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特殊對待
舅舅正帶著孩子們換完衣服下來,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還有些遲疑,心想著今天家裏除了薑暖他們,也沒有別的客人要來啊?
不過他還是走過去開了門,一眼就看到在外麵站著的傅司言。
男人麵色略顯嚴肅,寒風吹動著他的衣服下擺,帶去兩分冷意。
傅司言微微抿唇,猶豫了幾秒鍾後才張口,“舅舅,我來接暖暖和孩子們。”
接?
舅舅冷哼了聲,“那傅總就找錯門了。”
他才不樂意讓薑暖和傅司言牽扯到一起去呢。
說著,他伸手就想把門關上。
傅司言見狀眼疾手快的將手橫過去,撐在門框上,阻攔住關門的動作,“舅舅,你總不能攔著我,不讓我見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聽他一口一個‘舅舅’的叫著,舅舅臉都要泛綠了,“誰是你舅舅,我們薑家跟傅家可沒有什麽血親關係。”
舅舅跟傅司言堵著氣,就沒注意到曦曦已經溜到他身後探著腦袋左瞧又瞧了。
見舅舅不讓爹地進來,她就乖萌乖萌的笑,張口就喊,“爹地,你怎麽來了?”
原本薑暖和晨晨還不知道的是傅司言來了,聽曦曦這麽一喊,他們便迅速轉頭看向門外,眉頭一個皺得比一個厲害,都在想傅司言怎麽會到這兒來?
薑暖偏頭一看,當即失笑,伸手揉了揉晨晨的臉頰,“你在想些什麽東西呢,小小年紀愁眉苦臉的。”
這麽一笑,薑暖覺得方才那種心裏失重感就徹底消失了,隨後又麵色微沉的往外走去。
曦曦一手揪著舅爺爺的衣服,往外偏著頭看傅司言,一個不小心手上沒抓穩,整個人就下倒去。
在場的幾個人見狀都神經緊繃起來。
傅司言手上用力推開門將人抱在懷裏,恰好,薑暖的手也伸了過來。
兩雙手就這樣交疊在一起,抬眼對視間,仿佛時空有種錯位的感覺。
“爹地,你抓疼我了。”曦曦感覺爹地抱著自己的力度逐漸增加,她感受到疼痛就喊了一聲。
這才將傅司言和薑暖雙雙驚醒。
薑暖強裝鎮定的看向曦曦,伸手輕點著她額頭,“你還被抓疼了,你知不知道舅爺爺和媽咪都要被你嚇死了。”
“爹地也是。”傅司言趕緊應和了聲。
曦曦吐了吐舌頭,一手抓著傅司言,一手抓著薑暖,“爹地,媽咪,我知道錯了啦,你們別生氣了。”
傅司言輕輕的拍了下她,隨後將她放了下來,眼神便落在了一旁的薑暖身上。
她眉尾微挑起來,“找過來有事?”
“來找你,和孩子們。”傅司言應著,他本來晚上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但他猜薑暖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回去,所以幹脆就直接找到了舅舅這兒來。
隻是剛才要不是因為曦曦幫了忙,他估計就得是白來一趟了,畢竟以前的他從來都是沒有進過門的人。
“這樣嗎,那你現在看過人了。”是不是也該走了?
薑暖意有所指的說著。
傅司言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淺笑著看著薑暖,一邊又說,“我想舅舅應該不介意我在這兒吃頓便飯。”
舅舅嘴角微抽,他不介意?
他介意得很!
但是看到曦曦那麽黏糊著傅司言的樣子,他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再趕人,隻好悶聲悶氣的應了一句,轉手將門關得震天響。
晨晨一見傅司言也開始撇嘴,完美的跟舅爺爺站在了同一陣營上。
傅司言隻笑著,好似也沒意識到舅舅在給他甩臉子看。
他抱著曦曦走近,路過薑暖的身邊,順手想要去牽著她。
薑暖避讓開,躲過男人的手輕瞪了他一眼。
當真是沒看到舅舅的眼神都已經要殺過來了嗎,不知道舅舅現在對他的態度極為惡劣糟糕嗎,還非得湊過來!
被人冷待了心裏要舒服一些嗎?
還敢明目張膽的來牽她的手,待會兒就是被舅舅給掃地出門,薑暖都不覺得意外。
傅司言眼眸微微彎起,四年來頭一次坐在了薑家的飯桌上。
他沒有忽略薑暖眼神裏的擔憂,這才是讓傅司言覺得他這一趟也很值得的緣由。
瞧著這桌飯吃下來,舅舅光顧著盯傅司言看了。
薑暖本來打算在這兒歇一個晚上的想法就此破滅,吃過飯她就趕緊帶著孩子和傅司言離開了。
要是再不走,薑暖都要懷疑舅舅得被傅司言給氣死了。
等車子開回家,她開了門讓孩子們先回去,就打算去找剛才已經停了車卻遲遲不下車的傅司言聊聊,讓他別這麽突然的就來找自己。
走過去之後,就聽見男人正在打電話。
“薛總以為我傅司言是什麽人?”男人的語氣格外冷冽,他半倚在座椅上,身上的安全帶已經被解開。
車燈微微亮起,顯得他頗有些矜貴的樣子。
薛誌峰此時還在風華公司裏,聽到這話,氣都要被氣死了,“傅司言,你對我大動幹戈你能討到什麽好?”
他也是下午才知道,傅司言竟然順手還舉報了他,讓稅務局的人來調查風華公司。
風華的賬是做得沒什麽問題,可問題就在它經不起查啊!
這樣一來,他們公司得賠多少錢出去?
而且今天他還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可把他給氣得夠嗆。
傅司言嗤笑出聲,“這個重要嗎,薛總?重要的難道不該是你風華公司即將成為我的子公司嗎?”
他語氣格外的森冷。
電話那頭的薛誌峰聽出他那就是不肯放棄的意思,也冷笑了一聲,“行啊,傅司言,既然你不願意手下留情,那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他是先對傅司言下手,也確實是抱著吞並F·J的心思動的手,但下手卻沒有傅司言這麽絕。
他隻是想要F·J集團,傅司言現在是想要他的命啊!
男人唇角微微的勾起一點弧度來,“你有什麽資本說這句話?”
透過車窗,車燈照得傅司言臉上明明暗暗極為晦澀,那隻手伸出窗外輕輕的滅著手上煙蒂。
薑暖瞧見他那頗有些狠戾的眼眸,眼神微動了起來。
好像從她回海城這麽幾個月的時間了,她從來都沒有再見到傅司言這幅模樣。
但在她的記憶裏,傅司言對待外人的態度,仿佛又一貫如此。
他似乎,將骨子裏為數不多的溫柔,都放在了自己和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