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語成鑒
“歐陽小姐不必驚慌,你的來意我們已經知道了。”
歐陽雲又抬頭看著葉依依,目光中滿是乞求之意,葉依依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歐陽芳是絕對不能嫁入皇宮的。”
因為歐陽氏並不是以歐陽家的名義,而是借著楚離的麵子,所以如果讓她得逞,楚家勢必會落入悠悠眾口。
屆時滿朝大臣會怎麽看待楚家,楚離在朝堂之上又如何立足?
所以就算不是為了歐陽雲,也務必要把歐陽芳救出來,保全楚家的顏麵。
歐陽雲哪裏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多事情,整個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不過是一個閨閣小姐,平日裏就在方圓幾裏打轉,沒什麽見識,但作為一個普通女子倒綽綽有餘。
“就算你不來求我們,王爺也會想辦法把歐陽芳救出來的,你不用擔心了,在楚家這些日子好好放鬆一下心情,一切有我們。”
歐陽雲隻覺鼻尖微酸,視線不知不覺就模糊了些許,她呆呆的望著葉依依。
“謝謝……謝謝你。”
無需千言萬語,短短幾個字便能表達她心中所有感慨。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麽,似乎什麽詞匯都無法描繪她此刻的心情。
葉依依輕輕對她搖了搖頭,這句謝真的不需要。
歐陽雲心裏才放鬆了些許,很快又緊張了起來,她麵帶猶豫地望著葉依依,“可是我姐她……這皇帝的口諭已經下來了……她這次是不得不去了……”
說著說著,似乎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她掩著鼻子轉過方向,肩膀微微顫動,無聲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細細的,聽起來猶如小貓在咪嗚亂叫。
葉依依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這件事我有辦法。”
這會兒,老夫人也來了興致,兩個人眼中帶著莫名期許,齊刷刷望著她。
葉依依扶了扶額頭,“這個還是要靠太子殿下,我有辦法讓他接下來日日噩夢纏身,夜不能寐的,這樣他就會開始恐慌,等日子久了,就會有人開始懷疑,這消息自然而然就傳到皇上那裏。”
“人多半都對鬼神之事懷有忌諱,如若太子是招了什麽邪神作祟纏身,定會鬧得朝廷一陣雞犬不寧。”
二人聽了這個辦法,也覺得十分可行,但似乎就是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她們也說不上來。
突然葉依依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看了歐陽雲一眼,這下她心裏越發覺得不對勁。
果然,葉依依下一句就是:“隻是可能還要委屈一下歐陽芳,因為這件事可能會對她名聲造成損失,所以……”
她欲言又止,看向歐陽雲,現在隻能看歐陽芳抓不抓得住這個機會了。
歐陽雲也有點忐忑,畢竟歐陽芳是以為事情很好解決,但如果得知會敗壞自己的名聲……
她還真不能確保歐陽芳會不會答應。
但這件事迫在眉睫,也來不及她考慮了。
想著,歐陽雲咬了咬牙,點頭一認!
“我姐姐她一定會答應的!你們不用顧慮她的感受,隻要能保住她的命,什麽都可以。”
葉依依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歐陽雲看起來唯唯諾諾,實際上卻是個殺伐果斷的女子,還沒考慮多久就決定清楚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一會兒便通知王爺,可以開始行動了。”
歐陽雲點了點頭,“小女子替姐姐先謝過王妃娘娘了。”
她微微俯身,對著葉依依行了一個禮,葉依依連忙伸手將她扶起,笑著搖頭。
“現在說謝還是太早,等事情辦成了再謝也不遲啊!”
歐陽雲心裏突然輕鬆了許多,像是肩負的重任突然減半,呼吸都輕快了。
她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雲回去房中,楚老夫人也催她回房,葉依依無奈,隻好乖乖聽話。
在回去的路上,目睹全部過程的紅葉心裏還是有點不明白,“娘娘,為什麽您要救她?想想當初她對我們的態度,這條命就算是扔在宮裏,和我們也沒什麽關係。”
她不太樂意,或許更直白點便是她不讚同葉依依救歐陽芳。
葉依依輕輕搖了搖頭,“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不能因為她之前對我們態度惡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她陷入沼澤啊。”
紅葉皺了皺眉頭,嘴巴張了張,卻沒說話。
葉依依知道紅葉其實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她就算是救了歐陽芳,可能也落不著什麽好處,豈不是白費一番功夫。
但是歐陽氏畢竟是楚離二叔的妻子,不看僧麵看佛麵,如若把歐陽家重新扶了起來,那對於楚二老爺來說,也算一樁幸事。
這些事情看起來或許簡單,但裏麵曲折,幾句話是說不明白的。
“罷了,不說了,你隻要知道,我不是隻為她就行。”
話音剛落,她便向前走,徒留紅葉在身後抓耳撓腮怎麽也想不通。
東宮。
太子睡覺睡到半夜,突然感覺一陣窒息,他臉漲得通紅,手腳揮舞著不斷掙紮。
“啊……啊啊……”
守夜的小廝聽見了連忙推開門跑進來查看情況,隻見他們家太子一個人手舞足蹈著,明明脖子上什麽東西也沒有,還要用手去抓撓。
這一場景嚇壞了前來查看的小廝,他們也慌亂了,探頭探腦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畢竟這一幕看起來實在格外滲人,太子就仿佛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拽著往上拉,沒人能解釋這是何原因。
太子還在那邊慘叫,就這麽看著也不是辦法,小廝找來了侍衛,想讓他們上前去打頭陣。
侍衛也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飯桶,平時一個個忠心耿耿的樣子看起來感動不已,一到該派上用場的時候又畏頭畏尾。
最終還是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叫了一會兒,慢慢又沒了動靜,這副場景更為驚恐。
有的人膽子小已經不敢直視,捂著眼睛,偷偷漏出半個指縫,就這麽看著。
太子隻覺得自己被一條繩索狠狠套住脖子,緊接著一隻手擰過他的頭,用力的向上掰著他的下巴。
令人陌生的窒息感席卷而來,他被嗆得無法說話,隻能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音。
可他卻看不見任何東西,仿佛瞎了,亦或者被東西蒙蔽了雙眼,隻有觸覺聽覺,卻沒有視覺。
到底是誰企圖殺害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