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別往壞處想
“我也不知道,我倒是聽白少棠說他放出風聲說自己手上有一筆警方查不到的秘密巨款,我想那些人一定是為了巨款而來,以為我是白少棠的親生女兒,他就會告訴我巨款在何處。”莫相離頭疼極了,她的麻煩都還沒有解決,又來一堆的麻煩。
“要不然我讓池城給你找幾個保鏢,我看你現在挺危險的,若是你出了什麽事,囝囝怎麽辦?”時小新焦慮道,這都是怎麽了?怎麽什麽破事都讓阿離遇上了?
“嗯,也好,我倒是沒什麽,我最怕的是囝囝,她現在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接下來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囝囝啊,媽媽對不起你,若是早知道你是不健康的,媽媽不會將你生下來受苦的。
莫相離心中一萬個愧疚,可是都不能換回囝囝的健康,時小新聽出她語氣中的消極,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阿離,別往壞處想,你剛才不是說了白少棠已經答應給囝囝移植骨髓了嗎?相信我,囝囝會健康起來的。”
“嗯,對了,白少棠願意捐贈骨髓,但是被拘留的人是不可以保釋的,你能不能請池城幫幫忙,讓他安排一下移植骨髓的事,如今我跟我爸也鬧翻了,我不想回去求他。”莫相離沒有說起莫鎮南讓她去問白少棠那筆巨款在哪裏的事,這樣的家醜她隻想埋在心裏。
“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阿離,你一點都不擔心景柏然嗎?”時小新明知道不該問,可是看到莫相離那淡漠的神色時,她還是忍不住要問,“聽說艾瑞克集團多了一筆來路不明的資金,警方懷疑這筆黑錢是想通過艾瑞克集團洗白,同時又在景家別墅查抄到數量巨大的海洛因,上麵還有景柏然的指紋,種種證據對景柏然來說都很不利,他有可能會被定罪,到時關個十年八年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莫相離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對景柏然雖有憤怒,也有怨恨,但是這還不足以讓她希望景柏然出事,她隻是想,若是他們不能在一起,也希望他在別的地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但是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是監獄。
如今證據對他都很不利,隻是為什麽會在別墅裏查抄到海洛因呢?景柏然肯定不會做這種事,莫非是有什麽人想陷害他,而這人……
“是洛琳,別墅裏隻有我們幾人,劉媽,老趙,這兩人對景家都是絕對忠誠的,他們不會害景柏然,那麽這段時間就隻有洛琳在別墅裏住過,她剛走就搜到了海洛因,一定是她陷害景柏然的。”
“這麽說也有可能,洛琳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景柏然的,她恨景柏然,就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陷害他,我去告訴池城,這樣他要幫景柏然洗清嫌疑便又多了一條有用的線索。”時小新說完就衝進書房裏去告訴池城了。
莫相離怔怔地看著懷裏熟睡的囝囝,囝囝,媽媽會救爸爸的,一定會救爸爸的。
莫相離就在酒店裏住下了,池城很快請了保鏢來,而這兩個保鏢莫相離都認識,一個是魅影,一個是銀鷹,她見過銀鷹幾次,也聽景柏然提起過,說他年紀輕輕就成了帝集團的首席CEO,很不容易。此時再看他金發碧眼的,倒是一個出色的男子。沒想到她一個無名小卒,竟要勞動CEO來保護。
比起上一回見,魅影又美了幾分,隻是這次不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偶爾她與銀鷹四目相接時那眉目傳情的樣子,莫相離倒是猜出了幾分,她不由得笑了笑,瞧瞧那邊那對明目張膽的互相調情,而這邊這一對含蓄的眉來眼去,反觀自己,孤伶伶一個人,真是傷感,也不知道景柏然在拘留所裏好不好。“唉。”
情不自禁地歎出了聲,她是恨不起他的,就像他所說,如果有下輩子,他們就單純的愛一場吧,不要再夾雜著這麽多的算計與欺騙。時小新見她黯然神傷,推開池城當眾調戲她的手,走過來依著莫相離坐下,“阿離,你不用擔心,池城已經給囝囝聯係了世界各地的專家,囝囝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幾日,池城為了讓白少棠到醫院接受抽取骨髓,花了不少力氣疏通關係,最後總算定下了這個月的22號給囝囝移植骨髓,白少棠出奇地配合骨髓配型等一切程序,好不容易挨到22號,一早就有兩輛防彈車開到拘留所外,因為白少棠是重要的疑犯,所以大家輕忽不得,一路上還由騎著機車的警察開路,若不是警車嗚嗚作響,旁人會以為是國家總理來訪問。
一路高調的到了XX醫院,莫相離已經等在醫院門口,看到白少棠被人帶了進來,她迎上去,衝他輕輕點頭,白少棠隨即咧嘴笑起來,那笑容放肆,正好迎上同來醫院的莫鎮南。
