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最好的傾訴對象
溫小玉畢竟是護士,手頭上還有工作,也就沒跟薑暖聊多久,過了一會兒就走了,薑暖在下麵散了會兒心,就重新上樓去了。
她悄悄的打開了門,就聽見曦曦輕快的笑聲,薑暖也不知自己怎麽了,突然的就鼻尖一酸,心頭泛著苦味。
隨後卻又故作無事的推開門,微微的笑了兩聲,“曦曦,媽咪回來了。”
要是曦曦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薑暖心裏惦念著,在病房裏耗了一個下午,等到點了就想去學校接晨晨回來,傅司言和席遇倒是想跟著去,被薑暖拒絕了。
曦曦也就算了,晨晨本來就不喜歡傅司言,這要是帶去了還不得鬧?
幼兒園門口的車輛沒到這個時候都一如既往的堵,孫老師把孩子們一個個的送走,就瞧見了薑暖過來。
她笑著跟薑暖打了聲招呼,“晨晨媽媽,你回來啦。”
薑暖笑著點頭,一邊朝晨晨招了招手,“嗯,回來了,這段時間都不會再走了,晨晨來,媽咪接你回家去。”
晨晨小步的跑到薑暖麵前,卻又克製住了自己想要抱抱薑暖的心思,他故作沉穩的跟在薑暖身後,小聲的低喚了聲,“媽咪~”
薑暖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將晨晨抱了起來,一邊輕笑著跟他說,“晨晨現在越來越重了,媽咪都有些抱不動晨晨了。”
晨晨麵色一紅,“媽咪~”
他也沒掙紮,就趴在薑暖的肩頭上,那雙黑沉的眼睛多了兩分靈動,臉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來。
他還是很喜歡媽咪的懷抱的。
薑暖將他放在車子裏,帶著他重新回了醫院,在抱著他往樓上走的時候。就一邊略有些歉意的告訴他,“最近這兩天我們都要在醫院了,等曦曦的病好了我們再回家,好不好?”
“嗯。”晨晨有些沉默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跟薑暖開口,說曦曦這次病重是因為自己沒有把及時藥帶好的事,他怕薑暖會責怪自己,他不想看到薑暖失望的眼神。
薑暖沒有察覺到晨晨的異常,抱著晨晨到病房後就把人放下了,傅司言已經提早買了飯菜回來。
在病房看到傅司言之後,晨晨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他語氣不大好的問,“你怎麽在這兒?”
他還是看傅司言很不順眼,哪怕或許他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傅司言和薑暖之間的事另有隱情。
傅司言麵色不動,“我是來看曦曦的。”
他來這兒跟晨晨又沒什麽關係。
說著,他就開始招呼著人吃飯,晨晨不情不願的圍攏過去,瞧他咬著飯菜那惡狠狠的樣子,估計是把那些飯菜當成傅司言在咬了!
海市冬季的天色都黑沉得很早,不過六點鍾,外麵就已經暗沉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曦曦很早就睡了。
晨晨乖巧的坐在病床上,抱著手機在玩兒,薑暖出門去接衛樂的電話了。
衛樂是因為今天卓偉回去之後,跟她說曦曦生病了沒去學校的事,她和薑暖家往來不少,就想著打個電話先問問情況。
“沒什麽大事的,曦曦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薑暖應著,她跟衛樂聊著聊著便有些停不下來的感覺。
而此時晨晨卻抱著手機聯係上了他名義上的師父。
傅司言其實也沒走遠,他就在樓上傅母的病房裏,其實說他有多麽想去看傅母那倒不至於,他不過是想借用一下傅母的病房,方便他明天再去找曦曦而已。
見晨晨找自己聊天,他還忍不住眼尾彎了下,“什麽事?”
晨晨就把自己忘了給曦曦帶藥的事告訴了傅司言,他有些怕把這件事告訴薑暖,卻又不能一直憋在心裏,傅司言這個師父就是最好的傾訴對象了。
傅司言微微抬眸,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不是你的問題。”
就算有藥在,按照曦曦當時的情況,哪怕是吃了藥也不一定有用,再說了,晨晨也不過就比曦曦大幾個小時,性子瞧著像個小大人,但到底也不是,這些事沒思量到也很正常。
晨晨還是很自責。
“如果我帶上了藥可能妹妹就不會病了,媽咪也不會傷心。”
晨晨偷瞄了的曦曦兩眼,將她睡得正安穩,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裏的空調溫度開得太高了,曦曦還有點熱,將被子給打開了一角。
晨晨見狀還幫她重新掖好被角。
傅司言微微搖頭,心說晨晨這孩子的心思也未免太重了些許,“你也還小,思慮不全很正常,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很多大人都不一定比得過你。”
晨晨畢竟還那麽小,他能做到不添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
小家夥絮絮叨叨的跟傅司言說了好些,等薑暖推了門進來之後,他才告訴師父說媽咪回來了,他不聊了。
傅司言稍微看了下自己和晨晨的聊天記錄,可真的是比他一個星期說的話還要多,想著他便微微的搖了頭。
晨晨這孩子還是太早熟了,太早熟太早知事,人生就會失去很多樂趣的,而且想得多,顧慮得多,心思也就越來越重了。
小小年紀的,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倒不如好好學習。
於是傅司言一股腦的給晨晨發了好些資料過去,不僅僅是有些計算機上的知識點,還夾雜了一些初級金融知識。
反正他看晨晨有空在這兒想這麽多,倒不如好好學習,將來才能更好更快的接他的班啊!
畢竟孩子想要快點長大,他這個當父親的怎麽著也得出手推動一把,不是嗎?
不過傅司言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等明天好好跟薑暖聊聊晨晨的事,畢竟孩子的成長,心理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
“怎麽還不睡?”薑暖柔聲詢問著,輕拍了下晨晨的肩。
晨晨將手機塞到枕頭下,微微點了頭,“我現在就睡覺了,媽咪也早點睡吧。晚安。”
薑暖微微勾唇笑起來,“晚安。”
她去關了醫院的燈,病房的窗卻是開著的,微末的冷風從窗戶吹進來,將被子稍微裹緊了一點,便沉沉的睡去了。
從昨天回來到方才,她的大腦都一直的緊繃著,一整天下來早就已經疲怠了。
她不知道此時一架飛機正在往海市趕來,飛機上坐著的那個人,或許就是她的希望。
她自己還在因曦曦的病憂愁著,就連在睡夢之中都略顯得有些迷惘無措,將眉頭靜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