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宣德盤
“藍……老！”老蔡有些激動。最先迎了上去，藍老可是雲城的名人，是雲城博物館前任館長，終生榮譽顧問，見過的古董不計其數。那可是請都請不到的人物啊，老蔡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而袁大頭則麵色一沉，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噢！藍老好！”顧誌忠也向藍老問好。
“小夥子，可否讓老夫看看？”藍老隻是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秦爽麵前客氣地說道。
“給！”秦爽直接把盤子遞給藍老。
藍老一愣，這不符合規矩啊！隨即笑了笑，雙手虔誠地接過秦爽手中的盤子，仔細端詳著。
從藍老對戴古董的態度，秦爽就知道這老頭值得尊重。
“嗬嗬嗬！小夥子，好眼光啊！”藍老略顯激動地說道。他見過的古董很多，但是能在這樣的小店撿漏，他的情緒還是有點波動。
“爺爺，您別激動！”美女低聲勸了一下藍老，聲音清脆悅耳。
“瑩瑩，你放心，我心裏有數。”藍老對美女說道。
“藍老，你是說，這個是真的？”袁大頭的眼睛都瞪出血來了。
“器型圓潤，色澤沉澱，靈芝紋理清晰，題款工整舒展，絕對宣德年間是真品”。藍老說道。
“啊！不會吧！運氣那麽好？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運啊！”
“是啊！真是踩了狗屎運。”
“怎麽可能啊，那款上的字還寫錯了呢！”
不少人發出遺憾的聲音，有羨慕的也有質疑的。
“嗬嗬！這就是你們不懂了，沒有那一橫的恰恰才是真品，而且是明早期的東西，到後來才慢慢有那一橫的。”藍老解釋道。
“噢！原來如此啊！”眾人恍然大悟。
“這……這個我可沒有賣啊！”聽藍老說是真品，袁大頭立刻反悔。
“怎麽能這樣？老板做人要厚道啊！”
“是啊！老板！錢還擺在櫃台上呢！”
“對啊！我們可都看見了，你接了錢的。”
立刻有人鄙視袁大頭的為人。
“我……哎呦！”袁大頭捶胸頓足，感覺自己成了冤大頭。
“袁老板，你那成化小罐埋墓裏得有十年了吧！”秦爽走過去，低聲對他說道。
“啊！你怎麽知道？”袁大頭前胸涼到後背，不可思議地看著秦爽。
“嗬嗬！”秦爽一個邪魅的微笑，看得袁大頭直冒汗。
“藍老，您說這件磁器是真的？”顧誌忠一下子來了精神。
“千真萬確！宣德青花無疑。”藍老微笑道。
“唉！秦爽，這個……我就收下了，啊！”顧誌忠小心翼翼地從藍老手裏接過盤子，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藍老，那……這個盤子能值多少錢。”顧誌忠臉都笑爛了。
“應該不比剛才那成化小罐兒成交價低。”藍老瞟了一眼老蔡手裏的盒子。
“不會吧！三百萬！這就翻了一千五百倍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知道這家夥走了什麽狗屎運。”
路人再次驚呆，紛紛看著這個身穿保安服的憨貨，恨得牙癢癢。他媽娶了一個傾國傾城的老婆就夠氣人了，運氣還那麽好，你家祖墳冒青煙了吧！
“什麽？這家夥轉眼就賺了三百萬！”顧卿依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但又是那麽的真實。
“是嗎？哈哈哈！”顧誌忠雙手緊緊捂住盤子。笑得比花兒的燦爛，已經已經眯成一條縫了。
“誌忠，快包起來，嗬嗬！”陳婷甩開顧卿依，和老公一起護著盤子。
“呃！藍老，麻煩您老幫我這個成化小罐兒掌掌眼！”老蔡恭敬地打開盒子，眼睛卻瞟著秦爽，他心裏那個恨啊！自己咋沒那廢物女婿的好運氣呢？而這時袁大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宣德盤虧了三百萬，雖然成化罐賺了二百七十萬，但不踏實啊！現在他隻等藍老一句話，仿佛等待宣判一樣。他心裏清楚，以老蔡的社會關係，肯定不會吃這個啞巴虧的。
“你這個很可能是真品。”藍老並沒有拿出來，隻是簡單的看了看說道。
“是嘛！謝謝藍老。”老蔡很滿足。袁大頭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小夥子，貴姓啊？”藍老再次問秦爽。
“免貴姓秦”秦爽笑了笑。
“你很有眼光！”藍老捋著白胡須。
“哪有，我瞎蒙的唄！”秦爽不以為然。
“小秦啊！在哪裏上班啊！”藍老繼續問道。
“雲端傳媒，噢，做保安！”
“嗬嗬嗬！不錯不錯。小秦，你接著逛還是……”藍老還想邀秦爽坐坐，聊聊天什麽的。
“還想去看看原石，我爸想買塊翡翠送給奶奶。”
“哦！我對原石倒是沒有什麽研究”藍老的強項是古董，原石卻沒有涉獵。
顧誌忠和陳婷，顧卿依走得比較快，秦爽陪藍老走得比較慢。
“你怎麽看出宣德盤的？不要告訴我那是運氣。”藍老身邊的美女突然說話了，熾熱的眼神，看得秦爽麵紅耳赤，秦爽不得不刻意回避。
“哦！小秦，這是我孫女藍瑩瑩。”藍老笑道。
“藍小姐你好！”秦爽很有禮貌地說道。
“回答我的問題。”藍瑩瑩淡淡地說道。
“就是運氣”對於藍瑩瑩的語氣，秦爽略感不爽。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是考古專業畢業的，從小受爺爺的熏陶，我從來不相信運氣，畢竟，撿漏需要實力，我知道要從成千上萬的假貨裏挑選出真品的概率有多低。”藍瑩瑩上前一步，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盯得秦爽渾身不自在。
“好吧！我略懂一點點”。秦爽不想與她糾纏“其實，藍老不也看出那小罐是假的了嗎？”
“哦！你倒是說說看。”藍老饒有興趣。
“藍老鑒定宣德盤的時候用的是千真萬確，而成化罐用的是很可能。就是說那東西是假的。”
“嗬嗬，小秦，觀察挺仔細，那你說說看，那你成化罐怎麽個假法。”藍老一個勁的點頭。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隻現代高仿磁，並且真的埋入古墓中十年以上，最近才挖出來，所以透著一股陰冷之氣。那東西簡直就是一件凶器。”
“哦！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見地，老夫真是長見識了。”藍老誇獎道。
“藍老客氣了，我相信藍老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嗬嗬！瑩瑩啊！以後可要多跟小秦交流交流。”
“嗯，爺爺！方便留個電話嗎？”藍瑩瑩知道，爺爺從來沒有這麽誇獎過一個人，如果有，那這個人一定很有本事。她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
“行……吧！”秦爽真不想給，看在藍老的麵子上還是把電話號碼告訴了藍瑩瑩。
“這家夥好像還不願意？”藍瑩瑩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三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璞玉坊，這裏已經擠滿了人，堆著許許多多原石。
顧誌忠已經站在原石堆旁，躍躍欲試。老蔡就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