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身份明朗

  看著還在狡辯的郝傑，陳鐵生輕輕歎了口氣，接著，他便開口，“其實，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你, 包括這次在Y市的相遇，我真的隻是覺得是巧合而已。即使你曾是文清的心理醫生，而鬱曉潔也曾是你的助理，我都沒有覺得你有問題。可是，之後，在我調查邢姐的時候，我發現你竟然跟邢姐也有交集，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有了懷疑。但是之後，在島上, 因著他們一個個相繼自殺，而我所找到的所有線索也都沒有指向你時，我又慢慢開始打消了對你的懷疑。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我在看到你那異常幹淨的鞋子後，我便開始再次懷疑你了，聯想到之前我說在邢姐身上發現新的線索後，你是唯一一個對此上心的人，還有那次村長突然要方便時，你的主動陪伴，這些都讓我覺得這一切不再隻是巧合，而當我確定你就是那個凶手時，我發現一切困惑便都解開了，所有的事情也都明朗起來。之前我一直覺得村長突然上廁所之事有些怪異，但如今看來，他是受到了站在我身後的你的暗示, 故而才會去廁所。而你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想擾亂我的視線，讓我覺得凶手不在我們之間。其實，如果不是你耐不住了，我不會這麽快聯想到你的。終究是你心急了，你沒有料到，你對村長的殺人滅口，正是暴露你的關鍵。”


  陳鐵生說完，就盯著眼前的男人，眼底的心痛正在絲絲縷縷的往外冒著。


  “陳警官……”郝傑剛要開口為自己強行辯解，卻被陳鐵生的一聲稱呼打斷了。


  “孟凡哥。”


  郝傑聽到他的稱呼後，縮了縮瞳孔，看著眼前的陳鐵生，眼睛裏寫滿了探究，此時的他，想知道眼前的陳鐵生到底知道多少。


  陳鐵生麵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郝傑，他的那張臉是那麽的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好像從沒見過他似的，“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聽完他的那句話，郝傑臉上的神情一直在變幻著，直到他再次恢複平靜後才開口，“你不是說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嗎，我這麽疼你，又怎舍得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活著呢。”他的回答很暖心，但是聲音裏卻充滿了冷漠與譏諷。


  陳鐵生聽完，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你如今這副模樣，還不如那時候就死了呢。”


  “你說這話，真是寒了大哥的心啊。”


  “我的大哥，早就死了。”


  “老二，你一定要這樣嗎。”


  “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這麽些年來，到底是誰逼誰！就因為你，我TMD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聽到他這樣說，陳鐵生滿臉心痛的看著他，“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


  “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一直待在臭水溝裏活著。憑什麽你跟老三都能那麽肆意的活在陽光下，而我，就隻能做隻臭泥鰍，活在那肮髒的淤泥裏，不見天日。”此時的郝傑，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孟凡，紅著眼眶，眼睛充血似的看著陳鐵生。


  “即使活在淤泥裏又怎樣，你一樣可以渴望陽光啊，生於黑暗，難道也要死於黑暗嗎！不是更應該比誰都渴望光明嗎！”陳鐵生看著眼前的帶著郝傑“麵具”的孟凡，同樣吼了起來，“你隻看到我們活在了陽光下，可你知道我們曾經是怎麽從黑暗裏出來的嗎？！”


  孟凡看著眼前的陳鐵生，眼神一點點的黯淡下來，最後，他渾身無力的後退了幾步，身子也有些不穩的晃了晃。


  過了良久，孟凡才再次開口，此時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你是怎麽發現我沒死的？”


  “之前我們在查案子時曾發現半枚腳印，後來在一輛出租車的離合上也發現了後腳掌的半枚腳印。一般來說，開車的人基本都是用前腳掌踩離合的，可當初咱倆為了比試，都是用後腳掌來踩離合的。這麽多年下來，這怕都成了我們彼此開車的不良習慣了吧。當我知道他們在離合上采集的半枚後腳掌腳印時，我就猜是你。但那時我還是不敢相信，因為當初是我親眼看到你掉下去的。來到島上後，通過他們的口供，我推測出之前案子裏所發現的半枚腳印是軍靴留下的，而軍靴是你一直喜歡穿的。再聯係到小美死時被凶手綁的繩結，與當初你教我攀岩時綁的繩結一樣，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我想到你，這麽多巧合下來，就不會隻是巧合了，所以，我開始猜測你根本就沒有死，不僅沒死，你還回來了。”


  “說實話，我還真怕你猜不到呢。”


  “主要是你對我的影響太深了，深到隻要有一點可能都會讓我聯想到你。”


  聽到陳鐵生的這番話，孟凡的神情一下子就凝住了，隨即，他便笑道：“那你又是怎麽猜出郝傑就是我的？”


  “來這個島上的所有人都是跟邢姐之間有莫大的關係，唯獨你沒有。我還記得當初問你，你說是來拉投資的。可現在想來，你說的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你剛來Y市，怎麽會就與邢姐聯係上了呢？”


  “看樣子，我這也是百密一疏啊。”


  “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的犯罪。”陳鐵生說完，繼續開口道：“黑暗的鬼也是你吧。”他沒有問他，而是直接很肯定地說道。


  孟凡看著他，扯了扯嘴角，“如今的老二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是怎麽察覺出黑暗的鬼是我的呢？”


  “從你出現在Y市後，黑暗的鬼也跟著出現了，後麵也才接連發生了那些離奇的案子，要知道，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還有，在與黑暗的鬼交手中，我慢慢發現，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挑戰我，更像是一點點的引導我去發現什麽。我一直以為，他的目的隻是紅狐組織。但在調查中，我慢慢發現，這背後不是那麽簡單，好像還有一個更大的深淵等著我。而我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被人提前計劃好了，也包括這次來到狐仙島。在島上，隨著那些人的死去，即使被做成了自殺，但我還是覺得這好像是誰的狩獵場，是誰呢？除了黑暗的鬼還會有誰呢？”陳鐵生看著孟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