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席遇看著薑暖那副悲傷的模樣,他心裏也很是不舒服,他輕輕的拍了下薑暖,隨後把手張開,“要一個擁抱嗎,很溫暖的那種。”
他真的不知道薑暖在M國的那幾年是怎麽過的,但他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底,到現在為止,席遇有兩件事最為後悔。
其一是當年在機場見到薑暖的時候沒有把人給攔下來,其二是當年或許他不該為了一時的得意去炸毀了傅司言的基地。
如果當時基地沒被炸毀,薑暖身邊有人的話,那她也不會被迫在醫院遭遇到那等糟心的事,如果當初他攔下了在機場的薑暖,或許到現在事情又會是另外一個走向。
但……誰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呢。
薑暖眼眸微彎起來的,隨即輕輕搖頭,“晨晨呢?”
薑暖無聲的拒絕了席遇那個所謂的很溫暖的擁抱,她這時候才想起晨晨來,畢竟從她進入醫院之後就沒有看見過小家夥。
席遇聽懂了她的拒絕之聲,隻能默默的把手放下,隨後無奈的微微聳肩,“晨晨去學校了。”
薑暖恍然,今天是星期一啊,晨晨是該去上學的。
“謝謝,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薑暖勾了勾唇尾,朝席遇略顯得有些友好的笑著。
這段時間兩個孩子都是席遇在帶,他也確實是辛苦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薑暖都不打算再離開海市了,曦曦這兒她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席遇眉尾微挑了下,“那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麽話?”薑暖略有些遲疑的問了句。
席遇嘴角微斂了下,“單獨請我吃飯的事。”
“當然算數。”薑暖應著,隻是她怎麽感覺席遇說這話的姿態瞧著有些像要債的一樣呢?
席遇這才微鬆口氣。
“走吧,回去了。”薑暖又接著說。
這麽幾年下來,薑暖那顆心就算再是柔軟都能被打造成堅硬如鐵,曦曦的事確實令她很是焦心難捱,不過她也並不會太過於去宣泄這些感情,難過一陣子後,便深深的埋在心裏。
因為她習慣了,沒有人會難過於她的難過,既然如此,她做出那副樣子又給誰看呢?
薑暖心裏悶悶的,卻轉身去了樓下,想去買些湯菜回來,席遇本來是想跟著的,但卻被薑暖拒絕了,還讓他去病房裏守著曦曦。
席遇在薑暖的堅持下退步了,隻好乖乖的離開原地。
而此時,傅司言卻已經問到了傅母的病房位置,輕輕的敲響了門。
病房裏,傅父都很是無語的看著傅母,想訓斥她兩聲,但看著傅母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他又有些說不出口了,隻能無奈的歎了聲,“你啊你,我真的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
傅母低垂著頭,眼眶微微泛紅,“我那也是一時間昏了頭,我哪兒知道曦曦身體不好啊。”
她也一樣後悔啊,那會兒昏了頭的想把孩子給帶回去再說,但這會兒躺在病床上她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至少心裏也知道剛才那行為很不對了。
傅父微微搖頭,“幸虧司言不在海市,不然你這事兒一出,你怎麽跟司言交代?他跟薑暖的關係已經夠僵了,你再來這麽一手,司言回頭不說你才怪了。”
傅母紅唇微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什麽反駁的話來,因為她知道傅父這話說的是真的。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房門被敲響,傅母趕緊讓傅父去開門。
那門一打開,傅父就看到了傅司言,心裏便微歎了口氣,心說這也未免有些太巧了,他們剛才才提到兒子,轉頭人就來了。
傅父光是看著自家兒子那一副麵色微冷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來者不善了。
“你怎麽來了?”傅父語氣略顯平和的問著,一邊讓開身體讓傅司言進去。
傅司言看了眼父親,抬腳走了進去,就看到母親躺在床上望著門口,還在問,“是誰來了?”
等她看到是自家兒子的時候,眼神微微瑟縮了一下。
“司、司言啊!”傅母喃喃的喊了聲,眼神閃躲,不太敢看他。
傅司言就這樣緊盯著她,語氣微冷,“感覺怎麽樣?”
傅母的麵色也慘淡得很,就半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整個人瞧著便有些萎靡,傅司言也不好一來就開口質問她。
傅母猶豫了一下,隨後微微點頭,“還行吧。”
其實她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隻是她不大想讓傅司言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
傅司言深吸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下,“曦曦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他開口便是這一句,直接讓傅母麵無血色起來。
傅母趕緊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傅父,一邊很是僵硬的裂開唇角,期期艾艾的應著,“是、是嗎,你已經知道了啊。”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傅司言的責怪了,沒想到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傅父微微搖頭,“你媽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一時昏了頭,你也別怪你媽,我聽說曦曦也在這醫院裏,待會兒讓你媽給曦曦道歉去。”
不過傅父心裏清楚,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事情影響還大著呢。
傅司言眼神更加森冷起來,“我說過不許你們單獨去接觸晨晨和曦曦的。”
“我也隻是想看看孫子孫女而已。”傅母低低的回答著。
但凡傅司言這幾年對他們老兩口不是那種漠視的態度,她也不至於那麽想把孩子養在身邊,她和傅父這幾年真的是太孤獨了。
她身邊的朋友哪一個不是兒女環繞孫子孫女俱全的,這些年也就隻有她,兒子不親還要跟家裏斷絕關係,孫子孫女才看到個影子卻也生疏得厲害。
她心頭怎麽舒服得起來!
傅母這麽想著,是覺得自己這邊還算得上是比較有道理,但對上傅司言那雙冷厲的眼眸之後,卻又免不了有些心虛起來。
“我和薑暖、和孩子之間的事,我不希望你們再插手進來,也別再去看孩子了,當年你自己出了昏招……”傅司言後麵那話沒說出來,但傅母和傅父心裏卻很是明白。
既然當年都做出了那些事來,現在這些後果也得自己承擔著,要是一錯再錯的話,那後果或許會更加嚴重。
傅母深深的低著頭,不敢去看傅司言,等了好半晌才又問,“曦曦怎麽樣了?”
她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感覺很是虧欠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