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身試藥
葉老夫人回過頭，看到是葉依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你怎麽來了？湘兒發了高熱，大夫都說無望，祖母並不是排擠你，隻是……”
說著，她心疼的搖了搖頭。
葉依依走上前一步，定定的站在葉老夫人跟前，“祖母，我不是來找茬的。我說我能救韓湘。”
葉老夫人一聽就不讚同，這畢竟是一條人命，怎麽可能讓人隨意試？
“不行，絕對不行！怎麽能把湘兒的性命隨意拋手？再說了，就連大夫都說沒希望了，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怎麽能救得回來？”
老夫人義正嚴明的拒絕她經手。
葉依依有些無奈，她抿著嘴唇，把手中的藥爐擱在桌上，發出“噔”得一響，氣勢倒是把老夫人震懾到了。
“我不是要害人，我是要救人！既然祖母都說了，大夫說韓湘沒希望活過來，還不如讓我一試！”
“總歸也不算絕望不是？”
葉老夫人一聽似乎也覺得是這麽個理兒，有些猶豫了。
既然大夫沒辦法救韓湘，那倒還不如讓葉依依試一試，隻要不動韓湘的身體，也沒什麽損失。
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眼看老夫人就要點下頭，一旁的葉二夫人目光一瞪，站了出來。
“不可啊，老夫人！湘兒畢竟是發熱，又不是什麽疑難雜症。這個大夫不行，我們就換一個大夫，再大不了，就去請宮中的太醫來嘛，為什麽要相信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
老夫人似乎也被她說動了，站在原地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不知道該聽誰的。
葉二夫人眼見著葉老夫人動搖了，繼續加把火。
“湘兒是嫂嫂的孩子，她葉依依又算什麽？現在湘兒落得這個下場，那不都是葉依依害的？她敢阻止霏霏救人，會能有什麽好心眼？指不定就是看湘兒尚有餘息，想上來在補一刀！”
葉老夫人這下徹底相信，下了逐客令。
“依依你快走吧，我這就去宮中請太醫過來診治湘兒，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快離開吧。”
葉依依眼睜睜看著葉老夫人從猶豫到拒絕，其中都是葉二夫人在上躥下跳搗亂，她心裏一酸，很想就這麽一走了之。
什麽韓湘什麽性命，她不管了！
可現在並不是賭氣的時候，她知道，如果她放手一搏，韓湘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上一世，葉老夫人請來了太醫，可還沒等太醫到葉府，韓湘就香消玉殞了。
如果不管，韓湘就是死路一條。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葉依依拿起桌上的藥爐，揭開蓋子倒扣，兀自倒了一小杯，就這麽抬頭喝了下去。不帶一猶豫，動作行雲流水。
把一旁的葉二夫人都看待了。
葉老夫人急了，葉依依再怎麽說也是她親孫女兒，哪有不著急的？
“依依你幹什麽？快吐出來啊吐出來！”
葉依依心底又升起一絲希望，她苦笑著搖搖頭，咽下口中辛苦至極的藥汁。
“祖母，依依隻是想證明，藥裏沒毒。”
葉老夫人也明白了葉依依的苦心。
“那……就讓依依試試吧。漫天神佛，老婆子在這裏叩拜了，保佑湘兒快快醒來啊。”
葉老夫人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葉依依讓丫鬟遞來一隻碗，倒出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讓丫鬟喂給韓湘喝。
韓湘喝了藥，仍舊沒有轉醒，但葉依依心中並不著急，這藥並不是什麽急性藥，作用效果挺慢的，但好在它藥效管用。
“祖母，韓湘喝了藥，很快就會沒事了。”
葉霏霏不相信葉依依居然還會治病，害怕她跑了，出言阻止她離開。
“韓湘表姐還沒醒過來，你就不能走！”
葉依依心中一冷，瞥了她一眼。
她乖巧的笑了，“好啊，那依依就在這裏等著表姐醒來，我再離開。”
葉霏霏不屑的撇撇嘴，“切，說的有模有樣，鬼曉得你那藥有沒有用。萬一沒有用，湘兒表姐她……”
“夠了別說了！”
葉老夫人聽不下去了，皺著眉不讚同的看著葉霏霏，葉霏霏這話分明是在幸災樂禍，詛咒韓湘醒不過來。
葉霏霏一噎，頓時閉嘴了。
好在，葉依依的藥的確有效，不過半個時辰過去，韓湘就緩緩睜開了眼。
這速度快得葉依依都有些咂舌，她本來以為至少要兩三個時辰的，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見效。
葉老夫人見韓湘醒了。立馬高興的謝天謝地，而後帶有歉意的看著葉依依。
“依依，祖母……”
接下來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但葉依依卻不在乎。
“沒事的，祖母。表姐醒了就是好事。”
繼而她又看向韓湘，麵露關切。
“表姐，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是不是頭腦清醒了些？也沒有再感覺昏昏沉沉了？”
雖說是關切的語氣，但聽在韓湘耳朵裏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
“你還有臉來？我受這些苦，不都是拜你所賜？怎麽還嫌我沒死夠？想再害一次？”
葉依依一愣，這一幕令她有些不知所以。
她不求韓湘對她感激涕零，隻希望韓湘能收斂收斂性子，畢竟她的忍耐也有限。
前世那些恩，這一世也快還清了。
她不欠韓湘什麽東西了。
老夫人也意識到這情況有些不對勁，急忙開口緩解。
“湘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是依依救了你啊，你怎麽還對依依這麽說話？”
念在韓湘大病初愈的情況，老夫人並沒有指責。
韓湘不屑的仰起頭，“誰要她救？先是害人，然後又假惺惺的上來哭幾句，這算什麽？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嗎？我韓湘不稀罕！”
葉霏霏得意的笑了，換上一副關切的模樣，湊過去。
“湘兒表姐，你感覺怎麽樣了？”
不複對葉依依的態度，韓湘對葉霏霏態度好極了，可謂是和顏悅色。
“我沒事了，霏霏不必擔心。”
這巨大的對比，讓葉依依有些寒心。
但她不想爭奪些什麽，既然人已經醒了，恩也報了，她還呆著這裏幹什麽？待在這裏受人膈應？
“祖母，依依有些累，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