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小年夜的烽火
“三殿下，四殿下，霜少主傍晚時分出城，帶著府上一眾人出城。”
就在小年夜的前一天，四皇子府的探子回來匯報道：“除了霜少主他們一行人，異人居在皇城所有鋪子、酒樓等全體人員全都在差不多的時間出城，聚集在城郊在一處名為水盡南天的山莊。”
“知道是什麽情況嗎？”慕容煥輕聲問，他的聲音裏總含有笑意。
“屬下打聽過了。”探子繼續道：“是普通的年底聚會，聚會過後大部分人就可以休假回家，跟家人團聚過年。”
“他們為什麽要到郊外的山莊聚會呢？”慕容燼厲聲問，探子馬上看向他道：“回殿下，據可靠消息，那也是異人居新建的產業，原是要開一家跟醉春風那樣風月場所。”
“原是……”
“趙家出事後，一位周姓名樂的商人盤下了醉春風，並改名為醉清風。”
“周樂，是何方人氏？”慕容煥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這回不用探子回答，慕容燼馬上道：“三皇兄，他是異人居在永安府的總管事，眼下此人也在皇城。”
探子也連忙不迭地補充：“據下麵的人調查，水盡南天山莊，眼下周樂的兒子周澤樹打量。”
“年底聚會是異人居每年都會辦的事情，隻不過今年恰好在皇城，沒有什麽特別的，你們不必太過緊張。”慕容燼揮揮手讓探子退下，隻要她不是離開皇城別的事情都不重要。
“你呀就是太緊張了，眼下快過年了能發生什麽事情。”
慕容煥不以為然道：“你要實在不放心，回頭大理寺的人讓大家多留意點，讓大家開開心心過年吧。”
“過了年，你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該有的禮數你一樣都不能缺，以免再被老二、老六他們捉住把柄，在父皇麵前說你點什麽，往後的路就更加不好走。”
“我不喜歡這門婚事，柳如湄也不是我心儀的女子。”
慕容燼長歎一聲，有些無助道：“你說我們的命運，為什麽要掌控在別人的手上。”
慕容煥笑笑道：“既享了這人間最頂端的富貴，自然也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先不說這些了，這裏有個案子是狀告宛城總兵秦懷禮貪墨。皇兄這邊有事情走不開，隻能勞煩四皇弟為我跑一趟。”
“閑著也是閑著，皇兄所托臣弟一定盡力。”慕容燼接過卷宗，細細閱讀過道：“臣弟明天一早便出發吧。”
“辛苦你了。”慕容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別想太多，興許父皇是給你時間準備大婚的事情，你可別讓父皇對你失望。另外還有一點要提醒你。”
慕容煥遲疑一下道：“放棄對霜少主的幻想，想要那個位子還得靠我們自己。”
第一次當著慕容燼的麵擺出兄長的氣勢道：“雖然好不容易搬倒了慕容碩和趙家他們一黨，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此番出門辦事也務必小心謹慎，別讓人挑出任何毛病。”
“臣弟明白。”慕容燼想一下道：“霜飛晚……這個女子太邪性，三皇兄也要小心應付。”
“皇兄明白，先回府了，有什麽事情等你回來再說。”慕容煥起身告辭，心裏也明白霜飛晚太強，他們不好掌握，且這女子軟硬不吃，誰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走書房門口忍不住回頭道：“你也知道父皇對霜家主、霜夫人、對霜飛晚做過什麽，換位思考你會原諒父皇嗎？”
“以霜飛晚有仇必報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父皇。”慕容燼心一下沉到穀底，慕容煥淡淡道：“霜飛晚和她的異人居有對抗朝廷的實力，別忘記她家那座炮台，皇宮也在射程內吧。”
“霜飛晚所圖甚大，我們要小心應對。”
慕容煥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他始終對霜飛晚無法完全信任。
霜飛晚遲遲不肯表明立場，加六皇子那邊向上頻頻向異人居示好，四皇子已經失去耐心才會用婚事試探。
結果……
異人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內。
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他會被逼成什麽樣。
而父皇忽然設計自己的兒子，不就是被霜飛晚做出的假象逼出來的結果，父子相殘的戲碼很快就要上演。
夜裏風雪漸大，大得除了風聲和樹上積雪被震落的聲音，什麽聲音也聽不到，隻能感覺地麵在微微震動。
“少主，外麵是不是出了什麽？”
容覓也感覺到地麵震動，仿佛是有千萬軍馬從附近路過。
霜飛晚輕輕翻過一麵書：“眼下已經入夜，城門都關了，就算有什麽事我們幫不上門，再說快過年能有什麽事。”
“你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去賞雪。”
“是，少主也早點休息。”
容覓把床鋪好，又在被窩裏擺上湯婆子才離開房間。
出了門口，想到容絕和顧罔塵有煮酒對弈，便去廚房做了幾樣下酒，名得他們空著肚子喝酒。
雪越下越大像是扯破了天，把外麵各種聲音都掩飾掉，城門的守壯士們都躲在一角烤火取暖，喝著熱熱的熱燒酒，偶爾出來看一眼兩眼。
清晨。
霜飛晚早醒，推開窗到屋頂上、樹木上，地上全是厚厚的積雪。
簡單梳洗一下便披著厚暖的鬥篷出門，遠遠就聽到鏟雪的聲音，還有人從前麵迎過來見禮：
“見過少主。”
“早。”
霜飛晚看一眼來人，笑著打招呼。
周澤樹垂著眼眸道：“少主，路上的積雪還在清理，不若用過膳再逛。”
望著麵前茫茫一片：“沒關係，你們忙你們的，我就隨便走走，再晚一些人多了聒噪，我想一個靜靜地走走。”
“那……少主，請隨意。”
周澤樹躬身讓開路，順便提醒道：“少主，別忘了早膳的時辰。”
霜飛晚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忽然傳來一陣打雷的聲音，馬上停來回頭道：“你馬上去找容絕，讓他把山莊的保護屏打開……還有，不要好奇外麵的事情。”
周澤樹聽得出方才可不是簡單的打雷聲音，但霜飛晚開口了他也不好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