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炮灰
楚風說的沒錯,控製金粉蟻的方法,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確無法複製。
哪怕現在也已經是天尊境界的元平生也是一樣。
因為秘境之中的凶獸本就殘暴嗜血,除了本能之外,根本就沒有多少清醒神智。
而楚風所使用的方法,也是在前世經過不斷的試驗和改進後,才漸漸摸索出來的。
簡單來說,需要滿足三個條件。
第一,聖者境以上的神魂力量。
第二,對秘境凶獸的極致了解。
第三,地品丹師以上的丹道修為,煉製輔助操控凶獸的特殊藥物。
唯有同時滿足這三點,才能做到自如操控凶獸。
就如楚風剛才所做,先將提前準備好的特殊藥物灑在空中,消褪金粉蟻的本能凶性,之後再以龐大恐怖神魂力量連接到每隻金粉蟻,達到如臂使指的操控效果。
說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卻極其複雜艱難,而且對神魂力量的消耗很大。
另外,這種方法的確也可以操控其他凶獸,卻並不是沒有上限。
因為凶獸本心更殘暴難以馴服,即便是短暫操控也困難重重,所以即便是以天尊境的神魂力量,也最多隻能保證控製洞虛秘境以下的凶獸,再之上的話,就有了失敗反噬的危險。
當然,能操控洞虛秘境以下的凶獸,本身就足以震駭整個元界,掀起巨大風波。
甚至可以硬生生憑空造就出一個頂級勢力,屹立在元界之巔,一舉與其他傳承了數千甚至上萬年的頂級宗門和隱世家族平起平坐。
時間慢慢流過,很快,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楚風視線掃過那席地而坐的四十九人,淡淡說道:“準備出發。”
“唰!”
所有人如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有些畏懼的看向楚風。
“走吧。”
楚風並未在意眾人的神色,而是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道:“方向正南偏東,你們分成兩隊,分別走在最前和最後。”
眾人聞言,麵色略顯難看。
“正南偏北方向直指秘境最深處核心區域,以我們這些人的修為,現在的距離已經是我們能活動範圍的極限,越往裏走就越危險。”
周少聰咬著牙,忍不住出聲說道:“你還讓我們走在前後頭尾……是要把我們當做探路和斷後的炮灰嗎?”
“還不算傻。”
楚風瞥了周少聰一眼,道:“既然知道,就自己小心一點吧。”
話音落地,楚風當先向前方走去。
卻見陳策是緊走兩步,帶著身後十幾人跟上了楚風。
楚風腳步微停,看向陳策,笑問道:“我此去秘境深處,可十分危險,你們要跟著?”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十幾人同時抱拳,道:“雖然我們實力低微,但請允許我們盡一份力。”
“對,至少……讓我們盡一點力。”
“不然我等心中也不會舒服。”
陳策笑了笑,然後說道:“放心,若真到了太危險的地方,我們也會先走的。”
“……”
楚風微微沉默,然後點頭道:“可以。”
“多謝楚公子。”
眾人抱拳,然後跟在楚風身後。
接著便見周少聰那四十九人在楚風的視線下慢慢分成了兩隊,站在了首尾的位置。
一行六十六人,向楚風所指的方向行去。
…………
召靈秘境入口。
常宏、柴格與皇室供奉三人依舊站在峭壁下的廣場上。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金黃餘暉灑落大地,給龍固鎮鍍上了一層金邊。
秘境入口的石門此時依然是開啟狀態。
不遠處,擺放著一桌三椅。
桌上是上好的茗茶與點心,還有源源不斷端上來的水果、菜肴和酒水。
柴格三人圍坐在桌旁,氣氛倒不像之前時那般劍拔弩張,反而十分平靜和諧。
“已經將近六個時辰了。”
常宏看了看秘境入口,輕聲說道:“如果按照最快速度行進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到達了安全活動範圍的邊緣。”
“嗬嗬。”
柴格聞言,淡笑兩聲,道:“初次進入秘境的參試者,光是適應重力和環境都得花上一天,行進速度定然不會太快,六個時辰而已,大概也就走了一半的路程吧。”
頓了頓之後,柴格看向常宏問道:“你覺得他們的傷亡和收獲如何?”
“收獲肯定不會很大。”
常宏說道:“才剛剛進去而已,能遇到一兩個天地之靈就算不錯了。至於傷亡……嗬嗬,那就要看他們運氣如何了。若是隻遇到些普通的凶獸殘魂,自然問題不大,但若是遇到地亡魂或者蟻潮這種程度的危險……”
“蟻潮和地亡魂如此罕見,哪有這麽容易就能遇到。更何況我們給他們劃定的活動範圍,本就不是金粉蟻和高等殘魂出沒的地方。”
柴格嗤笑道:“若是真遇到了,我們就做好這批弟子和參試者全都交代在秘境裏麵的心理準備吧。”
“說的也是。”
常宏笑了笑,慢悠悠問道:“兩位認為此次參試者中,有幾個苗子?”
聞言,柴格沉吟後回答道:“畢竟都已是鍛骨巔峰境,天賦自是不用多說。心性方麵嘛……還是那些出身低微的少年更強出一些。”
常宏認同的點了點頭,旋即笑道:“其中一部分世家子弟也還不錯。”
“哦?”
柴格挑了挑眉,問道:“這其中包括那個楚風嗎?”
“嗬嗬嗬……”
常宏微怔,眼底閃過寒芒,冷笑道:“當然包括。以鍛骨修為在我手中支撐不敗,無論哪方麵看,都是超出其他參試者的天才啊。”
“是嗎?”
柴格看向常宏,眯著眼睛笑道:“不過,我想這個天才,此次應該是永遠都無法從秘境中出來了吧?”
“哈哈哈哈。”
常宏大笑道:“秘境之中本就危機四伏,遭遇什麽意外危險都不奇怪。特別是這些參試者啊……哪次不都得死上十幾二十個。誰會死誰不會死,這我哪裏知道。”
“嗬嗬。”
柴格淡笑兩聲,沒再說話。
常宏卻是興致不錯,轉而看向了那發須皆白的皇室供奉,笑問道:“王供奉今日怎的如此沉默寡言?”
王供奉扯了扯嘴角,如樹皮般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抹淺淡笑意,“人老了,話自然就少。兩位莫怪,你們聊你們的,老頭子我自聽著。”
常宏也不以為意,忽然抬手倒滿了酒,笑眯眯的說道:“我敬兩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