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公審1

  廣場中心的高台上。


  四皇子慕容燼坐在案後，渾身威儀讓人不敢直視，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高台的左下側是霜城的知府梅大人，右下側站著一老一少的男女倆，正是此案的苦主秦先生和秦姑娘父女倆。


  站在父女二人身後的公子們，是秦先生的得意門生們，他們在梅大人的公子梅輕寒帶領下，正在為秦家父女倆壓陣助威，梅輕寒還不時跟父女倆說話：

  “四皇子最是鐵麵無私，一會兒有什麽話隻管說。”


  “四皇子親自出麵，此番若不能搬倒梅少主，真是蒼天無眼，霜城沒有王法啊。”


  “怎麽就斷定是霜少主所為，你們有親眼看到嗎？”附近一名氣質陰柔，長相異常俊美的男子氣定神閑地問。


  “怎會不確定，霜少主足足霸占秦姑娘三個月，玩膩了被子一裹塞上馬車，大清早趁人不注意時扔到大街上。”


  梅輕寒的同窗們不緊不慢地細數著月公子的罪行：“秦先生還不到五十歲，他就逼秦先生告老還鄉；他還說秦先生嫌貧愛富，是書院的老鼠屎，教出來的學生全是廢物。”


  “還有嗎？”男子的同伴問


  “強逼寒門才子入府為奴才。”


  “還誘騙窮人們為他試藥，死後就埋在藥田裏。”


  “霜城中凡是有幾分姿色的姑娘，若經了他的眼，定然會消失上數日。”


  關於霜少主的種種罪行，男子聽後並不發表任何言論，他的同伴也是一臉冷漠，但細看會發現他眼底下的譏諷。


  “怎麽還沒開審？”梅輕寒問站在旁邊的人，那人一臉憤慨說道：“還能為什麽，還不是霜少主遲遲沒有出現。”


  “他居然還沒有到。”


  梅輕寒一臉震怒，仿佛是有人冒犯了他心裏的神祗。


  慕容燼任大理寺卿時間不算長，卻接觸過無數案件，自然不會輕信流言，看完梅知府遞上來的狀紙，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靜靜等那個人出現。


  “霜少主到。”


  大約半個時辰後，從廣場外麵傳來一聲，圍觀的百姓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黑色寶駒拉著白色的馬車緩緩駛來，直到高台一側方停下，從裏麵傳出一個嘶啞的聲音：“飛晚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殿下能允許。”


  “你的嗓子怎麽回事？”慕容燼看著馬車，答非所問。


  “當年扶靈回霜城，路上被灌了一瓶毒藥，經搶救保住了命性，嗓子卻無法恢複。”


  沙啞的聲音有種獨特的意味，聽得人回味悠長，慕容燼淡淡道：“你有什麽請求，本宮聽過再決定是否答應。”


  “請殿下允許我，直到苦主們在口供上畫押後再露麵，以免他們臨場翻供。”霜飛晚的語氣裏可沒有求人的意思，擺明就是不想露麵，即使坐在上麵的人身份貴重。


  “放肆，你敢對殿下無禮。”


  梅知府大聲喝斥，霜少主輕笑一聲：“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小的知府也敢對本少主大呼小叫。”


  慕容燼深吸一口氣道：“梅知府，異人居霜家是陛下親口禦封的世家士族，霜城也是霜家的封地，請注意你的言詞，若再犯我必回稟皇上，革去你的官職流放漠北。”


  “是。”


  梅維民滿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