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落荒而逃
孫氏立馬回過神來，連忙擺了擺手，“沒有啊，沒有我隻是回憶起了一些事情罷了。既然王爺現在不在府中，那我就不在這裏多留了吧，國公爺還在家中等著我呢。”
說著，她就退了退微微頷首，葉依依臉上滿是不解，微微張了張嘴像是想開口挽留，但是孫氏怎麽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王妃娘娘熱情好客，我今天也算是領教到了。改明兒個還有時間，以後我再來向王妃娘娘討教討教，今天就不多留了，告辭。”
而後她就像是趕著走一般，連忙轉頭去催促身後的下人。
那丫鬟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之前被孫氏放在桌上的珠寶。
孫氏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上露出一份尷尬的神情。
“雖然事情沒有辦成，這些珠寶就留在這裏吧，就當做是我和王妃娘娘有了一麵之緣的賀禮。”
葉依依愣了一下，而後又溫柔地笑了笑，並沒有順著她的意開口拒絕。
孫氏發現事情都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也不敢在這裏多待，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我們走！”
那丫鬟一雙眼睛立馬盯著地麵，再也不敢四處亂看，老老實實跟在她的背後。
孫氏的背脊都是僵硬的，沒想到今天來這裏，賠了夫人不說，什麽事情也沒有辦好。
也不知道回去國公爺會不會怨怪她手裏無能。
孫氏一想到這，心情就有些惆悵，輕輕歎了口氣，謝絕了葉依依的送行，匆匆離開了王府。
不管怎麽說，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葉依依還是送了一小段路，望著孫氏的馬車揚長而去。
輪軸軋著地上的碎石子，一搖一晃的。
仿佛她現在的心情，一上一下的。
突然，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像是看見什麽笑話一般。
沒忍住感慨了一句，“這韓夫人……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丫鬟，低垂著腦袋，心裏是還未褪去的震撼。
沒想到他們家夫人平時溫溫柔柔仿佛什麽事也不計較，一碰到關係到楚家利益的事情，就上了頭。
小丫鬟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
事情總算解決了，葉依依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開開心心地轉過身，就聽見自家丫鬟歎了口氣。
“你幹嘛？難不成是舍不得了？”
小丫鬟乍一聽到葉依依說話，連忙轉了轉頭看身旁，而後才確認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沒有啊，奴婢恭喜王妃娘娘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舍不得。”
葉依依搖著頭歎了口氣，“就這麽點小手段也想利用我？真是無知呢。”
丫鬟看見自家夫人臉上的壞笑，下意識嚇得低下了頭。
孫氏來了這一遭，葉依依本以為不用過多久又會冒出事來，但是沒想到好一段日子都平靜如水。
王府壓根沒人上門，安靜得有些可怕了。
葉依依無所事事地坐在小院中，看著丫鬟手中拿著大剪刀一下又一下，仔仔細細地裁剪著那些許久未打理，已經有些參差不齊的花木。
但是很快，這樣安詳的日子終於也會結束。
邊境的戰亂終於還是爆發，率先扛不住壓力的不是那些守衛的將領，而是初當皇帝的新帝。
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皇帝看上去比誰都要焦急。
他在原地不停打著轉，而站在他身後的楚離卻是一臉平靜，目光淡淡地望著他背影。
突然，皇帝終於崩潰了，轉過身臉上便是哀求的神情。
“恩師，算朕求求你了，你出麵撫平這件事情好不？”
楚離隻是定定地望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像是不願意給一個肯定的答複。
皇帝想聽他開口，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也應該有一個定數才對。
但楚離就是一聲不吭，目光深邃得有些可怕。
至少皇帝害怕了，“恩師，朕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如今大堰朝也隻有你一個能臣將首，朕不依靠你還能依靠誰呀！”
楚離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可是……”
皇帝差點給他跪下來，“恩師不要再可是但是了，要是你再不出麵的話，朕的大堰就要亡了啊！”
楚離依舊是保持著沉默，到後麵皇帝實在撐不下去，也不在乎那所謂的顏麵，直接一撩衣袍，單膝給他跪了下來。
這一下把楚離也給嚇到了，他不過一個臣子，怎能承受君王之跪？
嚇得他連忙也跪了下來，而且還是雙膝落地。
皇帝也放下了另一條腿，兩個人就這麽麵對麵跪著。
他臉上滿是哀求，而楚離臉上卻滿是驚詫。
“皇上你這是做什麽？微臣可受不得您這一跪啊。”
皇帝想也不想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朕知道今天要是不跪的話，恩師是不會答應朕的請求的！所以為了朕的大堰，朕想當一個好皇帝也隻能如此了！”
聽了這個解釋，楚離臉色有些難以言喻。
皇帝心頭咯噔一聲，心想該不會是自己說錯話了吧。
那這樣希望豈不是更加渺茫？他的心頭顫栗著，是抑製不住的害怕。
楚離定定地望著皇帝，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眼神讓皇帝心中古怪極了。
“唉。”
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氣聲，皇帝突然回過神來，就見麵前的楚離一臉無奈，跪著伸出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這個姿勢顯然是不可行的，皇帝眼疾手快立馬拽著他的手借勢站了起來，然後又順手拉了他一把。
臉上是這個身份不該有的表情，討好而又卑微。
沒辦法，想要救大堰於水火之中，也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楚離輕輕歎了口氣，“皇上，您這不是在逼微臣嗎？”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皇帝心裏也是十分忐忑，這幾乎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得不緊緊抓住。
“朕如果有什麽地方對不住恩師的，朕以後會加倍補償！”
楚離搖了搖頭，“罷了，既然皇上開口都到這個麵上了，那微臣又有什麽道理不去遵從。”
皇帝聽見這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便是滿心歡喜。
“恩師是說，願意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