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無敵最寂寞
“大腿！”
江逾白訝然，原以為她會痛下殺手，沒想到還是手下留情。
霜飛晚翻過另一頁書道：“算是小小的提醒他們，讓背後的人知難而退，莫要再影響我們的行程。”
“你這哪是提醒，分明是警告＋威脅。”江逾白在心裏暗道，麵上笑眯眯道：“萬一他們不肯領你情，你打算怎麽警告他們，殺光他們嗎？”
“我會把方才那些人的屍體，扔到幕後主使的大門前。”
“那要是他還是不肯收手呢？”江逾白好奇，這個女子還能拿出什麽手段。
“我會在幕後主使的封地上，投放一場針對他們血脈的瘟疫，直到死絕。”霜飛晚笑眯眯回答。
“針對血脈的瘟疫？”江逾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瘟疫還能專門針對某一種血脈，怎麽可能。
“異人居，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有那麽一瞬間，霜飛晚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也可能是麵對陌生事物時，最基本的人類心理反射。
男子中彈倒地後，刺殺他們的殺手馬上撤退。
容絕重整隊伍繼續出發，直到他們今晚的落腳點，都沒有伏擊他們的人出現。
“霜少主，今晚是不是也照例，有值夜班的人守衛？”江逾白走進客棧時問。
“自然是這樣。”靈川笑道：“大家白天殺敵都累了，若晚上不能好好休息，明天哪有精神保護少主。”
“晚上吃什麽？”江逾白大大咧咧地問，靈川卻故意賣關子道：“保密，不過有一點可以提前告訴您，肯定是您從前沒有吃過的做法。”
“天下沒有本公子沒吃過的東西。”
江逾白故意用激將法，靈川卻不吃他那套，安頓好霜飛晚便張羅大家晚餐。
想去問問霜飛晚，結果霜飛晚自下馬車後，就是一副勿近的表情，江逾白覺得她此時很不可理喻。
剛才明明重挫對方，她為何一點也不開心，反而透著淡淡的憂傷，就像是被觸及了什麽傷心往事，黯然神傷卻又倔強地不想表達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憋出內傷。
“你家少主為何難過？”
趁著靈川落單機會，江逾白悄悄打探。
靈川壓低聲音道：“恕奴婢眼拙，並沒有看出少主傷心難過。”
“沒有嗎？”江逾白悄悄看一眼霜飛晚，暗忖：“渾身都彌漫著我很不開心黑霧，為什麽別人都看不到？”
“這是給霜少主的手爐？”
看到靈川手上簡潔精致的小手爐，江逾白靈機一動。
靈川會意，笑道：“是啊。要不江公子幫奴婢個小忙，把小手爐拿過去給少主。”
“樂意至極。”江逾白接過小手爐，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到太熱，道：“靈川，你是不是忘記加炭，小手爐不是很暖和。”
“江公子是男子血氣足，手上暖和自然覺得手爐不夠暖，我們少主用正合適。”
“原來是這樣啊。”江逾白抱著手爐，樂嗬嗬走進霜飛晚休息隔間：“給你，靈川太忙了，我幫你拿過來。”
“靈川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回頭我會跟她說。”霜飛晚接過手爐，望著麵帶無邪笑容的男子道：“江少主是異人居的貴客，怎能使喚你幫她做這些雜碎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是我自己要送的，跟靈川沒關係。”
“江公子是有什麽話要跟本少主說？”
江逾白坐下道：“看你一個人挺寂寞的，過來陪你坐一會兒。”
霜飛晚怔一下沒有說話，江逾白自顧自道：“重挫了對手又順利來到客棧，你不高興怎麽反倒有些難過。”
“我難過！”
霜飛晚神情古怪地看著江逾白。
抬手遮住櫻口，發出一陣得意的低笑聲道：“你說得對，本少主是挺寂寞的，父親曾經說過——無敵最寂寞，本少主終於體會這句話的意思。”
“無敵最寂寞？”江逾白一聽馬上來了精神，挪到霜飛晚身邊：“霜少主，你給我說說霜家主留下金句吧。”
“那不是什麽金句，是那個世界常語。”霜飛晚細細解釋：“父親說，這話一開始是人在某個領域達到巔峰，找不到對手時的感慨，慢慢演變成諷刺一群人能力差、智商低、情商低。”
“霜家主有沒說過那個世界，跟我們的世界有什麽不同？”江逾白滿腹好奇，霜飛晚想一下道：“有很多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那個世界沒有皇帝，沒有世家士族專權，人人生而平等、自主。”
“還有男女平等，男人女人都可以做官，都可以出來做事賺錢養，並且是一夫一妻製，男人不能納妾收房。”
“男人隻娶妻不納妾，萬一女人不能生養該怎麽辦？”冷不丁江逾白冒出一個古怪的問題，再古怪的問題到霜飛晚麵前都是平常。
“兩人若十分相愛，有沒有孩子又有什麽要緊，如果他們很喜歡孩子可以領養。”
“若是不夠相愛呢？”江逾白眼裏有一絲迷茫，霜飛晚淡淡道：“沒問題的一方可以提出離婚，如果對方不同意，還可以請求法律中栽。不過那個世界科技發達，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人們生育。”
“隻是……”霜飛晚遲疑一下道：“那個世界傳宗接待觀念日益淡薄，對於生孩子這種事情，並不是很熱衷。”
“什麽叫日益淡薄，不是很熱衷？”江逾白更加不解，霜飛晚笑道：“就是越來越多的人到了適婚年齡，男人不願意娶女人不想嫁，或者成親後不想生兒育女，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為什麽呀？”
“因為這是他們的自由。”
霜飛晚攤攤手，顯然她很欣賞這樣的生活。
看著江逾白糾結的給表情，顯然他沒有被所謂現代人思想汙染過，無法接受過於超前的思想。
“霜少主，這一路上想殺你的都有哪些勢力？”江逾白不出所料換了個話題，霜飛晚不屑道：“管它是哪方勢力，他們敢出手，我殺掉便是。”
饒是江逾白一個男子，也覺得她這話端是霸氣。
晚膳時就著這話的霸氣多吃了一碗飯，隻可惜一路上殺手實力太次，沒能看到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