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傅司言受傷
薑暖當然不是臨時起意。
上周的時候,竟然有獵頭公司找上了顧源,開出了相當高的薪酬和條件想要挖人。
隻是顧源拒絕得幹脆,也不曾跟旁人說過,她才一無所知。
後來聽林夕說起的時候,也是暗自心驚。
緊接著,她又打聽了一下王森和葉特助的薪水,才懊惱的意識到,這些年來自己其實是有些虧待了顧源的。
當初公司剛成立的時候,顧源跟著她,最低拿過三千五的月薪,吃過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的苦,現在終於熬過來了,公司賺了大錢,她也沒想著再好好補償顧源一次。
昨天讓人通知了財務部,把顧源的月薪漲到了一百二十萬,但心裏仍舊不踏實。
想起前段時間,聽說顧源在看房型,沒忍住還是下了這個決定。
或許是因為家庭原因,她其實很害怕失去身邊的人。可命運卻總是在無形中一次又一次地與她作對。
她珍惜朋友,許彎彎死了;她痛恨背叛,胖丫進了監獄;她害怕分離,卻和傅司言經曆了長達四年彼此折磨的過程。
她很貪戀現在安穩的生活,無法再接受一丁點的失去和離別。
顧源走出薑暖的辦公室,其實還沒能完全回過神來。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明天出差,又莫名其妙從薑暖手中,賺了一套一直以來想買的房子。聽財務部小劉說,還給自己漲了工資。
令人摸不著頭腦。
怎麽,是覺得他談戀愛費錢?還是怕他沒有套自己的房子,林夕看不上他?
一向被薑暖“苛待”“壓榨”的顧源,此時此刻還有點受寵若驚。
四年前,在M國,他因為丟失了證件,找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又沒有親人朋友,差點餓死在街頭。
於是,就被籌劃著開工作室的薑暖,用一個月600刀的薪水騙走了。
這一幹,就是四年。
進公司的前三個月,他真的隻能拿到合同上那個數字的薪水,一度連填飽肚子都是個問題。
等到第四個月,他居然拿到了第一筆分紅。
半年之後,他的薪水翻了十倍。
再後來,暖風由工作室發展成了公司,甚至由公司向集團靠攏,他的薪水早就不知道是當初的多少倍了。
可於他而言,最珍貴的,還是當初那救命的六百美刀,以及給予他這一切的那個人。
所以不管到了什麽時候,再好的條件,都不能讓他離開暖風,離開薑暖。
薑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開門,正好碰見站在門口的顧源。
“那個……機票定好了,是明天上午十點的。”
薑暖應下,又聽顧源疑惑道:“暖風這邊,就算你不在,林夕也可以頂個十天八天的,可F·J真的行嗎?”
差點把這一茬忘記了。
“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
所謂的“安排”,當然還是接著使喚楚離了。
由於情況特殊,薑暖先給洛溪打了個視頻電話。
“親愛的,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洛溪懷裏放著個果盤,一邊吃一邊盯著手機屏幕。雙頰鼓鼓的,又因為懷孕長了點肉,十分可愛。
“楚離沒在你身邊吧。”薑暖壓低聲音。
“沒啊,他跟何風在一起。”
薑暖這下放下心來,衝著洛溪眨眨眼,臉上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洛溪大小姐,幫個忙唄。”
說著,就把自己準備去東夷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是吧!”洛溪又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聲音含混不清,“那地方多危險啊!傅司言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
“而且,你走了,公司怎麽辦?這麽大一爛攤子誰來收拾?”洛溪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她就突然意識到了薑暖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回國,然後自己溜去東夷吧?”
薑暖訕笑一聲,“真聰明。”
洛溪的表情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
薑暖其實也明白他們的為難之處。
當初把人調到M國的時候,傅司言給的要求是沒有指示不能回國,一定要從這次經濟危機當中大賺一筆。
現在薑暖想要讓楚離回國,處理F·J的事,一旦M國這邊有什麽情況,最後追責的時候,誰來背鍋?
“你們放心好了,這其實也是傅司言的意思。”薑暖略一思索,“M國那邊,我會再從F·J調人過去,幫何風的忙。”
洛溪勉強點點頭,又想起一事。
“暖暖,你去東夷的事,是不是也要瞞著楚離啊?”
“我正想和你說呢,”薑暖臉上的表情幾乎天衣無縫,淡笑著,“我本來也是想給傅司言一個驚喜,要是被楚離泄露了行蹤,那可就沒意思了。”
“要是他問起來,就說我是去別國出差,剩下的什麽都別提。”
交代好了一切,薑暖又聯係了衛樂。
“按照原先的計劃,讓卓哥以他的名義舉辦一個慈善拍賣的晚會,把那些人都請來。到時候,我會讓人送去一些倉庫裏積壓的東西作為拍品,做做樣子。”
在她離開海市之前,必須得把那些意圖染指F·J集團的小人,全都好好收拾一通。
……
東夷,一處破舊的民宅中,一間不過十幾平米的小屋裏,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
傅司言躺在唯一的一張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
顧硯狠狠一砸桌麵。
他萬萬沒想到,席遇竟然能卑劣到這個地步。
一周前,席遇和傅司言聯手的最後一戰當中,恒哥約半數的部下突然反水。
他們將恒哥的“自己人”全數殲滅不說,竟然和席遇裏應外合,對顧硯手下精疲力竭的部下發動致命一擊。
傅司言早就猜到,恒哥一死,席遇絕對不會因為這段時間的合作給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卻還是沒料到,他們之間的戰爭早在一開始就悄悄打響了。
這次出其不意的偷襲,讓傅司言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東夷醫療條件十分有限,顧硯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傅司言的病情惡化,而沒有任何辦法。
起初傅司言還能強撐著和薑暖語音聊天,到後來直接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偏偏傅司言又是個對抗生素過敏的嬌貴體質,不能注射藥物,隻能靠自己硬抗。
在冬日都極度炎熱的東夷地區,病情惡化的速度簡直快到令人難以想象。
第七天,他們終於等到了一流的醫生。
“盡可能保持環境清涼無菌,我知道這很難。”路寧一邊在自己的藥箱裏翻找藥物,一邊交待顧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