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是當初那個孩子
席遇微微聳肩,同意了。
走到一半,薑暖看場地實在是太大了,就和席遇分了兩頭走,“等找到之後你給我打個電話。”
“好。”席遇頗有些不情願的應著。
岔路口上,兩人就這麽分開了,薑暖還在場地裏轉圈,席遇就已經看到晨晨了,他就站在旋轉木馬的下麵,看著曦曦玩。
席遇輕拍了下他,“你怎麽不去?”
“太幼稚了。”
晨晨回應著,扭頭看去,就隻看到席遇一個人,他環顧四周然後才又問,“我媽咪呢?”
“你媽咪去另一邊找你們了。”席遇微微攤手。
晨晨點頭,隨後又輕聲的問,“你跟我媽咪說了嗎?”
“說了啊,可是你媽咪鐵石心腸,沒答應我。”席遇提起這事心裏也有些難受。
晨晨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還帶著些許鄙夷,“你怎麽這麽沒用啊,虧你還跟我媽眯認識那麽久,還不如顧叔叔有希望。”
晨晨不希望薑暖和傅司言再糾纏在一起,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給薑暖另塞一個人,阻攔她和傅司言繼續發展。
晨晨自己悶在心裏琢磨了很久,才選擇了席遇,然後借著今天出來的時機給席遇製造一下獨處的機會。
可席遇卻辜負了他的信任!
席遇嘴角微抽,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晨晨說沒用了,被一個三歲小男孩指著說沒用,他心裏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不能說我沒用,薑暖不喜歡我,我能怎麽辦呢?你要是願意幫我多製造幾個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成功。但首先,你得幫我把傅司言給隔遠一些。”席遇沉下心曦曦的跟晨晨解釋著。
晨晨朝他翻了個白眼,“我還不夠給你機會的嗎?”
他都沒讓傅司言進他們家吃飯,也算在攔著傅司言了吧。
不過他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了啊,他又不能露麵,不然就他跟傅司言那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一站出去,傅司言不知道他是他的孩子那才怪了。
那不是更加甩不掉了?
“反正你幫我就對了,我看曦曦最近還挺幫著傅司言的,你要是不幫我的話,我可就真的沒希望了。”席遇繼續說著,絲毫不覺得他讓晨晨幫忙這事有多麽奇怪。
晨晨長歎了聲,“行吧行吧。”
他看著來吧。
要是席遇真的沒辦法,他就隻好讓顧源叔叔上了。
他們交談的聲音並不小,但周遭人多,聲音也嘈雜,導致隻要零星的幾個詞入了有心人的耳。
那是傅母。
傅母本來今天隻是跟一個帶孩子的老友出來散心的。
她近來一直都在家中養病,朋友擔心她把自己悶壞了,就特意尋了個天氣好的日子帶她出來走走。
本來以前遊樂園沒這麽多人的,但今天突然人多起來,讓傅母心裏還有些不大舒服,她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著,她那朋友這會兒看孩子去了。
她隻是去看那孩子,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和傅司言長得一樣的孩子,她心下很是激動,沒忍住就朝那邊靠了過去。
然後就隱約間聽到了‘傅司言’、‘薑暖’、‘幫我’這些詞匯,她再定睛一看,在那孩子跟前站著的,可不就是席遇嗎?
她再仔細的打量著那孩子,眉眼臉頰甚至於連嘴角那顆不甚明顯的痣都一模一樣,很難讓她不相信,這不是傅司言的孩子。
可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兒子有潔癖,長這麽大隻和薑暖在一起過,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她又聽他們提到薑暖,心下便酸楚起來。
顯然,這孩子就是當初那個孩子啊!
這是傅司言的孩子啊!
傅母眼淚瞬間就蓄在眼眶中打轉,她猶豫著想上前跟那個孩子打招呼,卻見那個孩子往前跑了兩步,牽過了一個長得和薑暖有些相似的孩子。
傅母心髒猛跳起來,麵色激動的微微發紅,她往前走了兩步,但卻被老友給輕拍了一下肩頭。
“你怎麽了?”老友擔憂的問。
傅母搖頭,眼神環顧著四周,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孩子了,就連席遇都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她的臉色神色瞬間失落起來。
“你真的沒事吧?”老友又問了句。
老友覺得傅母一天在家裏待著,怕是人都憋壞了,再加上這幾年傅母的日子過得也不順心,傅司言又……她怕傅母真把自己給折騰出了些問題來。
傅母這會兒心裏慌張得厲害,也沒什麽心思在這裏繼續散心了,她偏頭看著老友,“我覺得胸悶得厲害,我先回家去了,回頭再來找你。”
說著,傅母就撥開人群往外走,她試圖在人群中再次找到席遇和那個孩子的身影,但一直等她出了遊樂園,都再也沒看到那孩子。
她心裏很是遺憾,但卻又突然笑了起來,趕緊讓司機帶她回傅家老宅。
那個孩子肯定是薑暖的孩子。
她真的沒有殺死那個孩子!
薑暖把孩子生下來了!
想到這些,傅母神色便激動不已,她努力的按捺著這股情緒,耳邊都能響起心髒‘砰砰砰’跳動著的聲音。
傅母心頭那一直縈繞著的濃烈的負罪感,在這一刻稍微的降了下去一點,一路上她興奮得厲害,可回了傅家之後,卻又迷茫了。
那孩子她能確定是傅司言的,可薑暖那樣子,顯然就不想讓孩子回傅家啊,要不然她應該早就找上門了。
可那是她的孫子啊~
傅母突然便又難受起來,心也恍如被重物壓著一般的沉悶。
傅父沒多久也回來了,看著傅母在沙發上坐著,他還有些詫然,“你不是跟你朋友出去玩了嗎?”
傅母悶悶的應了一聲。
“怎麽了,出去玩得不開心?”傅父將公文包放在一旁,有些擔憂的看著傅母。
傅母這兩天本來身體就不好,這要是心情也不好那就有些糟糕了。
傅母微微搖頭,卻也不答話。
她沉默的看了會兒傅父,神色有些恍惚,不一會兒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傅父驚得趕緊給她遞了紙巾,“這是怎麽了,被人欺負了?別哭,你跟我說。”
雖然現在傅氏的確大不如前了,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真動起真格來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再說傅母,這幾年除了傅司言走的那一天和他生病的那幾天哭了外,就再沒哭過了,這在外麵是受了多大委屈啊,竟然哭成這個樣子。
傅父看著就心疼。
傅母卻沒吱聲,哭了一陣之後,擦擦淚打了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