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實驗
一名灼技巔峰，即將晉陞至龜藏的獸化使徒為正面戰力。
只要進入狂暴狀態，基本失去理智，高坂玲根本誘惑不了。
一名行動敏捷的龜藏級使徒截斷退路，防止高坂玲逃跑。
這兩人再加上十幾名核心成員，在灰霧區的很多地方都是可以橫著走的，用來圍捕高坂玲更是綽綽有餘，更別提還是伏擊。
鬼寮的人恐怕到死也想不到埋伏高坂玲的計劃居然會撞上一個蟬蛻級的徐玖。
前後不過半分鐘，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個活口還被徐玖拿捏在手中。
等到高坂玲將她的東西盡數取出來，兩人迅速撤離，只不過沒有離開灰霧區，而是在附近找了個人流量較少的巷道.……
為什麼不幹脆找個沒人的地方？
這裡是灰霧區的商業地帶，就連骯髒的公共廁所里都是從事著「各行各業」的人！
不過等徐玖拿著審判者走進巷道，這裡很快就變得僻靜下來，看了眼另一端是堵牆，還堆放著不少雜物，給高坂玲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帶人進去。
審訊工作向來是她的強項。 記住網址ｈｔtｐ://ｍ.bqge。org
將已經被徐玖打斷雙腿，渾身還有雨水凝成的水蛇束縛的男人扔進雜物堆，高坂玲手中拎著一把小匕首，挑開他的面罩，瞥了眼裡邊不斷吐出醒神噴霧的裝置，
「怪不得之前幾次都無法誘惑你，原來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你搶走了鬼寮的戰利品，老大不會放過你，還有你身後的那個傢伙，放了我，把東西交出來，一切都還可以轉圜，否則你會變成變成……這美麗的女士，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粉紅色的氣霧鑽入鼻孔，男人看著高坂玲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原本猙獰的臉龐更是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魅惑能力的恐怖可見一斑。
徐玖對高坂玲的要求很簡單，以最快的速度問出鬼寮不久前劫殺內務部車隊弄來的貨物的藏匿點，其餘的都不重要。
原本徐玖對於黑吃黑並不感興趣，在他看來一個二流的幫派的資源也就那麼多，可誰讓這些物品跟B16號特異區中的遺迹扯上關係了呢？
徐玖正愁沒有調查這處遺迹的途徑，自然不會錯過這些線索。
結果等到高坂玲將她搶來的東西拿出來，著實給了徐玖一個驚喜。
站在巷道口的屋檐下，徐玖打量著手中的大約有成年人小臂那麼長，直徑在10厘米的培養艙，裡邊盛滿了半透明的米黃色膠質液體，中央區域還浸泡著一個表面有著許多不規則稜角的金屬模塊。
它的體積比拳頭還要大上一圈，而最為重要的是幾乎是在徐玖拿到這件物品的瞬間，一直被他塞在風衣內襯口袋中的機械元件突然出現了異動！
這無疑超出了徐玖的預料。
第七科追殺的目標怎麼會跟第三科護送的物品扯上關係？
非要說有什麼共同點，不外乎它們都在荒原上出現過，而且表面看上去都是金屬製品.……
等等，都是金屬製品？
意識到這一點的徐玖迅速取出元件，將它靠近培養艙。
果不其然，隨著距離的拉近，徐玖能夠明顯察覺到機械元件顫動的頻率不斷增加，這與他之前將金屬片湊過去時的情況是一樣的。
右手搭上培養倉的封蓋，看了眼外邊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徐玖皺了皺眉，還是放棄了在這兒做測試的想法，轉而將培養倉放進福靈的異空間並重新收起機械元件。
由於牽扯到邪祟能量。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徐玖不會將機械元件跟福靈異空間內的其它物品放到一起。
既然培養倉來源於內務部往返於B16特異區和京海城之間的貨車，那麼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它必然跟其中的遺迹有關聯。
偏偏第七科追殺的怪物體內殘存的機械元件能跟它產生聯繫，這是否意味著那怪物的來源也跟B16特異區遺迹有著某種聯繫？
要知道徐玖從一開始就覺得機械元件和怪物之間的結合狀態存在問題，同當初碰見過的殖裝極為相似，而寄生蟲的來源分明也是B16特異區！
這讓徐玖不得不開始懷疑它們使用的技術有沒有可能是同一種，只不過寄生蟲製造的殖裝是閹割版的而已。
