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揚長而去
這時太子還在一旁，樂此不彼地說著風涼話。
“王爺這是自知理虧，無言在朝中待下去了？”
楚離臉上表情有片刻的受傷，他眉眼微垂，在旁人眼中那便是不受皇帝信任所以傷了心。
他沒說話，就那麽微低著頭站著，座上的皇帝也不知什麽想法，似乎麵露一絲猶豫。
太子見了心中警鈴大作，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楚離趕了出去，要是皇帝在這個節骨眼上心軟，以後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連忙朝身後一大臣使了個眼色，後者聞訊站了出來，拱手作揖道：“既然王爺執意如此，皇上還是莫要不舍了。”
皇帝瞥了太子一眼，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他不喜歡別人揣測自己的心思，更不希望別人誤解。
太子笑得一臉討好，每個字都在排擠楚離。
丞相在一旁看著心裏失望不已，想到以後大堰就要交付到這麽一個人手中，便覺心中無力，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在他看來，楚離離開朝廷，於楚離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和夫人一起遊山玩水，也好過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
這麽想著，他便沒有再吭聲。
楚離臉色雖然有些落寞，但更多的還是釋懷，“或許臣真的不適合，皇上，臣退了。”
話音剛落，還不等皇帝點頭答應亦或者委婉挽留，他就匆匆轉身走出了門，在一眾大臣的注目之下，離開了。
離開了大殿以後，再看他臉上哪有之前那落寞的神態？此時他甚至恨不得高歌一曲，想著終於逃出了那個鬼地方，終於可以回去和心愛的人過二人世界，無人打攪，他心裏都開心得冒泡。
十皇子也在大臣之中，看著楚離離開。等到皇帝退朝，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追上去。
也不知現在還能不能追得上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時楚離還沒走遠，正在宮外的集市上逛著，心想自己要不要給葉依依帶點好東西回去。
這不，兩個人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就這麽直直撞在一起。
楚離詫異的抬起頭，麵前居然是十皇子司徒玥。
“皇子殿下來找本王……”
話說到一半他又堪堪停住，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變了，又換了個稱呼。
“殿下尋草民何事？”
十皇子先是沉默，而後嘴巴動了動，“我……我馬上就成年了，到時候若去了封底，一定會為先生留存容身之所，到時候……”
他的話被楚離打斷，楚離臉上滿是欣慰的笑意，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草民多謝殿下美意，但草民自知身份，還是不要給殿下添亂了。”
見他想也不想就拒絕，司徒玥急了，輕輕拉住楚離的衣袖，“給本殿下一個機會，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楚離微微愣住。
十皇子雖然看上去風光，但當初若是沒有楚離的賞識，還真沒機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所以楚離於他來說，既是導師，又是朋友。
不管楚離答不答應，他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
楚離說了一句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不用管我，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有人求我回去的。”
司徒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和楚離告別的，腦海中隻有他走之前看見的一個笑容。
那自信而又肆意的模樣，恐怕他這輩子也學不來。
皇帝本以為自己把楚離趕出去了，這朝廷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但沒過一會兒，他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楚離藏得很深，但他清楚，朝堂之上有大半數大臣都歸楚離所管轄。楚離擁有這麽多勢力人力，而他今天又堂而皇之的罷了楚離的職位，甚至不給他留一點體麵，可想而知，軍中那些人若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會有什麽想法。
他煩躁的扶了扶額頭，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別談什麽反悔，恐怕現在連楚離的人影都找不著。
他一個人待在殿中悶悶不樂，一臉愁苦的表情。
一旁伺候的太監賈明見此情形，眼珠子微微轉動，想起之前一直有件事兒沒來得及和皇上說。
這會兒指不定可以安撫一下皇帝的心思。
“皇上，前幾日楚家送了一位美人，說是要送給陛下享用。”
皇帝的心思瞬間被扯去了大半，他抬起頭看著賈明，“把話說清楚。”
賈明“誒”了一聲，而後娓娓道來。
皇帝聽完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之前在朝上楚離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但他不太確定。
可現在什麽美人不美人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楚離這件事該怎麽解決。
這會兒賈明又想到個事兒，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
皇帝看出了他的猶豫，“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
賈明輕輕點了點頭，“陛下是這樣，近日裏，宮裏宮外都在流傳一個傳言，說是之前太子狀若瘋癲是邪祟導致的，甚至還有人說會殃及宮中。”
皇帝立馬提起精神，“你再細說！”
“原本奴才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隻以為是流言便沒管。但是最近……宮裏竟然也有不好的影響。”
“宮裏的娘娘也開始做夢，奴才這才不敢輕視，特地讓人去調查了一番，您猜怎麽著？宮裏娘娘的症狀竟和那太子一般無二！”
“外邊說是因為災星，奴才留了個心眼，特地尋了幾個道士和尚，讓他們這麽掐指一算，竟然還真對上口了。”
這下他可不敢馬虎，還是告訴皇帝的好。
這事兒把皇帝也整得心神不寧，半夜裏連覺都不敢睡，他可是聽說了那些妃子的動靜，一個個滲人無比。
仿佛這麽一躺眼睛一閉，也能夢到那般一樣。
他急忙叫人去查這件事的原委，務必要把那個衝撞貴人的災星揪出來！
賈明領了命令就去辦，調查結果一出來，所有人都傻眼了。
居然是前不久剛送進宮的葉霏霏！
想來也隻非她莫屬了，這幾日裏送進宮來的唯獨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