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是傅司言
和洛溪一起聊天,薑暖會覺得很輕鬆,但洛溪隻請了一天假,當天晚上就坐車匆匆回了劇組。
薑暖還有些不舍。
洛溪走前抱了她一會兒,惡狠狠的警告她,“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能再和四年前一樣,一走就杳無音訊了。”
薑暖答應了,心裏也跟著輕快了很多。
時間過去得很快,在薑暖忙著擴展她在海市的圈子時,顧源拿下了中心商圈的一套商鋪,已經在開始裝修了,暖風也逐漸在海市安穩下來。
一晃眼,五天就過去了,到了周六,薑暖難得的從公事裏鑽了出來,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薑家老宅去看舅舅。
這天天色不太好,冷風陣陣的,薑暖他們前腳到老宅,後腳天空就落下了珍珠大小的雨點。
雨點砸在老宅後院兒的花草上,晨晨和曦曦坐在走廊的石桌上唉聲歎氣,小小年紀做出一副老者的模樣,讓薑暖和舅舅都笑出了聲。
“今年的海市怎麽這麽冷,我記得以前十月份的時候,穿的都還是比較單薄的襯衣,今年毛衣都快穿上了。”薑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手,見手是溫的,也就放心了。
舅舅泡著茶微微搖頭,“天老爺的事,誰說得清。你不是說自己成立了公司,要搬回海市嗎,弄得怎麽樣了,要不要我幫忙?”
“差不多了,用不著舅舅,我自己能解決的。”薑暖捧著熱茶,茶香飄溢出來,又聽著清脆的雨聲,心都靜了。
“孩子在幼兒園怎麽樣,你忙著公司的事,又要照顧孩子,能忙過來嗎?要不然你把孩子放我這兒養?”舅舅很是關切的問著。
這會兒一陣冷風吹過,薑暖看曦曦身子一抖,眉頭就蹙了起來,“晨晨,帶妹妹進屋去看電視好不好?”
晨晨乖巧的點頭,然後牽著曦曦進了屋,沒一會兒,電視聲音就響了起來。
薑暖這才回答舅舅,“還好,他們周一到周五都在幼兒園待著,我早晚接送就是,也不算麻煩。孩子還小,我想養在自己身邊。”
“也好,孩子養在自己身邊也親近些,隻是你要辛苦一點。”舅舅感慨著,看著薑暖的眼神中帶著些疼惜。
薑暖微微搖頭,“也還好,反正我是老板,自在一些。”
舅舅被薑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逗笑了,“老板才是最累的,手下養著那麽多人……”
“媽咪,舅爺爺,有人在敲門。”晨晨邁著小短腿跑了進來。
他和曦曦的身高,還夠不著那個門把手,隻能過來叫幫手了。
薑暖疑惑的看了眼舅舅,“今天有客人來?”
舅舅皺起眉,“沒有啊,我去看看。”
“我去吧。”薑暖起身牽著晨晨,帶著他回客廳去,舅舅跟在薑暖的身後也走了過來。
敲門聲還在響,一聲聲的很有節奏。
薑暖先從貓眼裏看出去,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便頓住了,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是誰啊?”舅舅問了聲,覺得薑暖的反應有些奇怪。
薑暖抿著唇,轉身牽著晨晨和曦曦往樓上走,“傅司言,舅舅,別讓他進來。”
舅舅神色一凝,“好。”
等薑暖和兩個孩子徹底上樓之後,他才把門打開,但卻站在門口堵住了傅司言進來的路。
傅司言目色沉沉的看著他,“舅舅今天有客人嗎?”
舅舅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也不大好,“嗯,有個朋友,你有什麽事嗎?”
他說了很多次,讓傅司言不要叫他舅舅,但傅司言卻好似聽不見的樣子,回回都這麽叫他,讓他聽得心裏起火。
傅司言用餘光看了眼門口停著的黑色轎車,聽見裏麵正在唱的兒歌,有些失落的問,“我聽說暖暖回來了,想問問您見過她沒有。”
“沒有。”舅舅心裏一驚,看來暖暖回來的消息還是沒瞞住,隻是不知道傅司言怎麽跑到他這兒來了。
見傅司言似乎還準備說什麽,舅舅連忙關上了門。
那門發出‘嘭’的響聲,樓上的薑暖都聽見了些動靜。
她這會兒在樓上看傅司言,從臥室的窗口看過去,正好能看清他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氣場比四年前更生冷得多,外頭的雨水有些大,他的衣服被打濕了半截,麵容也有些模糊,不過應該和四年前沒多大的變化。
薑暖聽不大清楚他和舅舅的談話,卻能聽到關門聲,她想依著傅司言那高傲的性子,吃了閉門羹肯定就會走了,卻不料下一秒就見傅司言又舉手開始敲門。
薑暖突然感覺心髒有些疼,她用牙齒輕咬著唇,將手握成拳,往後倒退著坐在床上去。
果然好難啊!
她果然還是需要時間!
她現在看到傅司言,還是忍不住心緒波動!
為什麽呢?
她擺脫不了這種情緒了嗎?
薑暖一聲聲的質問著自己,麵色逐漸蒼白起來。
“媽咪,怎麽了?”
晨晨和曦曦趕緊圍了過去,薑暖抱著兒子,將頭放在他的肩上,此時的她顯得脆弱極了。
曦曦見她抱著晨晨,自己就搭了個板凳,趴在窗口去看,就正好看到傅司言從門口離開。
傅司言不甘心的回頭望了眼,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窗口朝自己揮手,笑得很甜。
那是他在機場抱過的那個小女孩!
她也姓薑,薑曦,果然人如其名嗎,像陽光一樣的溫暖,她應該是舅舅的親戚吧?
傅司言不由自主的彎起唇,也朝她揮了揮手,隨即眼神晦暗的回了車裏。
舅舅在瞞他!
這樣就是傅司言為什麽要親自跑一趟的原因,他當麵問,才能通過舅舅的反應來判斷這個薑暖是否回來這個消息的真假。
事實證明,這個消息是真的,舅舅在故意的瞞他,就說明薑暖真的回海市來了,隻是在刻意的躲避自己而已。
想到這兒,傅司言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既是歡喜又是悲傷,截然相反的心緒拉扯著他的心髒,令他疼痛難忍。
傅司言那已經濕透的衣服給他帶來了些涼,他苦笑出聲。
四年了,他第一次這麽明確的得知她的消息,他滿心歡喜卻發現了一個更加難以忍受的事實,薑暖根本就不願意見他!
傅司言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抽疼,他按壓著手上的戒指,告誡自己不要著急,他會重新找到薑暖的,會重新將人護在懷裏的。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