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太難熬了
董銘纏著卓誠這事兒,海市稍微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尤其是卓誠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偶遇’上董銘這件事,更是讓不少人看得樂嗬。
卓誠都要被董銘給煩死了,可又不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回去便跟衛樂一個勁兒的抱怨。
“可不是,甩都甩不掉,我老公都想出省城去出差了。”衛樂對此也很不悅,隻覺得董銘多少有點不要臉了。
薑暖低笑了兩聲,“上回衛姐不說卓氏集團過段時間有個大型的珠寶展覽會?”
“確實有一個。”衛樂點頭,而且那展覽會還是在他們自家的商圈裏舉辦的。
卓家的確是走房地產發家的,但後來又進了珠寶圈,而且也折騰得有模有樣的,這回的珠寶展覽會還聯合了不少珠寶廠家。
“衛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薑暖手指從窗框上微微滑過,目色沉沉的盯著不遠處的車水馬龍。
合作?
衛樂心頭一跳,“你是想……讓我們把這次的珠寶設計交給你們,暖風還對外接這種單子嗎?”
“算私人單,接的。”薑暖微微勾唇,這話她可真的沒騙衛樂。
衛樂心裏盤算了一下,“怎麽這麽突然?”
這對他們來說是絕對的好事了,隻是明明這事兒在宴會上就和薑暖提過,薑暖沒表示,她還以為這事兒黃了。
現在突然找上門,恐怕是還有些後續要求吧~
“董銘得罪我了,我想讓卓總拒絕幹脆點,讓他找到我頭上來。”薑暖手指間互相摩挲了下,眼神微凝。
衛樂心裏一樂,這對她而言也是好事一件啊,“行啊,今晚我和老卓說一聲,明天讓老卓去找你談合同。”
能徹底擺脫董銘不說,還能把珠寶設計交給暖風,這對卓氏集團而言就像是天降的餡餅一樣,又安全又美味,不吃白不吃。
“哪兒能讓卓總親自跑一趟,明天上午我去卓氏集團找卓總就好,希望卓總有空接待我。”薑暖笑意回應。
卓氏集團在海市的地位不低,他們初來乍到,還是把姿勢稍微放低一點比較好。
衛樂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你可是我妹子,他怎麽都要有空見你。等回頭你空了,我們在一起吃頓飯。”
這薑暖可是她的福星啊,她巴不得兩人關係再親密一點。
薑暖當然得應下來,笑說了幾句題外話,就掛了電話。
衛樂轉頭一拍卓誠的肩,“你猜什麽事兒?”
卓誠瞄了她一眼,看她喜笑顏開的樣子,又聽到剛才她隱約提到自己的話,“談了個生意?”
誰啊,這大晚上的還來談生意?
衛樂‘嗐’了一聲,“你知道什麽啊,剛才薑暖找我,就是暖風分部的老板,找我們合作,珠寶展覽會的新品都給她負責設計,說明天上公司跟你簽合同呢。”
“你答應對方什麽了?”卓誠點出了重點問題,畢竟自己找上門的合作,那肯定是別有所求。
尤其是暖風這種比較出眾的品牌主動找上門,他心裏瘮得慌。
“還不是那個董銘,又把她給得罪了,她知道董銘在找你談生意,讓你別搭理他,要是董銘還鬧,你就把她給推出去就行了。我估摸著她是想跟董銘單獨聊聊。”衛樂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的推測沒出問題。
卓誠目光中帶著些許懷疑,“真的嗎?”
他怎麽有點不相信呢?
“那可不,我妹子那是看在我的份上這麽便宜你的,你還不信啊!”衛樂很輕的錘了卓誠一下,眉眼一彎笑開了。
卓誠知道她沒生氣,不過也還是哄了兩句,兩人笑著就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而此時,楚離卻還在傅司言的身邊,才跟他一起應付完過來談合同的老板。
傅司言喝了酒,坐在副駕駛上,覺得腦子有些眩暈,便一直按著額角。
楚離無奈的歎了聲,“讓你不要喝那麽多吧,你非得喝,你待會兒可別吐在車上。”
“不會。”傅司言冷聲應著。
“這回和DM的合同算是敲定了,我拜托你了,下回能不能不要放人家鴿子,要不然他剛才能那麽灌你酒嗎?”楚離隻覺得自己再跟在傅司言身邊,恐怕早晚得提前衰老。
傅司言沉默著沒應話,本來和DM的合同應該是在上午簽的,可上午他們說在南路上看到了薑暖,他才撇下人過去的。
到了那邊才發現,那人隻是側臉和薑暖長得很相似,被他的人給誤會了而已。
想著,傅司言心頭便開始沉重起來,又覺得胃也疼了,便微微按了下。
楚離看他很不舒服的樣子,也就沉默了下來,然後把人送回別墅去,“晚上我把保姆叫回來吧,你這樣子我不放心走。”
說著,楚離還觀望了下四周,這別墅一切都和薑暖還在的時候一模一樣,他也不知道傅司言經年累月的看著這些熟悉的場景,到底是抱著什麽心情。
傅司言往沙發上靠去,“你可以留下。”
“不了,洛溪晚上有個局,我得去接她,免得她喝高了。”楚離趕緊拒絕,然後也不管傅司言那惡狠狠的眼神,直接給保姆打了電話,吩咐了她一番,這才走人。
等保姆半個小時後上門,傅司言把門開了條縫,“你可以回去了。”
保姆:“……”
“楚總讓我來看著您。”保姆喃喃的解釋著。
傅司言眉頭微微擰起,“不用。”
“楚總給加了工錢。”保姆勉強笑著,心裏有些害怕傅司言。
傅司言沒說話,低下頭從錢包裏拿出一疊紅票子給她,“我不會告訴楚離。”
說完,他就關了門,保姆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手裏的紅票子都落了兩張,她看著四下無人的別墅區,又實在沒膽子再去敲門,隻好把錢撿起來,打車走人。
不過這些都和傅司言沒關係了。
他躺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突然便想到了薑暖。
要是薑暖還在的話,應該會笑著嫌棄他沾了一身酒味,把他推上去洗漱吧~
可現在迎接他的隻有頭頂那盞燈,他突然覺得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總能讓他想起過去,卻又讓他感受到過去和現實之間,那無法逾越的差距。
心間酸酸澀澀的,傅司言輕捂著心髒,看著別墅裏每一處熟悉的地方,他都能想起那個人。
明明有時候覺得連呼吸都困難,可卻又舍不得從這裏出去,回到別墅的每個夜晚對他而言都太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