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最後一次排毒2
“萬毒丹雖能解萬種毒,但對病毒有沒有作用,沒有人嚐試過,我也隻能通過對銀針的觀察才知道。”
南溪指著空心針頂端道:“若是起作用了,其一像從前那般排出,待毒血排盡後,針端一定會鮮紅的血;其二是萬毒丹直接把病毒給殺死,拔出針的時候,針頭一定是幹幹淨淨的。”
“你這不是拿晚兒的命賭博嗎?”
容絕覺得過份了,怎麽可以她的命來賭博。
南溪卻異常平靜道:“不拚一拚、賭一賭,怎知道行不行呢。”
“晚兒要是知道……”
“晚兒要是醒著,她也做同樣的選擇,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
“你們看這裏,是不是萬毒丹起作用?”問心指著針端,強行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兩人馬上回頭看向空心針末端,果然每根針端都已經凝出一滴黑血,且比平時的都要黑,沒有含任何雜質,似乎是病毒主動外逃。
南溪激動得不知說什麽,默默盯著那些毒血,病毒一排盡馬上拔出空心針,盡量減少她的痛苦。
藥廬三人都緊盯著針端,有一種來自默契的沉默,沉寂卻被一聲巨大的爆破聲打斷,在場的人相視一眼,容絕匆匆走出治療室。
剛走出藥廬,就有人勿擾來報:“容公子,不知是什麽人,突然往異人放煙花。”
“打開保護屏,不要讓人靠近異人居。”容絕說完想一下道:“告訴門房上的人,無論是虞先生、靈書他們回來,還是別的什麽人若要進府,都請他們先在外頭逛逛。”
那人應了一聲“是”便馬上去傳話。
容絕想一下對藥廬童子道:“你去書房請顧公子過來,就說是有要事跟他相商。”
顧罔塵一聽到爆破聲,就命人看守好書房,自己匆匆往藥廬趕,聽到童子的話隻是加快了腳步,遠遠就看到容絕在藥廬外麵徘徊。
“發生什麽事情了?”顧罔塵邊走邊問。
“有人往異人居扔煙花炮竹,我懷疑是有人在試探,暫時讓他們先打開保護屏,等調派好人守再撤掉。”
容絕歎了口氣,十分無奈道:“原以為有了上次的經曆,沒有敢再打異人居的主意,沒想到平靜不到一個月時間,這些人又再次出現。”
從懷裏取出一個令牌,容絕遞過去道:“我得盯著裏麵,靈書不在,外頭的事情就交給你。”
顧罔塵接過令牌,看一眼上麵的內容:“你放心,合約未到期,我還是異人居的成員。”轉身往異人居中心處走,那裏是異人居的心髒。
容絕重新回到藥廬,霜飛晚還在繼續排毒。
“外麵發生什麽事情?”南溪問著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霜飛晚,沒有什麽事情要緊得過眼前的事情。
“幾個小孩子玩煙花,一時不留神射歪了方向,是他們太過敏感。”容絕坐下來道:“外麵的事情我已經全部交給顧罔塵,大白天也沒人敢像上回那樣,明目張膽的攻打異人居。”
南溪自然知道他說的不全是實話,但是後麵兩句卻是真,上回那樣的進攻不會發生在白天。
問心對容絕的話也是半信半疑,若有所思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背後的人,想借一次次暗殺行動,摸清楚異人居有多少底牌?”
容絕不以為然道:“天下人都想摸清楚異人居有多少底牌。”
“好像是個這個理。”問心有些擔憂道:“你們的人能擋得住嗎?”
“大師盡管放心,再像是上次那樣任由刺客攻打異人居,羽林軍的統領、順天府尹就該退位讓賢。”
問心還想再問點什麽,卻看到南溪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把流出來的毒血收集起來,上麵還用東西密封,放到旁邊的架子上麵。
“南溪施主這是何意?”
問心不解地問,南溪頭也不抬道:“自然是用來研究歲殤的製藥,算是為她積點福吧。”
這番話說得問心很迷茫,容絕道:“歲殤是趙氏一族,用來控製女諜者的手段,如果我們能研究出解藥,這些人就算不能為異人居所用,也能大大削減趙氏一族的力量。”
問心輕輕哦一聲,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對收集毒血的瓶子感興趣。
“此物是用琉璃,還是用水晶做的?”
“是玻璃。”容絕代南溪回答:“玻璃是異人居特產之物。”
“貧僧在大離有些日子,從未見過此物。”問心有些疑惑,容絕道:“此物價格不菲,通常隻有達官貴族用得起,大師在民間自然看不到。”
“貧僧還以為異人居隻做武器。”問心很是驚訝。
“晚兒不僅會研究武器,做生意也是很有頭腦的,異人居出的東西從來都是供就應求。”
容絕眼裏露出一絲譏諷,挖苦道:“世人雖對異人居頗有敵意,卻無法拒絕居人居出的東西,有時恨不得把東西統統據為己有。”
藥廬內三人偶然閑聊一兩句,再次恢複平靜。
異人居也沒有人意圖靠近,直到一輛馬車出現在異人居大門外麵。
從馬車走下一名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婦人,意圖上前叫門卻被攔在台階下,大聲喊話才打破眼前的平靜。
“夫人回府,還不讓少主前來迎接。”
門房的人本不欲理會,聽到是霜夫人回府,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大門。
出來的人並沒有理會婦人,而是站在大門前不動,直到一名男子也站在婦人旁邊,亮出一塊刻滿陌生文字的令牌。
隔著保護屏看過男子手上的令牌,門房的人才拱手道:“夫人回府,少主本應領闔府人出來相迎,奈何眼下府中也出了些事情,管事們已經傳下話,事情未了結前不得打開大門,隻能委屈夫人在門外稍候片刻。”
“放肆,哪有主人回府,卻被一個奴才攔在門外的道理。”
聞言婦人大聲怒斥,門房的人卻不慌不忙道:“是非功過自有少主定奪,還請夫人在外麵稍後片刻。”
從馬車裏傳來一個柔情似的水聲:“哦若是本夫人執意要進去呢?”
門房的人道:“夫人若能進便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