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胡遠認罪
陳鐵生再次進入胡遠的辦公室裏,四處打量了一番,屋子裏收拾得幹淨整潔。四周竟然還都有鏡子。上次,他還真是大意了,沒有看到。
陳鐵生來到胡遠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環看了一下,發現因著四周的鏡子,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坐在這個位置的他都能盡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很顯然,這個屋子的主人是想掌控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這種占有欲與掌控欲,讓人感到可怕,果然,他的心理是有問題的。想來,真的很可笑,一個心理醫生,竟然連自己的心理疾病都治不好。
陳鐵生的視線觸及到桌子旁邊的那個黑色皮包上。他伸手,將皮包拿了過來,打開,裏麵的文件倒有些亂,與辦公室裏的布置不太相符。但是,文件一旁的夾層裏,有一個藥瓶,陳鐵生拿出來一看,果然是治療精神病方麵的藥物。
看完後,他直接將藥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後,又繼續翻起包來。可包裏並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了。
陳鐵生將包放到了一邊,隨後,又打量起周圍來。看了一圈,再沒發現什麽異常,之後,他便起身離開了。
出來後,他再次找到那個保潔員,直接拿著那個藥瓶問道:“你看到的藥瓶是這個嗎?”
那保潔員本想拿過去仔細看一下,卻被陳鐵生製止了,“這是證物,您還是不要動的好,您光看一下吧。”
那保潔員聽完,點了點頭,“好吧,我看看啊。”說完,她就湊上前,仔細的看了起來,“是這個,就是這個。你看果然不是鈣片吧,我就說嘛,哪有那樣的鈣片。”那保潔員說完,一臉自信的看著眼前的陳鐵生,“我的眼神很好的。”
“謝謝您啊。”
“不用謝,幫你們警察做事,是我們應該做的。”
“嗯嗯。”陳鐵生走出心理診所後,直接開車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的陳鐵生,直接去了痕檢科,並將自己拿到的那個胡遠的藥瓶給了一旁的小張,“小張,查一下這個瓶子上有沒有胡遠的指紋,一會,我要讓他啞口莫辯。”
“好來,陳隊。”小張用著帶著手套的手接了過去,便開始操作起來。
沒一會兒,小張抬起頭,看著陳鐵生,“陳隊,這上麵隻有您的指紋。”
“什麽?”陳鐵生很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小張。
“你確定好好查了,會不會被我的指紋覆蓋了。”
“真的,陳隊,沒有指紋覆蓋的現象,這上麵隻有您的指紋。”
聽到小張說的話,陳鐵生納悶不已,按理說不應該,那個保潔員也說過看到他拿藥瓶了,上麵怎麽會沒指紋呢?難道他自己擦掉了,這麽小心?但是他為什麽要擦掉指紋呢?難道是為了掩飾他吃治療精神方麵的藥嗎?
想著這些問題,陳鐵生來到了審訊室。再次審起胡遠來。
而此時的胡遠看著陳鐵生,眼裏沒有多少變化,就隻是看著他,像是在等他開口。而他一點也不著急,仿佛,此時他所待的地方不是警局而是他的心理診所。而他,陳鐵生,卻是他的病人。
“胡遠,這不是你的辦公室。”
“我知道,這是你的地盤。可是,那又怎樣。”胡遠雙手一攤,看著眼前的陳鐵生,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胡遠,你就這麽自信,我們抓不到你。”
“我當然自信了,我又沒幹過,你們怎麽抓得到我,奧不,有一種情況可以,那就是冤假錯案。哈哈哈……”
陳鐵生看著胡遠的笑容,也咧開了嘴角。他慢慢拿出那個藥瓶,放到了兩人之間的桌子中間的位置。
當胡遠看到陳鐵生拿出那個藥瓶時,直接就愣住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隨後,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鐵生,緩緩開了口,“你怎麽知道這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鐵生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那是我的又怎樣。我放在包裏,又不一定是給自己吃的。”胡遠強控自己穩定下來,他看著陳鐵生,想觀察陳鐵生臉上的表情變化。
陳鐵生聽到他的話,難道他不知道這個瓶子上沒有指紋?他完全可以否認說不知道這個瓶子啊,難道上麵的指紋不是他擦的?想到此,他繼續道:“可是,你們診所裏的保潔員看到你吃這個藥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胡遠聽到後,暗了暗神色,又問道:“就算我吃了,警官,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幹嘛吃這個?怎麽。”說著,陳鐵生身子前傾,撐在桌子上,看著胡遠,“你心裏也有病啊。”
“陳警官,請你不要胡說,我身為一個心理醫生,心理上怎麽會有病!”
“如果沒有病,你會殺了那麽多人嗎!”此時的陳鐵生也開始動怒了,他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可是他追了多年的凶手啊。可不知為何,在這次交鋒中,他卻覺得一切都順利的有些可怕,好像太容易了,又好像有其他的什麽似的。
“我沒有病!”胡遠再次向著陳鐵生吼道。
陳鐵生看著眼前的男人,“可你的助理鬱曉潔,也說你有時會跟你平常不一樣,這你又做何解釋。”
“誰,你說誰說的?”胡遠看著陳鐵生,語氣裏像是在確認什麽。
“你的助理,鬱曉潔。”
聽到陳鐵生的話,胡遠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後,他看著陳鐵生。好一會後,他開了口,“我承認,是我殺的。”
對於胡遠突然的轉變,直接讓陳鐵生有些措手不及,但因著他多年的辦案經驗,讓他的表情在此時也沒什麽大的變化,隻是漸漸眯起了眼睛。
“她們都是我殺的。”
“你為什麽會選擇殺她們?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她們都是病人,都病了,是這個世界讓她們病的,我得救她們,可我救不了啊,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又怎麽去幫她們。我隻能,隻能幫她們徹底拖離苦海了,其實,警官,我何嚐不是在幫她們啊。是我讓她們不再受罪,不再有痛苦了,她們該感激我的。”說完,胡遠以著一股異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陳鐵生,像是在宣揚自己的“正義”,又像是在彰顯自己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