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沒有。”保安迷糊著,擺了擺手,繼續睡去了,沒過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薑暖站在小區門口,看著麵前的十字路,焦急感又上升到了一個度。
小區裏找了一圈沒有,按道理但凡出去的人張大爺都會看見。
她到底去哪兒了?
薑暖越想越急躁,不停的在給洛溪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
她走著,變成了快步,又從快步,轉換成了跑著。
重新將小區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洛溪的身影。
薑暖捏了捏鼻根處,頭腦發懵的厲害。
她出了小區門,看著來往稀疏的車輛,根本沒有一輛計程車。
這個路段本就是有錢人居住的,個個都有私家車。
出租車自然也就不會經常造訪這裏,更別說現在是淩晨的點了。
她最怕的,是怕剛才她的話惹怒安九月,狗急跳牆,對洛溪下手……
薑暖蹲下身子,就這麽蹲在路邊,十字路口蔓延到看不到邊際,就如她此刻一樣,迷茫的厲害……
秋天的晚上總是寒風瑟瑟,她就能呼出來的氣,都散發著一層霧。
整張小臉跑得通紅,眼眶也瞬間紅了。
“死洛溪,然後再給你打一個電話你不接,看我見到你怎麽收拾你……”
薑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卻在按鍵的那一瞬間猶豫了。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嘟……”久違的接通聲讓薑暖霎時站了起來,她攥緊了手機,貼近了耳邊。
“怎麽了?”那邊是熟悉的聲音。
“大晚上的你在哪兒呢!”薑暖聽到這一聲音,頭腦嗡的一聲炸開了,直接衝著電話吼道。
這也是自從薑風出事後,洛溪聽到薑暖最帶情緒的一句話。
雖然被吼了,但洛溪心裏聽了,別提多痛快了。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怎麽了,擔心了?”洛溪傲嬌的說:“某人不是對我不管不顧嗎?某人不是說我怎樣都隨意?”
“我懶得和你說這些!”薑暖呼吸有些紊亂,直到現在都忘不了剛才的那種感受。
她真的再也再也接受不了身邊任何一個人出事。
如果再有,她真的就撐不下去了……
薑暖聲音帶著幾分哭腔,沒等洛溪說什麽,像是發火似的,直接掛斷了。
她就這麽站在路邊,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急急的喘了幾個氣,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幹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
剛要抬的腳步又霎時收了回去。
身後站著的,正是剛剛玩失蹤的洛溪。
兩個人腳上都穿著拖鞋,睡衣外麵裹著大衣,驚人的相似。
唯獨不同的,是一個臉上充滿了隨意的挑釁,另一個臉上還在剛才的崩潰情緒中緩不過來。
“不是不在意?”洛溪挑了挑眉,嘟起了唇:“明明早就已經把我當成是要好的朋友了,嘴硬的要死,而且送你eternal,是我自願的,朋友送的東西,不管貴重與否,收下才是最大的誠意,你明白嗎?”
“所以在和我開玩笑?”薑暖呼吸到現在都沒有順過來。
洛溪癟了癟嘴,麵對薑暖的這一逼問,忽然有些心虛了:“我這不是……想在你這裏找一下存在感?”
她看著自己的腳,嘟囔著說,瞬間就沒了底氣。
“好玩嗎?”薑暖拔高了音量:“好玩兒嗎!”
“你吼什麽呀你。”
“有意思嗎!”薑暖忽然情緒失控,她猛的深吸了幾口氣:“我就是因為不想再麵臨這樣的場景,我就是害怕遇到剛才的事情,所以我推開你們所有人!但是麻煩你們能不能不要一直想要改變我,想要進入我的生活?”
洛溪眨了眨眼睛,錯愕的看著薑暖,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一時間,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我真的……我真的不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出事了,但我發現好像我越是在意什麽,老天就和我作對似的,偏偏要奪走什麽,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薑暖紅著眼眶,說到最後,哽咽了。
她沒再說下去,順了幾口氣後,抿唇,從洛溪身邊擦身而過。
洛溪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薑暖走過去了,她才木訥的回頭。
“我好像……玩大了。”
薑暖回了家,剛要關門,但又默默的為洛溪留了一條縫。
她看著床上靜止的那個禮盒,吸了吸鼻子,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櫃子中。
“哢。”門外的響動提醒著薑暖,洛溪回來了。
然而這個響動過後,客廳就再也沒了聲音。
薑暖靜靜地坐在床上,等了有一會兒,洛溪都沒進來。
直到她打算關了床頭燈。
“咚咚咚。”洛溪自帶配音三聲,她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探出了一個腦袋,諂媚的看著薑暖,討好一笑:“我可以進來嗎?”
薑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看向了窗外。
而她的情緒,似乎也沒剛才那麽激動了。
“好吧,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洛溪再次厚著臉皮,到了薑暖身邊躺下。
她小心翼翼的揪著被角,往自己的身上提了提:“可以睡覺啦。”
她全程咧嘴笑著,態度滿分。
話音剛落,薑暖就毫不留情的關了燈。
這夜,經過一番鬧騰,總算是歇下了。
然而,兩個人心中卻個懷揣著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才雙雙進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洛溪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身邊。
涼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一眼手機時間。
又在床上癱了幾分鍾,才勉強撐著還疲乏的身子伸了個懶腰下了床。
剛一開門,撲鼻而來的香味瞬間讓她清醒。
她看著餐桌上滿滿的豐盛的早餐,幸福感爆棚。
薑暖從廚房裏出來,手中端著麵包片:“醒了?”
“我的天哪,你的生日竟然讓你下廚?我還想著……”
“好聽的話就別說了,趕緊洗漱坐下來吃飯。”薑暖哼了一聲。
自己坐下,自顧自的拿起了麵包片。
洛溪屁顛屁顛的去洗了漱,沒過了一會兒,又屁顛屁顛的回來了。
兩個人同時相視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昨夜的事情,在這一刻,也自己化解了。
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但又確確實實的,發生過了。