上次他與莫相離在書房裏鬧得很不愉快,但是這次囝囝要動手術,而且捐骨髓的是白少棠,所以他不能不來。他見白少棠笑得那麽放肆,眼底浮現一抹幽冷之色,就像蛇信一般,讓人覺得很恐怖。
“少棠。”英歡是來陪莫相離的,此時見到白少棠手腕間蓋著一塊黑布,她潸然淚下,這個男人,若不是當初她招惹了他,他又怎麽會有這樣的下場,這一切都怪她。
白少棠看見她眼中的淚,欣慰的笑了笑,她終於還是舍不得他。
“歡兒,放心,我沒事。”白少棠寬慰她。
英歡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就那樣唰唰落了下來,英歡回了景家後,自覺無顏麵對景天雲,已經向景天雲提出離婚,景天雲沒有同意,她卻已經搬出了別墅。
那個陪伴了她20年的男人,他對她嗬護有加,對她疼寵有加,對她千依百順,若是沒有白少棠擄去她的這一年多時光,她會跟他白頭到老,但是現在,她有愧於他,再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歲月流逝。
白少棠並不能停留太久,他被人推著進了手術室,給他抽取骨髓的是一男一女兩名醫生,因為這是無菌室,所以警察都留在外麵,白少棠躺下後,醫生開始抽取骨髓,那一針紮進肉裏時,他疼得全身直哆嗦,而後他聽到女醫生說:“老大,我們已經照你布署的去做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出去。”
白少棠咬牙一笑,“誰也料不到我的人遍布全球,更沒料到你們倆會是我的人,切記不要走漏風聲,我們隻等上法院那天,莫鎮南,我要你為20年前殺我全家一事償命。”
莫鎮南是重要的汙點證人,那天他一定會出席審判,到時候對不起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抽取了骨髓,女醫生立即將骨髓送交到分離室,漫長的手術過程,莫相離在手術室外等得心急,不停地走來走去,時小新陪在她身邊,緊扣她的手,“阿離,不要擔心,沒事的,沒事的。”
說不擔心,她又豈會不擔心的,如果骨髓移植手術失敗,等著囝囝的就是死路一條,別說莫相離不安,她也擔心。
兩人不停地走來走去,晃得人眼花,池城倚在牆上,看著這兩人,他很明智的走過去,強硬地拽住莫相離的手,將她按坐在一旁的椅子裏,“坐下來等,別還沒等囝囝出來,你就倒下了。”
莫相離要站起來,雙肩被池城死死地壓著,令她動彈不得,她隻好坐著,身邊圍了許多人,英歡,莫鎮南,劉媽,景天雲,林玟娜,莫良矜,這是一個多麽奇異的組合啊,若不是囝囝做手術,他們肯定不會這樣站在一起。可是這麽多人,卻獨獨缺了囝囝最親的那個人。想到此,她不免感傷。
英歡也很擔心,白少棠進去了那麽久都還沒出來,囝囝這邊也沒消息,真是讓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景天雲見她不停的搓手,知道她是心急,上前一步,還沒問話,莫鎮南已經出聲,“英歡,你別著急,囝囝馬上就會出來了。”
景天雲聞言不樂意了,說什麽英歡現在還是他的妻子,什麽時候輪到別的男人來問候了,他抬起頭狠瞪了莫鎮南一眼,然後走過去蹲在輪椅前,按住英歡的手,對英歡輕言細語道:“放心吧,囝囝知道我們這麽多人擔心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英歡的手指僵了僵,她不自在地從景天雲手裏掙脫出來,嘴唇動了動,最後卻是客氣而疏遠的道:“謝謝你天雲。”
“謝我什麽,她是我的孫女,你是我的妻子,說這些話太見外了。”景天雲臉色一沉,但語調還是一樣的溫柔。
英歡不說話,借看莫相離的姿勢,回避他的話。而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大開,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大結局(上)
眾人心急地迎上去,醫生的神情帶著如釋重負,莫相離已經快步奔到他麵前,抓住他的衣袖急聲問道:“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醫生的手腕被她扯得有些痛,他皺了皺眉頭,隨即道:“莫小姐請放心,手術很成功,如果沒有排異現象,她基本上就是正常人了,現在我們要把她轉進加護病房,等她的情況完全穩定,就會轉進普通病房。”
莫相離聞言鬆了一口氣,沒了這層擔憂,繃了太久的神經一鬆,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感動地淚流滿麵,“感謝老天,感謝你還我一個健康的孩子。”時小新陪在一旁,見她不停的流淚,也跟著默默垂淚。
她伸手去將莫相離攙起來,“阿離,太好了,我就說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好了。”籠罩在莫相離頭上四個月的陰霾終於逐漸散去,她的眼淚唏哩嘩啦留個不停。
英歡在一旁看著,滑著輪椅過去,她拉著莫相離的手,眼中已經熱淚盈眶,“阿離,好孩子,別哭了,你把媽媽的心都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