思考的間隙，高坂玲走出巷道口，身後還跟著已經變成「忠犬」的男人。
「維托，給這位先生展示下你的決心。」
見徐玖望過來，高坂玲笑著說道。
「是，女士，我將為您的利益付出一切！」
立正敬禮，不久前還想著將高坂玲帶回去折磨的傢伙已然徹底變成她的玩偶。
「問出什麼了嗎？」
徐玖看了眼跟個士兵似的維托，心下對高坂玲的能力算是有了新的認知。
「鬼寮最近遭到了內務部的圍捕，他們搶的東西顯然比想象中的受重視，原先的據點被徹底掀翻，死了不少人，現在被迫轉移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龜縮起來。」
高坂玲側身示意維托先出去在前邊帶路，開口說道。
敢於搶劫內務部第三科護送的車隊，還是隱秘任務，後果可想而知。
哪怕處於保密原則，劫車的消息不會出現在新聞上，但這並不意味著內務部會吃下這個暗虧。
隨之而來的報復對這個二流幫派勢力來說近乎於滅頂之災，而問題就在這。
「他們被追殺成了過街老鼠，還沒打算放棄，東躲西藏的同時還在做著某種實驗，當真是不怕死。」
在高坂玲看來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了，立刻將搶來的東西送回去，再找個地方躲上個一兩年興許還有迴轉的餘地。
能跟內務部第三科正面對抗的勢力倒不是說不存在，京海城內同樣存在著一些頂尖的犯罪集團，但鬼寮顯然不在其中。
「你覺得他們應該把東西交出來？」
徐玖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往前走的同時問道。
「當然，保命嘛，不寒磣。」
「這個想法不能說錯，只能說你考慮的不夠全面，你有沒有想過，能讓內務部都要做保密處理的貨物涉及到的計劃有多特殊？」
在徐玖看來，高坂玲的想法明顯還局限於尋常的犯罪思想，先把東西拋出去吸引官方注意，再趁機逃離，京海城這麼大，終歸能找到藏身地，
「鬼寮的人十有八九也察覺都了這一點，他們知道就算把東西還回去，內務部依舊不會放棄對他們進行追殺，因為在看到那些東西的第一眼開始，這些傢伙就已經成了必須要滅口的對象！」
聽完徐玖的發言，高坂玲忽地瞪大眼睛，側過身看向前者，嘴唇蠕動了兩下。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參與搶劫的事情暴露，同樣會成為第三科的目標，尤其是你在拿了他們一件東西的前提下。」
看見高坂玲眼中的恐懼，徐玖讓她意識到自己所作的事情可能會帶來怎樣殘酷的未來。
做為曾經被關入重刑監獄的人，高坂玲從自己的獄友們口中聽到過太多關於內務部處理罪犯的事情，無比清楚那些無孔不入的傢伙一旦盯上某個人，將會給後者帶來怎樣的恐怖體驗。
不過很快她的表情又放鬆下來，因為那件物品現在已經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
「你應該不會把東西還回去吧？」
高坂玲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
徐玖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言論，抽出左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僅不打算還，還打算把鬼寮搶到的也奪過來.……我全都要！」
灰霧區的一處屠宰場內。
雨水順著外邊的塑料棚布掛落，形成一道水簾。
水簾外的工廠空地上停靠著數量貨車，全副武裝的幫派成員架起重火力機槍，來回巡邏。
水簾內，身著黑白混色羽織，腰間別著一長一短兩柄武士刀的男人雙手叉腰，面色嚴峻。
在他的身前，兩條臂膀和半邊身體接受過義體改造的壯漢攥著手機，沉聲彙報，
「魘鬼大人，維托剛傳回消息，他們抓到了高坂玲，拿回了我們的東西，目前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很好，總算有個好消息，告訴他，回來的時候注意隱蔽，別讓內務部的特工發現行蹤。」
下意識的抬手摸向鎖骨處的隱隱作痛的傷口，想起不久前的圍殺，做為鬼寮組織的頭目，眼睜睜看著自己花費十數年心血建立起來的組織落魄到眼下這地步，可以說恨的咬牙切齒。
「還有一件事……」
見自家老大臉色有些難看，本想接著彙報的壯漢張了張嘴，實在不敢開口。
「說話！」
「除了內務部以外，幾條安插在外邊的暗線發現還有另一撥人再找我們，剛有消息傳來，我們在灰霧區的一個聯絡點在半個小時前被拔了。」
