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不好啃的硬骨頭
陳鐵生與陸天朗走出接待室後，他看著陸天朗開口道：“既然今早收到這個，那就說明送包裹的這個人並不知道陸三被抓一事，我們可以在這方麵做個文章。”
“陳隊，你是要……”
“對。”
“可是陳隊，就憑那陸三極力保護那個幫凶的樣子，他也不會跟我們合作啊。”
“他不會，但是唐金山會啊。從他送包裹一事來看，另一個凶手根本就不知道唐金山已經自首的事情。”
“嗯～這個是可以的。隻是，他今天一天聯係不上陸三的話，難道他不會起疑心嗎？那他還會繼續作案嗎？”
“今天這一天我們盯住他，不讓他得到真實的消息就好了。”
“可是，陳隊，你真的確定是他倆中的一個嗎？”
“隻有他倆是最符合所有條件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了，去忙吧。”說完，陳鐵生就拍了拍陸天朗的肩膀，隨後就走開了。
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沒有主意或是都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隻能選出一個方向，帶著大家向前走。
安心精神病醫院裏，高露看著眼前的鬱晴，此時的她，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因為此時的鬱晴，真的有些不一樣，高露覺得她不像個精神病人，因為她的眼神太不一樣了，眼底盡是想掩蓋卻怎麽也掩蓋不了的冷靜。
“那個大媽，您先休息吧，我先走了。”此時的高露想盡快離開這裏，去找鬱晴的主治醫生姚林，她想跟他了解一下鬱晴的病狀，以來證實她內心的猜測。
“高醫生想去哪裏啊？”鬱晴看著即將要轉身離開的高露，開口問道，她的聲音裏像是含著一股來自地極的寒意。讓人聽到後，冷不住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高露聽到後，心裏一震，她慢慢將視線移到鬱晴的臉上，尷尬的開了口，“我還要忙其他的事情呢。”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皺起眉頭，以著一股探究的眼神看著鬱晴，“你怎麽知道我姓高的？”她記得她跟她隻見過幾次，而那幾次，彼此的名字都是不清楚的。
“聽你媽媽說的。”
“你認識我媽？”
“怎麽，這很奇怪嗎？”鬱晴聳了一下肩膀，看著高露，臉上盡是輕鬆之意。
“這麽說，我媽死的前幾天來這裏打掃衛生真的是為了見你？”
“那應該就是了，反正她總是來找我，我又有什麽辦法。”說完，鬱晴伸出了自己的手，揚了起來，隨後，兩手的手指漸漸分開，“嗬，這像不像盛開的煙花啊，啪，就炸開了。”
高露聽到後，看到她那匪夷所思的動作，不禁搖了搖頭。
接著，鬱晴慢慢將手收了回來，並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開口繼續道：“你媽媽那個時候很痛苦啊。”
高露聽完，微側了下臉，眼睛一直看著鬱晴，“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媽媽很早就想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早就死了，哪還會那麽痛苦的活著啊。”
“你胡說。”鬱晴的話像是戳中了高露的痛處，她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起來。
“我胡說這個做什麽，對我有什麽好處嗎？”鬱晴冷冷地拿著眼角撇著高露。
“我媽不會想去自殺的，都是你，肯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麽！”此時的高露指著鬱晴，眼裏射出了一絲怨恨。
看著高露此時的樣子，鬱晴又向著她靠近了一步，“你說你活著幹什麽啊？誰願意你活著啊？連你的媽媽都覺得你是個拖油瓶，你還會覺得這世上有誰會對你好嗎？當初你男朋友主動跟你分的手吧，你看看，連個男人你都抓不住，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幹什麽呢？你去死吧，去另一個世界陪你媽媽吧，別在這裏，搞得一副苦大情深的樣子，裝個孝女，你對你媽媽又何嚐好過啊！”說到最後，鬱晴直接提高了音量，就連臉上的神情也慢慢變得猙獰起來。
因著她的話，高露步步後退，當她的身子抵到了牆上時，她頓時覺得再也撐不住了，直接順著牆壁滑坐了下來。
鬱晴繼續上前，跟著她下滑的動作蹲了下來，她繼續說道：“高露，這個世界對你真的很不好，所有人都在拋棄你，你還留戀什麽呢？去解脫吧，去另一個世界，去陪陪你媽，順便見見你那從未謀過麵的爸爸，問問他，為什麽要有你，為什麽要把你獨自留在這個世上！高露，難道你不想身邊有人陪你嗎？你很渴望，很希望他能陪你吧。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啊，那你何必強求呢？去吧，去那個世界，那裏有你的爸爸媽媽。”
聽完鬱晴的話，高露的眼角頓時就滾出了一滴熱淚，那滴眼淚從眼角溢出，再順著臉頰，慢慢地流了下來。
路上，陳鐵生飛速的開著車子，向著安心精神病院駛去。
坐在副駕駛上的劉亮看著此時的陳鐵生，心下隱隱開始有些擔心，他感受著愈發加快的車速，手慢慢地抬了起來，握上了車頂上的扶手。
“陳隊，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個硬骨頭啊，不好啃呐。”
“不好啃也得啃了。”陳鐵生沉著臉，一字一句道。
“陳隊，如果啃不下呢？”
“沒有啃不動的骨頭，隻有不夠尖利的牙齒。”陳鐵生手握方向盤，眼睛一個勁的盯著前方。看到他此時的樣子，劉亮生怕他能將眼前的擋風玻璃給盯出兩個大窟窿來。
車子來到精神病院後，陳鐵生停好車子，打開門下了車。
而副駕駛上的劉亮愣了些許才緩過神來，他有些擔憂的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頭發，剛剛那從窗子裏灌進來的大風，一個勁的吹打在他的頭頂上，他真怕僅留的幾根頭發被吹沒了。
陳鐵生站在車前等了一會，沒看到劉亮下車，便回頭看著劉亮，皺了皺眉，“老劉，幹什麽呢？趕緊的。”
“哎，這就來，這就來。”說著，劉亮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後的他，忙走上前去，隨後，兩人就一起向著精神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