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場
葉小天揉了揉眼睛，他好像看見一個小黑點。
撤下望遠鏡，天空上昏沉沉的，什麽都看不見，一望無盡。
飛蚊症嗎？
葉小天戴上望遠鏡再次尋找，隱隱約約，視線盡頭果然有一個米粒大的小黑點，一會出現，一會消失的。
什麽東西啊？
再撤下望遠鏡，以人類視線的距離，根本就看不見。
可戴上望遠鏡也要廢挺大的力氣才能看見，不過這小黑點應該是在很遠很遠的高空，是一隻鳥，還是一隻鳥人呢？
葉小天放下望遠鏡，將兩米半長的超矩狙殺架在肩膀，側身躺下，槍口，黑黝黝對準天空。
楚柔都嚇傻了：“葉小天，你幹啥哩？”
秋雅拉著葉小天的衣角：“你別惹事，看見什麽啦？”
沈靈兒激動道：“小天哥，看見鳥人啦，打死它呀！”
這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葉小天躺著有點累，就麻煩沈靈兒扶著自己，他半躺在沈靈兒的懷抱裏，舉起六十公斤重的超矩狙殺，然後在準星裏瞄準了半天，也沒瞄準明白。
太遠了吧？
葉小天一臉懵逼，歪過頭：“柔兒，幫我上個消音器。我好像看見一個小黑點，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打下來玩玩。”
“不你別惹事呀。”
“消音器。”
擰不過葉小天，楚柔隻好給槍頭安上消音器，和秋雅一左一右叉著腰，氣呼呼的。
沈靈兒倒是很激動：“小天哥，真的有鳥人嗎？”
“我哪知道，閑著也是閑著，他們忙他們的，咱們忙咱們的，萬一打下一隻大鳥，有吃的了不是。”葉小天咳嗽幾聲，半躺在沈靈兒的懷抱裏。
他一邊感受沈靈兒洶湧的浪潮，一邊將超矩狙殺架在肩膀，槍口向上，尋找目標。
一千米，兩千米，四千米，八千米……
超矩狙殺的有效射程是兩萬米，隨著葉小天的視線不斷拉伸，縮小，聚焦。
準星的盡頭，慢慢慢慢在小心捕捉著。
這是個什麽東西現在看不清楚，一個米粒大的小黑點，會是什麽東西呢？
那東西的速度很快，很高，也很遠，預估距離應該在兩萬三千米到兩萬八千米的高空……
葉小天嘶~了一聲，這還不好瞄準了。
他換了個姿勢，讓沈靈兒盡量配合自己。
此刻的沈靈兒簡直就是葉小天的媽，我讓你躺在懷裏不行，我還得給你擁抱是不？
葉小天噓了聲：“那東西看起來隻有米粒大小，目測距離在兩萬八千米左右的高空，你們猜，我要是打下來，這得是個多大的鳥？”
“你就吹吧。”
楚柔氣道：“超矩擊殺的有效射程是兩萬米，我就問你，你怎麽把近三萬米高空的東西打下來？”
“它又不是一直在三萬米高空，我等著它接近射程，一槍搞定。”
“你悠著點，別把淩兒躺成餡餅。”
楚柔和秋雅心說你這是借機吃靈兒的豆腐呢，當我們都眼瞎嘛？
天空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扒瞎都不想好台詞，泡妞這麽容易嗎？
葉小天沒理她們，對沈靈兒道：“靈兒姐，你信我不。”
“我信。”沈靈兒一邊把葉小天抱在懷裏，一邊溫暖他：“我相信你一定看見鳥人了，打死它，看看什麽玩意。我要吃鳥……”
“得嘞。”
葉小天打了一個OK的手勢，繼續朝準星裏凝視。
激蕩無序的天空，如清水池裏的抹布，破碎不堪。
曾經的藍天白雲，早已成為舊世界的幻想，現在唯一能人工製造出來的，也隻有純淨水了。
葉小天扛著超矩狙殺，目光聚焦的盡頭，是一片虛無。
偶爾，能看見那小黑點像螞蟻一樣在視線裏飛翔，一會出現，一會消失。
空氣安靜，城市安靜，就連呼吸都安靜著。
四周安靜的像一座鬼城，哪還有半點人煙。
邪種沒有，屍潮沒有，各種異變的動植物全都沒有。
此刻唯一有的，就是那兩萬米高空盡頭的小黑點了。
哢嚓~
嗖一聲。
葉小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猛地站起來奔跑數十步，踩著幾個廢墟山頭像獵豹一躍而起。
他的身軀在三個妹子的視線裏漸漸向上，槍口高高舉起，哢嚓一聲，射出火光。
扳機扣響，上膛的子彈被頂針撞出。
槍口，化作咆哮的烈火，一往無前。
嗖~
……
……
然而十分鍾過去了，沒有動靜啊。
二十分鍾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葉小天扛著超矩擊殺計算著時間，一臉懵逼：“沒打著？”
再拿望遠鏡看看吧，什麽都看不見了。
昏暗暗的天空再也找不到那個小黑點，就好像那個東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不見了？
楚柔，秋雅，沈靈兒，全都張大嘴等著天空上掉下來什麽龐然大鳥看看，掉下個鳥人也行啊，結果就這個？
“切~”
三個妹子集體豎起中指，氣的葉小天一臉無語：“我應該打中了呀？”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口哨聲。
曹猛朝這邊揮了揮手，做出指示：發現可疑區域，兩台機甲在外麵警戒，其餘人全部隨我下去。
是，是，是，是。
楚柔，秋雅，沈靈兒推著不甘心的葉小天跑過去，跟曹猛兵合一處。
大家全都壓低聲音，聽曹猛下一步指示：“下麵發現回音，預測麵積上萬米不止，很可能是舊世界的大型商超，葉小天你立功了，所有人跟上，注意警戒，我們走。”
“跟上跟上。”
“go, go, go。”
二十四人，除兩人在外麵駕駛機甲警戒外，其餘二十二人，全部下去，注意安全。
“隊長，離目標區域還有六十多米，恐怕要爆破才行。”
“采取點對點爆破，把殺傷力減少到最輕，即刻執行。”
“是。”
一分鍾後，砰砰砰幾聲悶響，就跟放了幾顆鞭炮。
隨著地表的進一步塌陷，路，終於是炸通了。
“隊長，這邊有路。”
“收到，所有人繼續以三角隊形徐徐前進。葉小天，你們四個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走。”
“是。”
“我們跟上。”
葉小天讓楚柔，秋雅，沈靈兒在前，自己殿後。
他必須保證三個妹子的絕對安全，不能讓她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想到這裏，葉小天覺得手槍用起來不方便，超矩狙殺又威力太大。
喊了一聲：“曹哥，給我一把普通狙擊槍。”
“接著。”
曹猛朝葉小天扔過來一把加強型的狙擊槍，自帶消音器。
“謝了曹哥。”
“小意思，注意安全。”
“是。”
就這樣，葉小天在最後跟了上去。
他腰裏別著手槍，背上背著超矩狙殺，肩膀上還扛著一把加強型狙擊槍，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裏，瞳孔微縮。
嗖嗖~~
前方射出兩顆照明彈，燃燒著冰冷的光。
“所有人注意，警戒。”隨著曹猛一聲令下，嘁哩喀喳的槍支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