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狀元宴上的瓜
“別人是不是胡說八道，本少主不清楚，但是本少主和江少主說的是真話。”
霜飛晚站起來，走到大殿中間，環視一圈在場的人道：“諸位殿下，以及諸位大人、家主、少主們，還有諸位遠道而來使臣們，本少主的話不怕查，就怕你們自己不敢查。”
“查就查，用得著怕你們嗎？”六皇子慕容熾大聲叫囂。
“六皇子當然不怕查，就怕有些人、有些家族不敢查，還會在調查過程作梗。”
江逾白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拽拽霜飛晚的衣袖：“晚兒，今天究竟是狀元宴，還是你的公審宴。”
“江少主說笑了，今天當然是狀元宴。”慕容碩難得開口，並不是他想幫霜飛晚，而是狀元宴結束，他那個春試出錯的案子也隨之結束，不用再繼續在東宮思過。
席間不知是那位大人笑眯眯道：“皇上下旨開狀元宴，怎會是霜少主的公審宴，大家不過好奇問問。”
“他們那架勢叫問問，簡直是官老爺開堂審問犯人，就差沒給晚兒帶上刑枷。”
江逾白過回頭冷冷質問眾人，旋即又道：“但有一點本少主想不明白，若真有人有憑空消失的本事，敢問這是犯大離哪個條律法，或者說大離有哪條律例說明，不許人憑空消失的。”
在場的人被問得啞口無言，慕容燼和慕容煥相視一眼，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們就按霜飛晚的話坐在這裏，靜靜地吃瓜，直到霜飛晚又一次開口，他們才意識到一個可怕事實。
“是啊。”霜飛晚幽幽歎氣道：“明明本少主和江少主才是受害者，我們被人一路追殺到了滄州，船都被人鑿沉，你們不去追查捉拿施害者，卻相信不切實際的流言，在這裏審問我們，真是教本少主心寒呐。”
江逾白馬上在下麵豎起拇指，裝可憐無辜技能甲等。
慕容燼和慕容煥才明白，大離不能因為異人居強大，就不去追究那些暗害他們的人責任。
“眾所周知，霜少主研究出的熱武器，很大地增強了大離的戰鬥力，如今卻反複遭到某些勢力的迫害。”
慕容燼終於開口了：“本宮認為此事一定要徹查，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霜少主和江少主，其一是為霜少主和江少主討回公道；其二是要知道到底是哪些人要動搖大離國本。”
這番話頗具震懾之威：前者尚有商量的餘地，但是動搖大離國本，那就是判國的死罪。
大殿內瞬間肅靜，慕容燼的話換一個簡單說法就是：誰要是再加害霜飛晚和江逾白，就等同是在叛國，是抄家誅九族的死罪。
這個罪名太大了，皇上又有異人居這把無堅不摧的利劍，一旦被查出來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溫氏、李氏兩族的滅亡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座幾位家主暗暗交換眼神，大殿的氣氛悄悄改變，倒是兩名當事人悠哉地看戲吃瓜。
隻要憑空消失的流言解決，其他問題並不重要。
顧罔塵鬆了一口氣，江逾白那一句“本少主記得那天六月二十五，天上隻有一弧弦月”，無疑是點睛之筆。
夜黑風高不能清楚視物，推翻外麵種種親眼所見的流言，顧罔塵也不由刮目相看，兩人組合在一起無懈可擊，憑空消失的事情總算是解決，外麵的流言也不會再有人相信。
當晚圍攻他們的人，無論再怎麽解釋，也隻是在為自己的罪行辯解。
加上慕容燼那番話，就算有心想證明也隻能想想，隻要皇上不願意霜飛晚死，他們就別想動霜飛晚一根頭發。
“皇上駕到！”
大家剛爭論結束，大太監盛公公的聲音終於響起。
眾人紛紛起身下跪相迎，當皇上人麵前經過時，霜飛晚聞到了淡淡的藥香味，隨後又著眾人行禮及歸座。
皇上掃一眼霜飛晚和江逾白，麵帶笑容道：“回來了就好，免得風言風語滿天飛，聽得在朕耳朵都起繭，回頭有空跟朕說說路上的遭遇。”
“臣遵旨！”
“臣女遵旨！”
兩人齊齊起身回答，一對璧人看得賞心悅目。
皇上看了霜飛晚一眼道：“朕瞧著霜少主穿銀雪紗的衣裳不錯，庫房裏頭有的都賞給她吧。”
此言一出對麵三公主麵色頓時黯然，霜飛晚出例謝恩，就聽到景豐帝道：“年輕小姑娘該穿得鮮亮點，整天黑沉沉的倒不似是個小姑娘。”
“謝皇上！”
霜飛晚淡然回座。
景豐帝朝盛公公點一下頭，禮部尚書宣布宴席開始。
新科進士們也隨後入席，一時間其樂融融，酒過三巡後上界狀元，顧罔塵向新科狀元敬酒作詩讚賀，宴會出乎意料地順利。
直到江逾白又偷偷摸摸，把霜飛晚麵前的食物端到自己麵前，恰好被景豐帝看到。
“朕不是說過了，江少主的菜肴都要大份的嗎？”景豐帝故意指責盛公公，盛公公趕緊賠罪道：“是奴才的不是，沒跟禦膳房交待清楚，他們隻準備了一份大的，這就讓他們重新準備。”
“霜少主，朕看著你跟江少主親密的畫，你讓虞德提的那個招上門女婿的想法，完全沒有必要……”
“噗……”霜飛晚。
“噗……”江逾白。
“噗……”
兩人同時噴了……
然後很多也噴了……
招上門女婿這個事情，原本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虞德真報給了皇上，皇上還在瓊林宴上提起。
“晚兒，你不要我了……”江逾白一臉委屈巴巴。
“……”霜飛晚已經亂了。
慕容燼、慕容煥沒想今天的瓜這麽多，吃完又一個又個啊！
顧罔塵嘴角有一絲絲幸災樂禍地揚起，讓你平時不知道收斂約束，現在被人抓現行看你怎麽拒絕。
“皇上誤會了。”霜飛晚一臉平靜道：“江少主一來是餓了，二來他看不得糧食被浪費，三來他知道臣女吃不完，趁臣女沒動筷前直接端走。”
解釋了兩人的關係，但是她沒有澄清招上門女婿的事情。
意思是她真的要招上門女婿，這下在場不少人心動了，都想知道她會怎麽個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