壯漢剛說完話便覺得渾身一冷，緊接著領口便被一隻藍灰色的利爪攥緊，整個人往上拔高了一截，只能用腳尖勉強點住地面，臉色瞬間煞白。
幾秒鐘后，領口處的爪子收回，壯漢重新落地，額頭已然滿是冷汗。
「現在不是在意這些聯絡點的時候，實驗的進度怎麼樣，我們拿到的東西能成型嗎？」
脖頸處暴起的青筋緩緩平復下去，魘鬼拉上有些松垮的羽織，強壓著怒火問道。
「主要的部件已經有一部分完成測試，等維托將軀幹部位帶回來，就可以完成全部的拼裝.……」
「哼，只要能夠吞噬掉他，讓我得以突破，那麼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魘鬼陰沉的臉色總算有所好轉，徑直轉身走向工廠內部，壯漢緊隨其後。
越過兩道由眾多成員把守的鐵門，來到屠宰場內部存放肉類地方，抬手撥開大片厚實的半透明塑料塊，魘鬼的視線落在滿地暗紅色的血漿上，喉嚨上下滾動。
本該懸挂屠宰處理后豬肉的地方此時早已被清空，中央位置的鐵鉤上，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取代了豬肉的位置，他的左右肩膀被鐵鉤貫穿，身上滿是血跡，卻不見哪怕一道傷口。
在他周圍環繞擺放著三張鐵台，右側擺放著的是各種工具，包括短柄斧，匕首，鐵釺.……都是些用來殺豬的工具，左側的鋼架上卻是擺著兩個裝滿了冰塊的箱子，而在這些冰塊中間，隱約可見幾根手指和已經凍的發白的手臂。
「測試到哪一步了？」
魘鬼看了眼昏迷中的赤裸男人，目光轉向旁邊幾個穿著屠夫裝束的手下。
其中一人將後邊的鐵架拉出來，上邊擺放著兩排攏共七個培養倉，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經被打開過，而最上邊的那兩個培養倉內的不規則鐵塊剛被取出，由兩名手下分別用鐵鉗夾著。
「魘鬼大人，這傢伙沒有騙我們，原來不是我們的實驗手法有問題，而是他確實只是個半成品，根本沒法適應這些好貨，今天災獸一到貨，實驗的進度立刻得到了顯著提升。」
近段時間，災獸確實在京海城掀起了不少襲擊事件，可這兒到底是京海城，災獸剛成型時的實力有限，只要準備充分，想要抓住這種怪物並不難。
負責實驗的中年男人臉上滿是驕傲，指揮著手下上前，像是打算向魘鬼展示自己的成果。
得到指令的兩人徑直將手中鐵鉗上夾著的東西遞上去。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準備，等到距離足夠近，這兩顆不規則的金屬塊裡邊開始融化，變成銀灰色的流體金屬鑽入青年的腳底，眨眼間便滲透進去。
在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雙腿。
只見得青年雙腿的皮膚先是向鑽入了蟲豸一般出現大量隆起的移動物體，它們以極快的速度在血肉中瘋狂穿梭，僅過了幾秒鐘，雙腿便肉眼可見的呈現出銀灰色，泛起大量繁複的黢黑花紋。
下一秒，由銀灰色金屬組成，充斥著猙獰美感的鎧甲倏然在青年的雙腿上浮現，屠宰間高處投落的探照燈光映在上邊，叫人脊背發寒。
只有一個人激動的渾身顫抖。
「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魘鬼攥緊了雙手，咧著嘴，露出滿口森白的牙齒，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就是他不惜冒著巨大風險招惹的內務部的真正原因，做為一個幫派的掌權者，他比誰都清楚招惹內務部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可他更明白自己晉陞至蟬蛻的契機就在眼前。
只要熬過這一關，完成進化，正式成為蟬蛻級的強者，那麼就算是拋棄鬼寮組織都是值得的，只要保存下一身實力，他很快就能建立起真正一流的地下勢力。
內務部的追殺頂天也就是蟬蛻級而已，到時候他將有足夠的反擊能力.……
不，只要掌握了眼前這套鎧甲，來一個他殺一個！
可就在這時，剛成型的鎧甲突然扭曲起來，從雙腳開始乾癟並一路往上延伸，很快大腿與腰腹位置正常的血肉也不可避免的萎縮。
「快，將災獸拉過來！」
一旁早有預料的中年男人打了個手勢，立刻就有幾人拉著一個放在推車上的鐵箱子過來。
箱子的正面有幾個碗口大小的孔洞用鐵蓋封著，等它被拉到赤裸青年的身後，就有兩人拿著鐵鉤將蓋子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