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吳回的身份
“我想知道那次村長來局裏認領小狐屍體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我。”
“你為什麽讓他自證自己是那半枚腳印主人呢？”
“還不是因為你們破案的速度太慢了，我才出此下策的，一方麵是讓你們對那半枚腳印重視起來，另一方麵就是讓你們順著村長那條線查下去。”
“所以，村長那時候的漏洞百出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
“對。”
“你為什麽會留半個腳印在秦仙的家裏？”
“不為何，就是想阻止你們發現她是自殺的破案進度而已。我是真沒想到，她會選擇用自殺的方式來實現她的目的。不過, 她也是所有背叛我的人中，我唯一沒有殺了的人，無奈之下，我能做的就隻能是破壞她的計劃了。”
“可是我們在監控裏並沒有發現你，你是怎麽進去又是怎麽離開的呢？”
“老二，我在Y市基本都是在哪, 你就沒想過嗎？”
“什麽意思？”
“你還記得你去過的吳老頭家吧？”孟凡說這話時，臉上有些得意。
“你一直都在那？”此時的陳鐵生有些震驚, 他曾經懷疑過吳老頭家裏不隻他一人，但他卻從沒想過，呆在他家裏的那個人就是孟凡。其實，細細想來這也是有跡可循的，孟凡的身份不隻郝傑，還有吳回，而吳回與吳老頭恰好同姓，現在看來，這並不隻是巧合。
“吳回的身份是我最不想用的，因為，真正的吳回就是殺唐金山的那個職業殺手。跟他有過幾次接觸後，我發現他與我一樣，是同一類人，於是，我們之間便惺惺相惜起來。隻是可惜，他被人暗殺了。殺他的凶手到如今, 我都沒有任何線索，但我不會放棄的。他死前曾跟我說過，他這一生無愧於他人，唯獨對他爸愧疚不已。當年，他爸一心供他上學，可他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在學校裏打架鬥毆，肆意滋事。學校最後直接讓他退學了。之後，他便開始遊走於社會，跟一些小混混們混在一起。慢慢地，在貴人的幫助下，他又去了國外做了雇傭兵，隻是，在一次行動中，他的腿受了傷，無奈之下，就又回來了。回來後，沒什麽知識技能的他隻得走上了職業殺手的路子。但因著他工作的不光彩，他一直不敢回家見他父親。所以，他一直的願望就是回到父親的身邊盡盡孝心。他死後，我不想他有遺憾，便通過之前聽他說過的一些線索找到了他的父親，也就是吳老頭。我想替他盡一份孝心，好讓他能安心而去。”說到這裏，孟凡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如果人死後真的能變成星星就好了，那樣，生死就不再是離別，而是換個方式相伴而已。”
聽著孟凡最後的那幾句話，陳鐵生側臉看去，他看著仰著頭的孟凡，看著他那堅毅的下頜線，陳鐵生隻覺得心底萬般苦澀。
“見到吳大叔，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盼著兒子回來。他說，無論孩子有沒有什麽成就，都是他的孩子，知道他還活著就好。我沒敢告訴他吳回死了，我瞞著他，說吳回去了外地當兵，得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因著一些保密性工作而不能跟他聯係。他信以為真，眼裏隱隱地滾著眼淚。其實，我知道，或許他早就知道他的兒子不在這個世上了，隻是，他也想做一個夢，做一個還能跟兒子相見的夢。之後，我基本就住在吳大叔那了。”
“怪不得，我們在監控裏沒發現你，原來是燈下黑啊。可是，即使你跟秦仙住的那麽近，也不可能那麽準確的知道她什麽要自殺啊？”
“那是因為我在她家裏也安裝了竊聽器。不得不說，那真是個好東西啊。”
“你也在小美的身上安裝了竊聽器吧。”
“對。我怕她之後還會跟你們說些什麽不利的事情，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那你為什麽要用那麽殘忍的手段去殺害她呢？”
“為了警告，警告那些即將要或是想要背叛我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那你到底是在哪裏殺的她？”
“沒想到到最後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啊，你還真是做警察的料啊。我確實不是在你們發現的那裏殺的。那裏是我遺屍過去的第二現場。”
“可我記得曾去那裏拍流星雨的人說沒有看到你……”說到這，陳鐵生猛地住了嘴，此時的他已想到他是什麽時候運去的屍體了。
“確實是你想的那樣，我在那些人去那裏之後才去的，在他們離開之前走的，所以，怎麽會在那個時候有目擊證人呢？”
“可你沒想到那個突然去方便的人會發現你吧。”
“確實，那是個意外，當時我都做好了等他走過來殺他的準備，可他很幸運，沒過來，故而揀了一條命啊。”
“你是怎麽把大量的血液移到第二案發現場的？”
“我隻是在殺她的時候，在地上鋪滿了塑料膜，周圍也用塑料膜封閉好，這才沒浪費那些血，最後我將那些血與屍體一並運了過去。我知道你們肯定會檢驗血量之類的來判斷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我才想到這種方式的。”
“可你遺漏了我們還會根據作案手法，檢查現場的血跡是否會噴射。”
“是啊。不過，那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我在小美死後，去了一趟會所，那是我與真正的邢桂香見的最後一麵吧，之後，我見到的邢姐就是小悅扮的了吧？”
“對。我本沒想拋棄她那顆棋子的，可是，在劉大壯被判刑後，她竟跟我說她想開了，她跟我說人要是一直活在仇恨裏的話，是不會快樂的。她說她以為報仇後會很開心，可在知道劉大壯被判刑後，她竟沒有感到有多少快樂，相反的，她心底的空落感也越來越深了。隻是，她有什麽資格教育我。不過，那時我就知道了，她是不能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了。畢竟她開始不跟我一條心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因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那你是怎麽殺的她呢？她又怎麽出現在這個島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