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誰是真凶
異人居，碧落苑。
南溪探過阿九的脈息，朝霜飛晚無聲地搖搖頭。
霜飛晚輕輕閉上眼睛，望著裏麵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江逾白，阿九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容絕命人好好把阿九抬到偏室，霜飛晚交待道：“找有經驗的人，好生把阿九梳洗幹淨，別讓他走得太狼狽。”
“慢著。”慕容燼從外麵走進來道：“你們就讓他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嗎？”
“殿下的意思是，阿九的死有內幕……”
霜飛晚走出來才發現，慕容燼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名中年男人，肩上還背著像大夫用的醫藥箱。
“這位先生是何許人也。”
“大理寺的仵作張先生。”
“有勞張先生。”
霜飛晚把二人帶到偏室，想跟進去卻被慕容燼抬臂攔在外麵。
“殿下這是為何？”霜飛晚不滿問，“阿九的死，本少主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你是姑娘家，還是要回避一下，也算是對亡者的尊重。”慕容燼擋在門口道：“亡者也值得被尊重。”
“把凶手繩之於法，才是對亡者最大的尊重，不是嗎？”霜飛晚盯著慕容燼問，慕容燼沒有回答，冷笑道：“做不到就不要說什麽尊不尊重的話，讓真相隨著阿九一起埋在埋土裏吧。”
白天慕容燼沒有出現，霜飛晚就知道，青楓林的秘密隻能是傳言。
“霜飛晚……”
“殿下還是請回吧。”
霜飛晚轉身離開，容絕輕輕把門關上。
慕容燼追上來道：“你總是這樣子，難不成你要為了一個下人，得罪二皇子和孫氏一族嗎？”
“本少主不在乎。”霜飛晚停下腳步，盯著慕容燼道：“倒是你們慕容氏自己製定的法典，卻不能依法執行，日後如何取信於大離的子民們。”
慕容燼是個有野心的人，大離法典的崇高皇權地位，跟一位失德的公主，孰輕孰重他掂量得清楚。
“本宮會向皇上進言，至於能到什麽程度，還得由皇上最終栽定。”慕容燼無奈地妥協：“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邊城還離不開孫氏的軍隊。”
“本少主自有安排。”霜飛晚道：“容絕，開門，請張先生進去吧。”
“殿下忽然要求檢查阿九的屍體，是懷疑什麽，還是您有所發現？”
無憑無據慕容燼不會輕舉啟動，慕容燼歎氣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真正的凶手並不是大公主。”
值得大公主不惜犧牲自己名聲來保護的，想想合知道是誰，霜飛晚道：“殿下是如何懷疑上二皇子，是有人告密還是受害者裏有殿下在意的。”
“換個地方說話吧。”
“去房吧。”
到了書房，容覓奉上茶水、茶點就守在門外麵。
慕容燼喝一口茶道：“母妃出自許氏族，母族有一對相貌姣好的孿生表弟，兩年前他們受邀赴公主宴席。”
“宴席結束兩位表弟也失蹤，一個月在江離碼頭發現他們的屍體。遺體從麻袋裏倒出來時，兩人身上皆是一絲不掛，遍體鱗傷，下體更是……”
說到這裏慕容燼已經說不下去，換一個話題道：“其實不止本宮的兩位表弟，就連軍營裏的士兵也是受害者，現在就是拿阿九身上的傷口，跟他們的傷口作對比，進一步確定凶手的身份。”
霜飛晚想一下道：“普通士兵出自貧苦人家，就算是死了怕是也沒有追究，殿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
“有一位幸存者，恰好是我大理寺一名部下的親戚。”
慕容燼細說了事情經過，部下的親戚僥幸保住性命，在戰友的幫助下碾轉半年方回到家。
重逢的喜悅過後，這位親戚跟家人說明了情況，決定隱姓埋名生活，直到有一天被我的部下無意中發現。
這位親戚隻好把在軍營裏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他，親戚不求什麽報仇雪恨，隻求他能幫忙守住秘密，讓他跟家人能安度餘生。
“你的部下終究還是出賣了親戚。”霜飛晚露出一絲譏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慕容燼解釋道：“凶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派殺手去了幸存者家中，那是他恰好不在家，殺手就殺了他全家。”
幸存者幾經碾轉找上了他的部下。
部下幾經思慮後，把親戚帶到了慕容燼麵前。
當麵把事情告訴慕容燼，並給了他一份軍營中受害者的名單。
慕容燼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自是有不少收獲，眼下又有阿九的事情，但還是不能貿然揭開真相。
至於凶手為何突然派殺手滅口，調查結果是野狗把埋屍地刨開，裏麵的屍體也被拖了出來，清點時發現少了一具屍體。
“你如今應該明白，熱武器的測試結果有多麽重要。”
“本少主當然明白。
霜飛晚深吸一口氣，結果不僅決定異人居、大離王朝的未來，還關係到幾大世家士族的存亡。
慕容燼猶豫了好一會兒道：“論實力許氏家族隻是個中等家族，很多事情本宮雖有心卻也無能為力，除非皇上想要除掉孫氏一族，否則……本宮隻能說一句來日方長。”
“本少主明白殿下的處境，此事暫且不提，但歸墟城要追究大公主責任，皇上應該不會拒絕吧。”
提到歸墟城城主江月明，慕容盡略遲疑道：“江城主自是可以追究的，但是……你已經為他做了很多，後麵的事情就讓歸墟城解決，你還是把心思放在熱武器測試上吧。”
“飛晚知道了。”
霜飛晚沒有說什麽，他今天也算是推心置腹。
張先生檢查完阿九的屍體，給出的答案是跟兩位許公子，以及幸存者身上的傷口相同。
送走到慕容燼和張先生，霜飛晚又來到碧落苑。
江逾白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南溪給出唯一的讓人感到欣慰的答案是：江逾白並沒有遭到侵犯，明天就能恢複意識。
江裏忽然跪在床前，扇了自己十幾耳光道：“少主一發現阿九失蹤，就要來找霜少主商議的，是我阻止少主，不讓他來找霜少主，如果……”
“沒有如果。”
霜飛晚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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