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風沒有朝著他吹
虞德把皇上的口喻傳給霜飛晚。
霜飛晚恭恭敬敬聽完，開始安安靜靜抄寫佛經，卻不知外麵卻已經鬧翻天。
跟異人居少主為母出頭，掌叩皇後宮女並斷其一掌比，及朝堂風雲變幻比，百曉生們又出新的武林排行比更讓人們津津樂道。
異人居少主霜飛晚再一次高居榜首。
後麵又是一片空白，究其原因是：揮鞭獨占九大玄境高手，身法詭譎，神境不出誰與爭鋒。
豈外還有一榜謂之武林少年榜，排在第一名的竟是問心和尚，修為玄境；第二便是歸墟城少主江逾白，修為曾經強行上過玄境，第三則是武林盟容絕，天級八品修為。
其餘人皆是江湖各大門派的後起之秀，跟三人差距有點兒大。
“想不到問心大師竟是玄境高手。”霜飛晚邊抄佛經邊打趣。
“阿彌陀佛！”問心念一聲佛號：“玄境如何，神境如何，不過是力氣比尋常人強些，終究還是肉體凡胎。”
“大師這話，莫非是想以佛入仙。”霜飛晚故意打趣，問心愣一下道：“霜施主說笑了，若論仙……霜施主怕是世間上最接近仙的存在，可是你還在這凡俗裏。”
“本少主有執念放不下，成不了仙得不了道。”霜飛晚輕歎一聲，繼續抄寫佛經。
問心卻拿起一遍抄好的佛經閱讀，驚訝道：“霜施主所抄寫的佛經，似乎跟貧僧往常有所不同。”
“這是父親那個世界的佛家經文，的確與這個世界有所不同，不過道理總是差不多的。”霜飛晚抬起頭，看到問心狂熱的神情：“大師若是喜歡，我這書房裏有不少異世佛經，你可以慢慢研究。”
“這……可以嗎？”問心十分驚訝，這可以佛宗機密。
“有什麽不可以的。”霜飛晚不以為然道：“本少主所有的東西都是從書本上學來，書也天天擺在這裏，但是能製造出熱武器的卻隻有本少主。”
“大師知道為什麽嗎？”
“為何？”問心道。
“他們一看書就會犯困。”
霜飛晚十分無奈，問心想一下：“大概是他們天賦不及霜少主。”
“江逾白，大師是認識的。”霜飛晚想一下道：“大師覺得他的天賦如何？”
“那晚貧僧見他為了霜施主，強行突破到玄境，就知道他天賦非尋常人能比。”問心忽然道：“莫非江少主也看過眼前這些書籍。”
“看過了，沒看幾頁便睡熟。”
“……”問心接不上話，卻聽霜飛晚道：“或許大師會是個例外吧。”
起身走進書海裏，挑了幾本佛經出來，放到問心麵前：“大師是方外之人，權當是了解一下異世人的思想吧。”
“晚兒，探子傳來消息，太子殿下在點兵。”
容絕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過一會兒人也進來道：“怕是要上門，為皇後討回公道。”
慕容碩要闖異人居，霜飛晚不以為然道：“放心，他來不了的，估計連東宮的大門都走不出。”
“這是為何？”
“風沒有朝著他吹。”
朝廷的官員們自然不會關心江湖事，他們關心的是朝堂的風向。
皇上對霜飛晚的懲罰，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大家便清楚，朝堂的風是吹往哪個方向。
果然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宮裏皇後娘娘忽然身體不適，太子殿下已經進宮探望，怕是不能帶兵來強闖異人居。
霜飛晚不置可否，繼續認真抄寫佛經。
容絕看到擺在問心麵前的書，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才離開書房。
＊
皇後中宮。
太子慕容碩滿臉不甘跪在殿上：
“母後已經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還要兒臣等到什麽時候。”
“太子殿下，請息怒。”薛姑姑跪下道：“殿下首要事情，就是保住東宮的地位，今日之仇來日再報亦不晚。”
“霜飛晚有一句話說得對。”皇後娘娘坐在鳳座裏，扶額道：“你未曾建功立業，對內你沒有過政績，對外你沒有戰功，高居東宮之位確實沒有說服力。”
慕容碩無奈道：“密州剿滅叛軍一案，我與老六相爭，結果卻便宜了老四。”
皇後娘娘更加頭痛道：“本宮從前沒有留意過四皇子，仔細想想他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這些年他破獲的大小冤假錯案無數，在民間擁有極高的聲望，眼下又領兵剿滅判賊，若獲勝歸來軍功就該記上。”
母子倆一番仔細分析，才發現對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成。
慕容碩歎氣道：“老四素與霜飛晚交好，此戰又有異人居鼎力支持，他一定會凱旋而歸。”
“老四的機會更大了。”
“從前是本宮小瞧他，以為大理寺卿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職位。”
慕容碩氣一腳踹飛腳邊的凳子道：“無論如何，兒臣今年必須出政績，不然兒臣在朝中的威望會下降。”
“當年誰曾想到，霜家小丫頭會有這麽大的本事。”皇後語氣中似乎悔意。
“母後不必懊惱。”慕容碩不以為然道：“就算沒有霜飛晚的支持，兒臣也一定會登上大寶。”
“你有這份自信，母後很欣慰。”皇後娘娘強顏歡笑，卻明白若有霜飛晚支持，兒子登上大寶便十拿九穩，霜飛晚的態度始終是最大的變數。
從外麵走進一名小太監，在薛姑姑耳邊低語幾句。
薛姑姑遂對皇後道：“密州傳來捷報，四殿下已經成功斬殺敵軍將領郭厚清。”
“這麽快！”
慕容碩一拳錘在桌麵上。
皇後道：“你先下去，有什麽消息馬上來報。”
薛姑姑把小太監帶出外麵，慕容碩道：“母後，我們不能再等，兒臣必須得出政績。”
“抽時間去見見你舅舅吧。”
“兒臣明白。”
望著兒子的背影，皇後輕輕道：“怕是要變天了，給本宮添件衣裳吧。”
薛姑姑複進來道：“皇子們如今已經成年，殿下坐不住了，娘娘也要早做決斷，不能再猶豫。”
“本宮知道。”
驟然聽到這話，皇後才幡然覺悟。
皇子們都逐漸成年，從前沒有心思逐漸滋長，再拖下去恐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