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孫大嫂之死
走出院子的兩人直接去了村長家。
打開門,看到來人,村長有些驚慌,但即刻就鎮定下來。
“你們怎麽來了。”
“想找你了解點情況。”
“奧,那進來吧。”
兩人隨著村長走了進去。
屋裏,村長邊倒著水邊問道:“你們這次來想了解點什麽啊?”
“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些關於吳神棍的事情。”
聽到這話時,村長的手輕微地抖了抖,水杯裏的水差點灑了出來,“你們不是詢問了一上午了嗎,怎麽還來問我啊。”他轉過身,臉上陪著笑容,端著杯子走了過去。
“村長就是厲害啊,足不出戶都知曉我們的行蹤。”
“哪裏哪裏。”村長將水杯分別遞了過去,“你們這次啊,還真是問錯了人。我跟他啊,沒多熟,不過是點頭之交。”
“那村裏有沒有人來向你告狀的?”
“告狀,你是說關於吳神棍的?”
“對。”
“怎麽可能?在村裏,吳神棍就等於黃老仙,誰會告他呀。”村長合了合眼皮,咧著嘴說道。
“在村裏就沒什麽關於他的異議?”
“沒有,這些怎麽會有啊。”村長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
陳鐵生點了點頭,看著他,“聽說豆腐西施孫大嫂是他的情人?”
“陳警官也打聽這些豔事嗎?”
“那這是事實了。”
“村裏人多,人多了嘴就雜。傳什麽閑話的都有。”
“這是閑話?”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雖說我是這個村子裏的大家長,可我總不能連這些事情都去打聽吧。”村長眯著他那能聚光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陳鐵生。
他那明擺著就是話裏有話,看著被他說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的陳鐵生,林顧念緊抿著唇,攥著衣角,極力的抑製著那股想要出聲的笑。
出了村長的家後,林顧念直接笑了起來。陳鐵生本以為她笑幾聲就好了,卻不料她越笑越甚,最後直接沒有形象的蹲下了身子。
“林顧念,有那麽好笑嗎。”陳鐵生看著蹲在地上的林顧念,臉上微微有些慍意。
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的林顧念,笑聲也跟著止了下來,她站起身來,一臉認真的看著陳鐵生,“陳隊長,你剛剛喊我什麽?”
“林……”陳鐵生看著林顧念,後麵的那兩個字沒說出口,輕咳了一聲後,低低的喊了聲,“林法醫”。
“陳隊長。”
陳鐵生佯裝沒有聽見,將視線瞥向了遠處。
“陳隊長。”林顧念又試探著喊了一聲。
陳鐵生依舊裝作聽不見,將視線又移向了別處。
“陳隊長。”林顧念故意提高了音量。
“怎麽了?”陳鐵生悠悠的側過臉看著林顧念,“有事嗎?”
看著陳鐵生那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林顧念頓時沒了興致,有些索然無味,“沒事”。說完,她就越過他走在了前頭。
走在後麵的陳鐵生,看著林顧念那挺直的脊梁,晃了晃神,她,總會給人一股倔傲的感覺。
兩人站在一棵大樹下的陰影裏,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幾家院落,門前有幾個小女孩在跳皮筋,偶爾還會有幾個淘氣的小男孩跑過去給搗亂,扯扯她們的繩子,揪揪他們的頭發,氣得那幾個小女孩鼓著腮幫子,臉色通紅的看著他們。
“你小時候也會那樣嗎?”
“哪樣?”陳鐵生順著林顧念的視線看去,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搖了搖頭,“小時候,我從不跟女孩玩。”
“為什麽?”
“就覺得女孩都太弱了,跟她們玩沒意思。”
“你這是性別歧視。”
“小時候哪懂那麽多。”
“是呀,就像他們的世界裏,除了高興與不高興外,哪還有別的。非黑即白,活得如此簡單。”
陳鐵生沒再說話,而是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雙手環胸,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場景。
過了好一會,他才再次開口,隻不過說的話是與案子有關的,“照這個形式看,我們從村長那裏是找不到什麽線索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從最容易的地方下手。”
“你是說那個孫大嫂?”
“對。我們很難能從村長的口中知道些什麽,但那個孫大嫂的心理素質是很脆弱的,從上次我們隻是微微的試探了她一下,她就沉不住氣的去見了村長,由此可見,隻要再給她施點壓力,說不定她還會做出讓我們驚喜的舉動。”
“那好,走吧。”
兩人剛想離開,卻聽到一聲貓叫聲,這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紛紛向著頭頂看去。隻見樹杈上蹲著一隻黑貓,此刻正在對著他們叫喚著。
因著這一次的近距離,陳鐵生才看清頭頂上的那隻貓脖子上也戴著東西,是一個黑色的小長方體。他本想細看一下,誰知那隻貓忽然站了起來,順著一根樹枝跑了。
“這隻貓是我們見過的那隻嗎?”
“很像,但不是。”陳鐵生看著那隻貓消失的方向說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便開始向著孫大嫂家走去。
一路上,他們基本沒遇到什麽人。
來到孫大嫂家,陳鐵生抬手敲起了門。
可這次敲了半天門,也沒見她出來開門。
“難道……”餘下的話,陳鐵生沒說,自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院子裏沒人,他直接來到了屋門口,剛想推門而入,卻又有些顧慮,繼而又敲了敲門,卻還是沒有得到回應,他這才驚覺不好,推門而進,便看到孫大嫂躺在地上,胸口處也插著一把刀子,死狀與吳神棍一模一樣,也是一刀斃命,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驚訝。
林顧念連忙上前,蹲下身,聞了聞她的身上,“她的身上沒有酒精的味道。但從她傷口的位置和那一刀斃命的作案手法上來看,倒像是同一個凶手。”
陳鐵生細致的勘察了一下現場,“沒有任何強行進入的痕跡,這說明凶手與死者也是認識的。”
林顧念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翻了翻裏麵的衣服,隨後關上衣櫃,掃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地上的屍體上,“他們的關係還很親密。”
“為什麽這麽說?”
“她的身上有股香味,這股香味我們昨天來時是沒有的。她手上的指甲也做了修飾,這種修飾很特別,好像在哪裏見過。”林顧念蹙了蹙眉,隨後繼續道:“她的穿衣風格也跟昨天我們見到時不一樣了,很顯然,她這是為了取悅某個人而特意做的。”
“那她就不能是為取悅自己而做?”
“她的衣櫃裏隻有一個類型的衣服,跟我們昨天見到她時是一樣的。可你看,她現在穿的這件衣服,基本沒有被洗過的痕跡。但這個款式的衣服是去年的新款,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根本就沒怎麽穿過這件衣服,或是說隻是在見某人時才穿這件衣服。還有,你看這裏。”林顧念走到桌子旁,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灘水漬,“雖說這裏隻放著一隻茶杯,但在它對麵的位置卻有一灘水漬,很明顯,這裏。”說著林顧念將手指指了過去,“也應該有一隻茶杯。”說完,林顧念又觀察了一下周圍,隨後便走向了一旁的櫥櫃,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了一隻茶杯,她看了一眼後,彎了彎嘴角,“你看,這個就是剛剛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它裏麵殘留的茶漬就是很好的說明,而且,這個茶杯到現在還是溫的,這說明它被放進去不久。”
聽到林顧念說完,陳鐵生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林法醫不幹刑警可惜了。”
“跟在陳隊長身邊,沒兩把刷子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