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兩敗俱傷
“主子,這鐵匣不是被搶走了嗎?”
書房裏容覓又看到了鐵匣,容絕明明說過進城時被搶走。
“是另外一隻。”
霜飛晚把鐵匣隨手放在案上。
容覓哦一聲道:“主子是把圖紙分成兩部分,你把這一半拿出來,是準備拋磚引玉嗎?”
“你越來越聰明了。”霜飛晚讚了一句,卻並未說明意圖,而是坐在窗下的小幾前,享用今天的早膳。
正午時,宮裏終於來人,送來四塊入宮的令牌。
江逾白看著自己的令牌道:“霜少主,在下在皇城沒有熟人,明天你可要罩著我啊。”
“你是歸墟城的少主,他們討好你都來不及,誰敢怠慢你。”沒熟人哮怪,霜飛晚半開玩笑道:“明天該是你罩著我才對。”
“異人居沒有異人,隻是徒有虛名,我都想給它的換個牌匾。”
“哦你打算換個什麽牌匾?”江逾白有些意外 ,卻聽到霜飛晚發出的歎息聲。
“怎麽了,好好的歎什麽氣?”
“無論是叫霜府還是叫霜居,聽起來都像是死了夫君的。”
江逾白沒想是這個原因,笑道:“霜城豈不是滿城寡婦?無論叫什麽代表的是家庭,於個人有什麽有關係,你何必太過在意,倒不像你往日的性格。”
“皇城裏討生活,最不能像自己。”霜飛晚善意提醒。
“你若覺得不能隨心所欲……”江逾白雙手抱著腦後:“既然不喜歡,為何又回來呢?”
“因為聖旨啊。”
霜飛晚笑著回答,沒有聖旨如何回皇城。
江逾白瞟她一眼沒說什麽,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一切。
是她嗎?江逾白又偷看了一眼。
霜城是她的地盤,梅知府和秦先生勾結作亂,豈能瞞過她的眼睛。
前往皇城路上所展現出的實力,說明她完全有能力打倒一切,妄圖染指霜城的勢力,她卻放任他們胡作非為,直到驚動朝廷。
唯一的解釋是,一切都是她故意縱容的。
懂得示弱也是生存之道,隻是路上她又表現得太過強勢,心思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好看嗎?”
霜飛晚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江逾白問:“江少主一直看著本少主,難道不是因為本少主好看?”
江逾白尷尬地咳嗽兩聲道:“好看,霜少主自然是長得極好看的,明天你一露麵定能豔壓群芳,連天下美人榜也得重新排列。”
“天下人美人榜?”霜飛晚冷笑一聲:“你們男人還真是無聊。”
語氣明明刻薄又譏諷,配上沙啞的專線偏有萬般風情,讓人欲罷不能,江逾白都移不開眼睛,直到阿九小聲提醒。
“你知道排在前三位的都有誰嗎?”江逾白故作掩飾問,換了霜飛晚一記蔑視的目光:“這麽無聊的事情,本少主沒有興趣知道。”
“別嘛,你不想說話,就聽我說也行啊!”
江逾白拽住霜飛晚的衣袖,容覓馬上奪過來道:“江少主,你跟我說,我很有興趣知道。”
“你一個連副副副副榜都沒上的人,跟你說多沒意思……”
“你說什麽?”容覓一聽自己連邊都沾不上,馬上叉腰道:“本大小姐居然連榜都沒上,憑什麽呀,再怎麽我也比秦明月強吧。”
“你衝我發什麽火,這榜又不是我排的。”
江逾白大聲為自己辯解:“是江湖百曉生們根據查到的信息,排出來的美人榜,難免會有錯漏。”
容覓冷哼一聲:“那正榜上的美人都有誰?”
“問得好!”江逾白得意洋洋道:“排在第一的自然是我母親江月明,排在第二的便是趙府小姐趙沁蘊,第三則是武林盟左使風含雪……”
“怎麽都是些老女人,沒意思。”容覓毫不客氣地點評,狠狠瞪一眼江逾白:“要論也應該論年輕一輩,上了年紀生過孩子的女人,哪能跟年輕的少女相比。”
“老女人!”江逾白有些生氣了:“你這話有些過份。”
“我有說錯嗎?”容覓絲毫不退讓:“依然我看應該排一個美人遲暮榜,令堂定能高居榜首,永垂不朽。”
“凡是女人隻要爬上男人的床,下來時便不再值錢。”
“……”江逾白的身體一僵。
“什麽巾幗英雄,一城之主,不過也是靠在男人身下承歡換來的。”
霜飛晚的聲音像毒蛇一樣,鑽進江逾白的耳朵裏,江逾白雙手緊握成拳頭,容覓馬上攔到霜飛晚前麵。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霜飛晚森然一笑:“明天宴會過後,比這更難聽的話會像雪花一樣飄向你,你就當是提前適應適應吧。”
“這些都是謠言。”江逾白大聲道。
“敢問令尊名諱?你又為何隨母姓,而不隨父姓?”
霜飛晚的問題像刀,刀刀紮在江逾白心上,“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如何堅定你的立場?”
“……”江逾白不吭聲。
“你被保護得太好了,不知道世間險惡,不知人心惡毒。”霜飛晚輕歎一聲道:“皇城水深,你的身世就是被人攻擊你的利器。”
“江少主,你準備好了嗎?”霜飛晚厲聲問。
“我……”
江逾白的唇似有千斤重,怎麽也開不了口。
霜飛晚冷哼一聲先離開,容覓馬上道:“早提醒過你,不要在主子麵前提起霜夫人,兩敗俱傷罷。”
“霜少主太可惡了,專戳我們家公子的痛處。”阿九為自己家公子打抱不平,容覓冷哼一聲道:“惡毒?真正惡毒的事情你家少主還沒有經曆過呢。”
“主子那幾句話,就等於是尋常人幾下拳頭,更惡毒的還在後麵呢。”
“還有比這更惡毒的?”阿九同情自家公子。
容覓道:“皇城是權力中心,風暴的中心,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江逾想了解更多跟她關的事情:“聞說霜少主當年,就是拍賣了異人居所產業,並把拍賣所得銀錢半數上繳國庫,才換來平安離開皇城的機會。”
“哪有那麽簡單。”容覓長歎一聲道:“據我爹說,其實是搭上全部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