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真病假病
醫院病房裏，高露躺在病床上，她的胳膊露在外麵，插著針管，在打著點滴。而她的一旁，就坐著林蘇念。
此時的林蘇念坐在椅子上，半趴在床上，一手附在高露打針的手背上，一手伸進被窩裏，緊緊地攥著高露放在肚子上的另一隻手。
高露看著此時的林蘇念，他的臉上寫滿了寵溺與心疼。她的內心一動，某種特殊的感覺就漾上了心頭。但是，當她看到一直站在身後的陳鐵生時，她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問她。
“你先出去吧。”
“不要。我為什麽要出去？”此時的林蘇念一臉的無賴樣。
陳鐵生看著賴在病床前不肯走的林蘇念，心下也甚是為難。他知道，此時的他們是最不想分開的時候，可是，案子也很要緊，他必須得跟高露好好談談。
“那個，哥，你先出去一下吧。”
豈料，林蘇念聽到他的話後，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樣子，就連頭也沒回，還是一個勁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高露，“沒事，有什麽，你問就行，就當我不在。”
對於林蘇念的回應，陳鐵生真是不知該怎麽趕他了。
“好了，你先出去，陳警官還要問我話呢。”躺在病床上的高露看著此時有些孩子氣的林蘇念，笑著說道。
“不要，我還沒看夠你呢。”此時的林蘇念就是不要離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高露。
看著麵前有些孩子氣的林蘇念，高露也是萬般無奈，“好了，都奔三的人了，還這樣，也不怕人家笑話。”
“誰會笑話。”說著，林蘇念就直起身子，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陳鐵生，極為認真的問道：“你會笑話嗎？”
這直接就問得陳鐵生啞口無言，他看著林蘇念那絲毫不放過他的眼神，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見他搖頭，林蘇念轉過身去，看著高露，“你看，沒人笑話。”
看著此時的林蘇念，高露又將視線越過他望向他身後的陳鐵生，在看到陳鐵生臉上那流露出的些許為難後，她便收回視線，再次看著眼前的林蘇念，裝作生氣的樣子，“林蘇念，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這話果然管用，當林蘇念聽到高露說要生氣了時，頓時就嚇得不行，連忙起身，“你別生氣，我先出去給你買點你愛吃的抹茶曲奇餅幹吧。”林蘇念忙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但當他走到陳鐵生的身旁時，低聲說了一句，“高露身上還有傷，你別問她太多啊。”說完，他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看著林蘇念走了出去，陳鐵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來到剛剛林蘇念所坐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高露，開口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去自殺嗎？”
“陳警官，我找到那個讓我媽自殺的人了。”
“什麽意思？”
“我媽在死之前，一直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們精神病院的病人鬱晴。而我之所以會自殺，也是因為受到了她的挑唆。”
“你是說鬱晴？”
“對。”
陳鐵生聽完後，暗自考慮了一會，又問道：“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病人魏禹的情況。”
“魏禹？”高露聽到魏禹的名字，有些吃驚，“陳警官，想了解關於他的什麽情況呢？”
“他是真病還是裝病？”陳鐵生直接將他所想要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個很重要嗎？”高露看著陳鐵生問道。
“很重要，關係到案子。”陳鐵生很認真的回答道。
高露聽完後，點了一下頭，“他剛開始進我們精神病院時，確實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但是，經過幾年的治療，他也確實已被治愈。我剛開始時，對此並不知道，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也就是說，如果病人裝病，有時候你們醫生也是看不出來的是嗎？”
“我不知道其他人，反正我是真的沒看出來。這也讓我明白了，在你了解自己病人的同時，病人其實也在了解著你。”
“他竟然病好了，為什麽還要留在精神病院呢？”陳鐵生看著高露問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回答這個問題時，高露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很顯然，這並不是真正的答案。此時的她，像是在掩飾什麽。
“那他會不會有犯案的嫌疑呢？或是說他留下隻是為了犯案？”
“這不會。”高露在聽完他的話後，直接就脫口而出。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他不會？”此時的陳鐵生以著一股探究的眼神看著高露，他想知道真正的實情。
“因為，他，他留下，留下是為了……”接著，高露閉了閉眼睛，像是橫了橫心，“他留下是為了我。”
“為了你？”
“對，他告訴我，在我給他治療的過程中，他喜歡上了我。”高露說出這句話時，眼睛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此時的她，生怕會被門外的人所聽到，所以在說這句話時，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那你還知道關於他的哪些信息呢？”
“我知道的，跟你們所查到的基本沒什麽出入。他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一個親人也沒有，挺可憐的。”
“他今年是三十歲是嗎？”
“對。”
“那他確實是本市人嗎？”
“我記得他剛進我們醫院時，口音是本市的口音，應該是本市人。對了，送他來的人說他是本市的。”
聽到高露的話，陳鐵生點了點頭。
高露看著此時的陳鐵生，開口問道：“你懷疑他是凶手？”
“他有這個嫌疑。剛開始排除他的嫌疑是因為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不可能完成的這樣複雜的殺人過程。可如今，他是正常人的話，就有這個可能了。”
“不會的，警官。請你相信我，他絕對不會是凶手的。他真的很善良，不可能會做出那麽殘忍而又變態的事情的。”高露極力為魏禹證明清白。
“我們需要的不是你的空口證明，而是需要證據的。”陳鐵生看著高露，他們警察必須萬事都要講究證據的，要不然很可能會冤枉好人，或是遺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