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但是我樂見其成
“皇上讓你來調查嗎？”
因為南溪的事情，她並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太子主持春試的事情。
慕容燼無奈道：“是三皇兄托我來問你，他說你一定知道，是什麽人在陷害當朝太子殿下。”
“三殿下太抬舉飛晚。”霜飛晚看著慕容燼道：“不過本少主很好奇，殿下來找我，是希望我救太子殿下，還是希望本少主袖手旁觀。”
“是不是你做的？”慕容燼問。
“不是。”霜飛晚否認，卻笑道：“但是我樂見其成。”
“看來本宮不在的幾個月，錯過了很多事情。”慕容燼忍不住感歎，這個丫頭太難折騰。
“是很多。”霜飛晚輕描淡說了幾件事情，鄭重其事道：“告訴三殿下，讓太子殿去死；你也可以告訴皇後娘娘，跪在我母親麵前，磕一百個響頭認錯，我考慮一下救不救太子殿下。”說完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嗬嗬……
哈哈……
“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怎樣？”
霜飛晚止住笑道：“趙家給我灌了歲殤之毒，我足足忍受了六年的痛苦；六年後他們勾結藥王穀，趁我最一次拔毒昏迷不醒時害了南溪，還給我母親下毒，想以她的性命威脅我，我瘋一下怎麽了……不應該嗎？”
“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跟本宮提起過。”
“你不知道事情多了，比如說相國寺的火是我放的，主持大師是我殺的。”
“……”慕容燼不知道說什麽，霜飛晚繼續道：“因為他縱容當今皇上跟我母親偷情，你說該不該燒？那個老和尚陪笑時就跟青樓裏的老鴇一副德性，殿下說他該不該死？”
哼哼……
霜飛晚一陣森然冷笑。
慕容燼看在眼內，卻換個話題道：“還是說說太子殿下的事情吧。”
“本少主隻能說他不冤枉。”霜飛晚靠有椅背上道：“皇上的探子也很厲害，殿下不必為三殿下擔憂。”
“本宮明白了。”慕容燼拿起筷子道：“有些時日沒有體驗你府上，這種大家圍在一起吃早膳的感覺。”
“小蜜來信說，殿下在密州與兵同苦，怎會沒有體現到跟大家圍坐吃飯的感覺？”霜飛晚不解，慕容燼道：“本宮此生最大的敗筆，就是在跟將士們吃菜中慘敗。”
“？”霜飛晚不解。
“沒搶到啊。”慕容燼感慨萬千。
“你們吃午膳，怎麽不等等我呀？”
江逾白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霜飛晚要說的話。
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到霜飛晚身邊：“晚兒，我特地趕去大排檔，買到他們家的鹿肉包。”
回頭招招手，江裏馬上把包子放到桌上，打開籠屜的蓋子，香味散出大家都食欲大振，慕容燼也拿起筷子，卻發現幾雙筷子已經搶先伸出。
江逾白左右都拿著筷子，一下子被挾走了四隻。
兩隻落在霜飛晚碗裏，兩隻落在自己碗裏道：“晚兒，快趁熱吃，包子涼了不好吃。”
霜飛晚倒沒有拒絕，接過筷子挾起包子咬開一個小口，輕輕吸掉裏麵的熱湯，再撕開包子一口一口慢慢吃。
容絕他們也不客氣，等到慕容燼舉起筷子時，籠屜裏隻剩下孤單單一個包子，容覓挾起來放到自己碗裏：“有些東西殿下自己不動手搶，它不會主動飛到殿下碗裏。”
望著空空如也的籠屜，慕容燼舉著筷子僵在半空。
江裏無語地拿開上一層籠屜：“殿下，趁他們還沒有吃完碗裏的，趕緊動手吧。”
慕容趕緊挾了兩個包子，江裏才直接用手抓了兩個，站在江逾白身後沒幾下就解決兩個鹿肉包。
籠屜裏餘下的包子很快被清光，霜飛晚吃得特別慢，別人都吃完了她才吃完一個，餘下直接推到江逾白麵前，反正 他從來不介意吃她碗裏的東西。
“殿下想好了？”似乎吃完包子，她的心情也平複。
“本宮沒有任何優勢。”慕容燼明白這頓午膳的意思，是要他下定決心跟太子競爭東宮之主。
“不，你有。”霜飛晚道：“跳過溫氏不提，本少主闖大公主府，轟李家，還移平藥王穀，甚至還砍了皇後娘娘的陪嫁慶姑姑的手，殿下知道皇上為何一直不問罪嗎？”
“為何？”
“皇上對世家壟斷官職，幹涉皇權非常不滿，接連兩大家族出事，其他家族卻還沒有意識到。”
霜飛晚笑意盈盈道：“殿下的劣勢反倒是優勢，太子殿下過於依賴趙氏族，對趙氏族是言聽計從。說句冒犯的話，慕容碩若登基，大離的江山便是趙家的江山，哪還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慕容燼沒有反駁，以他對慕容碩的了解。
若登基怕是過不了多久，他們兄弟就會一一死於非命。
“就算太子殿下失了皇上歡心，還有二皇兄慕容炫，孔老先生門生遍在下，且孔家不在世家士族列，他豈不是也有很大的優勢。”
慕容燼還是有所顧慮。
霜飛晚不以為然道：“孔老先生若能做有教無類，於二殿下的確是很大的優勢，奈何他隻收世家士族的子弟。”
此言一出慕容燼怪上明白，世家士族子弟無論多麽尊重師道，但無法改變他們以家族利益為上本質，他們最終的選擇還是為了家族爭取最大利益。
“六皇弟呢？”慕容燼忍不住問。
“武夫之勇，不足為懼。”霜飛晚輕描淡寫道：“你可以跟八皇子多交好，莫要小覷了工家的力量。”
“本宮明白了。”慕容燼專心用膳，霜飛晚含笑道：“此次圍剿密州判黨，殿下的領兵能力得到展現，幾個月時間就讓密州百姓生活恢複正常，管治能力大家也都看得見。”
“光是這些應該還不夠吧？”慕容燼很有自知之明。
“是遠遠不夠。”霜飛晚道：“其一殿下無得可圖利，再加上你辦案的雷厲手段，朝野上下無不畏懼，想讓朝中非世家士族出身的官員們支持你，光有這次的漂亮差事還不夠。”
“所以……”
“春試的案子，殿下一定要辦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