維,能夠不中毒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大家難得手裡有了錢,一個個都出去改善伙食了。 

  龔摳門看到的是心花怒放的,人出去的越多越好,反正飯錢都是按一個月來算的,這些人這頓不吃那就是賺到了。他高興的大喊:「死婆娘,今天晚上炒菜多放一點油,好好的慶祝一下。」 

  葉會秋和馬二栓在外面的燒烤攤上狠狠的大吃了一頓,兩個人對著啤酒瓶子就開始猛喝。葉會秋第一次一個人出來謀生,又有諸多的不順,喝了點酒就愁緒上涌,兩個人一直喝到走路都打晃了,這才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工地。 

  走到倉庫大門的時候,馬二栓已經是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葉會秋也是迷迷糊糊的自己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走廊裡面就開始哇哇的嘔吐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覺有人吃力的把自己扶到了屋子裡面,然後一雙溫柔的手把自己的弄髒的衣服扒拉了下來,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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